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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缘慈之永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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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步处影相随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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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在门口向马和宣泄了一番情绪,夏青槐心里舒服多了,回屋就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她这屋子原是雄县知县宠妾的房间,可耿炳文的部队一来,那女人就带着金银细软逃了,气得她家老爷直跳脚。夏青槐原本讨厌住在姨太太屋里,听了这段故事,哑然失笑之余就服从了安排,心想这屋的主人倒比她家老爷有判断力,即便是女流之辈,往后也能混得风生水起吧。     收拾完自己坐那儿等马和的时候,夏青槐闲来无事乱翻人家无比华丽的衣橱,无意间发现本书,看那古朴的装帧,她起先还以为是黄帝内经之类的东西,细看吓一跳,不由暗自赞叹起朱棣和道衍的缜密——耿老将军一边御敌一边筑城有什么了不起,我家老公和师父可是能一边造反一边给全天下人洗脑。     “燕王初生,云气满室,光彩五色,照映宫闼,连日不散。太祖高皇帝、孝慈高皇后心异之,独钟爱焉。比长,聪明睿智,仁孝友弟,出于天成。”     “太祖常曰:‘异日安国家,必燕王也。’上容貌奇伟,美髭髯,举动不凡。有善相者见,私谓人言:‘龙颜天表,凤资日章,重瞳隆准,真太平天子也。’”     “四月丙子,太子薨。太祖愈属意于燕王矣。一日,召侍臣密语之曰:‘太子薨,诸孙少不更事,主器必得人,朕欲建燕王为储贰,以承天下之重,庶几宗社有所托矣。’”     “时诸王坐废,允炆日益骄纵,焚太祖高皇帝、孝慈高皇后御容……常服淫药,药燥性发,血气狂乱,御数老妇不足,更缚牝羊母猪与交。荒眈酒色,昼夜无度。及临朝,精神昏暗,俯首凭案,唯唯数事而已。”     对朱棣一个眼睛长了两个瞳孔之说,夏青槐一点不稀奇,因为她既知道自己老公瞳孔很健康,没有发生粘连畸变,也了解古往今来所有伟大帝王都号称是重瞳,但是,当读到朱允炆人兽虐恋那段,她几乎喷饭,只觉这书的作者恐怕自己就是个变态,否则怎可能写得那般绘声绘色。她打定主意改天问问这东西出自谁手,人才啊!     正在那儿乐着,外头响起听起来十分礼貌的敲门声,她想马大哥来得好快,立刻蹦达过去开门,门打开却愣在了那里。“你的手怎么了?”她魂飞魄散:“好好的怎么受伤了,我去拿药。”     她正欲冲出门去,却被一脸阴沉的朱棣拉住。“你手上还在流血,别这么使力,青槐不去就是,”她焦急万分地说:“青槐衣服脏,快把手拿开,小心……”     她话还未完,朱棣就一把将她揽进怀中死死抱住,那一刻,她身上刚结痂的伤口似乎全部裂开。巨大的疼痛使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在一声令人汗毛直竖的惨叫后,这骁勇无比的女战士彻底晕了过去,而搂住她的那人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反倒使出更大力气,像是想把她弄死在怀中。     昏死过去后,这下令斩杀数千将士的女人遭了报应。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无数厉鬼将她身上的肉一片片咬下,直到最后,她已遍身白骨却还活着。当看到丈夫身着龙袍站在大雾里,她拼命唤他救她,而他略微迟疑,最终没有停留,继续向着光明之境而去,把她留在黎明前黑沉沉的夜里。     夏青槐醒来的时候,身边已没有任何人,但大大小小的伤都已上过药包扎好了,一身血衣也换成了干净的。     姨太太屋里的床太过柔软,她半天才坐起来,只觉周身疼痛,当然最痛还是心。这女人尚未恢复本尊意识,并非不害怕厉鬼,从开始到现在,只要杀了人,她的失眠症就会加重,常常数个通宵不能睡,一睡就立刻被噩梦惊醒,其后倍受良心谴责。拭去额上汗水,她安慰自己一番,旋即想到朱棣血淋淋的手,于是飞快起身,穿上铠甲就冲了出去。     夏青槐并不知道,她体力消耗过度,已在床上躺了两个白天一个夜晚,其间粒米未尽,而因军情瞬息万变,朱棣没法多管她,只在头天傍晚给她强喂了些水,所以,当醒了以后骑马狂奔至城门,还没登上城楼,她已摇摇欲坠了。     “朱将军,王爷在干什么?”     此刻,朱棣一袭月白长衫立于城楼远眺,旁边摆了一小桌看起来精致无比的食物,秋夜凉风吹得他衣袂飘飘,使他显出一副让人遐想联翩的文人雅士做派,直叫夏青槐于恍惚间觉得那极有可能不是燕王,而是远在云南的周王。她越想越奇怪,而因摸不准这男人的状况,她不敢轻易上前打扰,故只而悄悄问了朱能。     “禀王妃,王爷是在等潘忠和杨松出现,”朱能恭恭敬敬地回答:“王爷说了,潘忠杨松近在莫州,不虞城破,必引众来援,此番可生擒之。”     “怎么个生擒法?”尽管严重耳鸣,夏青槐还是听清了重点。     “王爷命潭渊领兵千余已到了月漾桥,此刻正潜伏于桥下水中,待敌军一过,伏于路侧的士兵就会举炮,他们闻炮声即起据桥,断去敌军后路,”朱能面露敬佩之意,声音不大,但豪情万丈:“而此前王爷就会派人由城内出师逆击,如此一来,潘忠杨松腹背受敌,必受擒!”     “潜伏于桥下水中?”夏青槐笑了起来,心想自己老公明明带的是北军,要凑齐上千浪里白条可不容易,而且那月漾桥小模小样,下头能潜那么多水鬼么,要是谁憋不住出水芙蓉一把,那这计划可就全盘皆输。     “王妃莫笑,王爷有考虑,”朱能发觉上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朝这边看了一眼,连忙遮挡住一脸不屑的夏青槐:“潭渊也不怎么习水性,早提过水里难伏久,可王爷说简单,命他们每人将头蒙住,又取茭草一束以通鼻息,所以……”     “夏都事,你过来。”     头晕目眩的夏青槐费力听朱能讲解时,早就发现了她的朱棣用不怒自威、中气十足的声音喊她过去。兴许是因为刚那个噩梦,又或许是因为自己晕倒前对方奇怪的举动,所以当听到这个声音,又远远望见那男人没有表情的表情时,夏青槐心里很有些不安,脚下步子也迟疑了。     “王妃快过去,王爷等了你一会儿,大夫说你早该醒了。边上的酒菜是特意给你备的,还是热的。”     夏青槐立刻无语,空心人一样飘了过去。     “坐下,”朱棣头都未转过来,只冷声说:“把桌上东西全吃了,亥时之前若没吃完,军法处置。”     “这太多了……”桌上都是清淡小食,但份量足以喂饱两个壮汉。     “少罗嗦,吃!”     他一声怒喝后,夏青槐委屈地端起了碗,边吃边看他刚毅严肃的侧脸,心想这男人最近怎么了,杀人的事你我心里都明白,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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