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财主”姑娘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可恨之人亦可怜第(1/3)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以往此时,阿植还常常去姚金枝家玩,偶尔去田里转一转,还有玉米可啃,每年夏天都过得很是惬意。然她却不喜欢夏日的雷雨,每回打雷,她便像只小刺猬一样蜷着身子缩进角落里,捂着耳朵谁也不理。曹府里有个柴房,每回阿植都在里面待着,等到雨过天晴,先生会将她从柴禾堆里捞出来。     外面响了一声闷雷,阿植抬手捂住了耳朵。     管仪偏过头,浅浅瞥了她一眼,眉眼之中有淡淡笑意。阿植吸了吸鼻子,微微嘟囔了一句:“打雷了……”     她想念曹府的柴禾堆,想念先生安稳的怀抱,她想回津州。     管仪走过去,在她身旁的软垫上坐下来,伸过手捂住了她的耳朵。阿植轻轻打了个寒颤,捂在耳朵上的手被管仪的双手覆着,有惊人的凉意。     一道闪电在窗外闪过,阿植眉头一紧,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管仪的拇指轻轻揉过她的太阳穴,小声说道:“无妨的,别害怕。”     阿植抬头看看他,依旧是淡淡笑着,神色温润清雅,仿佛这世间所有都惊扰不到他。然阿植却畏惧屋外的雷雨,眉头一刻也未松过。     “可要去睡一会儿?”管仪偏头轻轻咳了咳,又转头朝她浅笑道,“睡一觉醒来,外面便放晴了。”     阿植神色里有些无措与茫然。管仪站起来,也将她从蔺草叠席上拉起来,带着她往隔壁偏屋去。偏屋里的小侍正在倚着矮桌小憩,瞧见他,慌忙行了礼,退至一旁。管仪浅声吩咐了一句,便看得那小侍从左侧的壁柜中翻出一条薄褥来铺在叠席上,又将毛毯搁在一旁,便退了出去。     “睡一会儿罢,我就在这里。”管仪说完便不落痕迹地紧了紧眉头,瞬时又扯出一个笑意来。     阿植卷了毯子缩成一团,管仪在一旁的软垫上坐下,轻轻拨开她额上的散发。靠近发际处有个不大不小的淡淡疤痕,不细看也察觉不到。     阿植闭了眼睛,觉着自己仿若回到了千里之外的破落府邸中。雷声渐渐小下去,雨势却越发大起来,也不知是不是今日起得太早,阿植只觉得困倦,便沉沉睡了过去。     管仪轻轻咳了咳,微垂了垂眼睫,坐在一旁如同死人。她会好好活着罢?他忽地兀自浅笑了笑,看着阿植缩在毯子里的小脑袋,又忍不住去轻碰了碰。真是不晓得她以后的路要怎样走呢……若是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一辈子也未必是坏事。     长大了该怎么办呢?     管仪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却见得阿植的脑袋动了动,稍稍挪了个位置,又安安稳稳地继续睡了。     管仪又坐了会儿,外面雨声似是将一切都淹没在了漫天水雾之中,反倒沉寂了下去。他忽地站起来,小心翼翼打开门,走了出去。     阿植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殿内四处都点上了灯,几扇开着的小窗里涌进丝丝凉意,贴在皮肤上让人觉得微冷。她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忽地有人在背后喊了她一声。     “表妹要走了吗?”泽越的声音。     阿植轻呼出一口气,回过头来朝她笑了笑。     泽越瞧见她这窘迫的模样,不由得扬了扬唇角,又道:“表妹没见过海罢?明日去曹府接你,一同去海边玩玩可好?”     阿植有些微愣地点点头,鞠了个躬,扭头就跑了。     泽越看着廊道尽头消失的人影,轻嗤了一声,真是小家子气。     她正要转身回自己的寝宫,就见一名宫人匆匆跑来,小心翼翼说道:“公主,官厂出了点事……”     泽越神色中忽地有些许烦躁:“说。”     “姚大人将梅家的货给扣下来了,说那批药材不大好,不能上船。”     泽越冷冷问道:“船何时开?”     “约莫一个时辰。”     泽越挑了挑眉,勾唇笑了一下:“备马,去官厂。”     ——*——*——*——*——     随国临海,有多条老航道,与海上邻国之间的往来贸易十分频繁。然随国虽地理位置颇好,却并非地大物博,许多货物皆是从中原运来,再经由随国输送出去。这到底是利益颇丰之事,商客趋之若鹜,却并非人人都能捞上一笔。     随国官厂把关甚为严苛,利益分成上也是占足了便宜。梅家在津州和京都的产业已趋于饱和,如今也想在东南沿海之地分一杯羹,那势必要巴结随国高官换得一张通行证。曹允自然是其中之一。     然官厂的姚其青大人是出了名的眼里揉不进沙,梅家之前送来的样品还勉强入得了眼,然现下这批货若是直接上了船,不晓得会惹出什么事来。姚其青自打任职以来,见过商客富贾无数,梅家这点小把戏,真是拙劣透了。     按着姚其青的性子,梅家以后可以彻底绝了走这条道的念头了。可奇怪的是,此事却有曹允和整个容家在背后撑腰。所谓投鼠忌器,姚其青也得思量几分。他正打算先将这批货退回,算是警告警告梅家,却听得小厮来报,说公主已下令将货物装船,现下正在码头。     姚其青咬了咬牙。     本来官厂这边历来是由世子管着,然却因本朝世子身体欠佳,便由泽越代管。姚其青本人做事稳妥负责,泽越索性平日里就不来了。然最近她倒是来得颇勤快,似是十分在意梅家的事情,让姚其青很是头疼。     难不成她要将这批次货运出去?太荒谬了,怎可如此任性胡来。姚其青气得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翻身上马就直奔码头。     然他到底晚了一步,泽越立在码头朝收了铁锚渐行渐远的船队笑了笑,又转向他,无谓地摊了摊手:“反正又吃不死人,姚大人何必太苛刻了?”     夜色渐晚,海面上只看得到点点火光随风飘摇,泽越立在码头上,只有一个蓝得近乎发黑的侧影。头发被夜风打乱,毫无章法地舞着。     姚其青暗暗咬着牙。又不是小孩子了,平日里也精明得很,怎在这件事上犯迷糊呢?!     泽越走过来忽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轻嗤一声笑道:“姚大人,日子还长得很,别同钱过不去。您若是被革了职,难过的可不只是府里的家眷。随国的这条海路,还指望着您呢。”     她言罢便转了身,逆着往回走了。姚其青心里一阵窝火,却又说不得她,只好作罢。     ——*——*——*——*——     第二日阿植早早地便醒了,洗漱完毕,一个人在走廊里伸胳膊蹬腿儿,看到青珠走过去,乐呵呵喊了一声:“青管家好。”     青珠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动了动,理也不理她。     昨日

    -->>(第1/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