把旅馆房间给退了。”我无精打采地回了她一句,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痛的脑门,站起身来拍掉身后沾上的杂草,牵着阿神慢腾腾地朝山上走去。
万采灵托付给我的事情,从现在开始,已经与我无关,接下来,袁晓溪他们会跟她联系。
而我,我的麻烦还远没有结束。
我还没有找到那个将这个无辜生命杀害的恶灵——
一天之后,在费尔南多的餐厅里,我、阿神、袁晓溪、尉迟槿还有我妈,围坐在在一张位置隐蔽的桌子旁。
费尔南多用一个大盘子从厨房端出各种Tapa搁在餐桌上,挤挤挨挨地也在我身侧坐下来。
已经有多久,我们没有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了?自从我和费尔南多正式在一起之后,尉迟槿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这样的场合,袁晓溪结了婚也甚少再同我厮混,从前成日在我家中穿来梭去的人们,好像一下子四散离开,像此刻这样围坐在一起,似乎变成了无比困难的事。
“伯母,早就该请你来我餐厅吃一顿饭的,可是一直也没有找到机会。你喜欢吃什么,等一下我亲手做给你。”费尔南多热情地对我妈道。
在中国呆得久了,他似乎也深谙讨好女友母亲那一套,可他根本不明白我妈那替女恨嫁的心情。他这样一个要貌有貌,对我又温柔的男人,我妈光看着就要合不拢嘴了,哪里还需要他多做些什么?
果然,我妈笑呵呵地对他道:“说实话,西餐我真的吃不太惯,不过,你做的,我再怎么都要尝尝。你看着替我安排吧。”
“好了好了”我突然觉得有些焦躁
,不耐烦地打断他们,“我们现在是要讨论正事的,请你们两位不要拉家常好吗?”
费尔南多不以为意,笑着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最先进入状况的是尉迟槿,他皱着眉头对袁晓溪道:“袁姑娘,那尸体的身份确定了吗?”
袁晓溪点了点头,道:“已经验过了,正是万采灵委托安妮查找的尤小枫,她脖子上丝丝缠绕的那条水草,就是勒死她的凶器。”
尉迟槿低着头想了想,对我道:“这我倒是有一事不明。古姑娘,你之前提及,那位万采灵曾告诉你,尤小枫在梦中对她说,自己被困在一片水中,不得呼吸。照这样推断,她理当是死在那清水涧中才是,怎会是被吊死在梧桐树之上?”
关于这件事,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当下抓了抓头发,困惑地道:“我也想不透。你说,会不会是伤害尤小枫的那个恶灵想要转移视线,在水中将尤小枫勒死,然后再将尸体弄到树上混淆我们的思维?”
“那是没必要的。”袁晓溪肯定地道,“安妮你想想,如果整件事真是恶灵所为,那就意味着,我们警方是没有任何方法将真相查出的。他将那条水草留在尤小枫的脖子上,意味他根本也不担心这件事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既然这样,何必再多此一举?”
我被她说得愈加纷乱,恼怒地使劲锤了一下自己的腿,费尔南多慌忙捉住我的手,以眼神示意我镇定。
“那个……安妮,我想……”他似有什么想说,却又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我挣开他的手,气咻咻地端起桌上的红酒喝了一大口,没好气地道:“你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别吞吞吐吐看得人发急。”
“我是在想,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尤小枫虽然是被吊死在树上,但是,她的灵魂却被囚禁在了水中……”
我目瞪口呆地望住他,心里生出万千波澜。
“怎……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扭捏着道。
“天才啊,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啃了一口,“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投身斩鬼捉妖这个十分有前途的事业当中?”
这简直是显而易见的事,而我们几个,自诩为斩鬼高手、名门高徒、警界精英,竟没有一人想到
尉迟槿不自然地干咳一声,对我说道:“这种可能性的确极大,但单凭这一点,我们仍无法找到那恶灵的出处及目的,姑娘,接下来你欲如何行止?需不需要找我师叔……”
“别,还是不要了你明知道我和那臭酒鬼不对盘,做事的方法大相径庭,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可不想再找他。我妈给他买那么贵的酒,我心疼死了”我急忙连连摇手。吴酒
鬼,我哪敢再得罪?
我妈瞪了我一眼,道:“妮妮,你给我懂礼貌一点,什么臭酒鬼?还有,难道现在还不算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还不等我说什么,袁晓溪便拍掌道:“好,就这么定了,反正我也很想见识你下你们说的那个特立独行的高人。哇,酒鬼哎,真的好像游戏里的人物啊”
我不想理她,偏开脑袋望向门口,心里也算是默认了。
这时,穆之涯推门走了进来。
我一直对他颇有好感,当下便挥舞胳膊大声打招呼道:“穆叔叔,你又来了?”
整桌人的目光齐刷刷朝门口移去。
穆之涯笑呵呵地走过来,道:“哟,丫头,你们这是在聚会哪?费尔南多,你要的资料我翻译好了。”
我用手肘使劲杵了身边的卷毛男一下,道:“你有那么多文件需要翻译吗?穆叔叔挣你这份工资还真不容易”
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站起身带着穆之涯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我妈在我身边扯了扯我的袖子,小声道:“妮妮,那是谁?”
“哦,他姓穆,是个西班牙语翻译,费尔南多请他帮忙的。”我心不在焉地答。
我妈垂下眼睛,好像在沉思什么,少顷,抬起头来,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我道:“我好像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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