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打黄盖而已,难道是为我私自跑出来?可我从前也没见你生这么大气。老公,装酷要适可而止,那个谁还说你对女人有办法,今天我才知道他是诽谤。
在夏青槐被撑死以前,一声“出师”,让今夜打扮很有附庸风雅之嫌的燕王爷从气质上完全回归恶魔本色。那一刻,他身后女子放下碗筷,认真打量他,其后万分清醒地认识到,虎狼之徒就是虎狼之徒,只是,今晚他这羊皮究竟为谁而披。
潘忠和杨松显然没料到雄县已被攻下,过了月漾桥后开足马力行军,试图给九千前锋解围,但是,当一支蝎子般无声无息的军队以更快的速度正面冲来,知道中计,众人立刻止步,胆小者更是迅速调转马头逃命。
城楼之上的夏青槐万分惊奇地发现,在朱能的队伍挨上南军以前,由于示范效应,受了极度惊吓的士兵们已开始用相当于之前两倍的速度调头朝月漾桥溃逃,只是隔得太远,未知有否发出类似“嘎吱”的尖利刹车声,或者利用飘移加速。与此同时,路傍举炮,潭渊所率水中伏兵即起据桥,南军见前方无路,情急之下失去理智纷纷跳入水中,溺死大半。在朱能和潭渊的腹背夹击下,南军大败,而一场仗打完,夏青槐手中那块红枣糯米糕还只啃了一半。
“怎么还没吃完?”朱棣冷不防转身,脸上刚还略有满意之色,看到夏青槐手中的糯米糕,立刻咆哮起来。
夏青槐没想到打了胜仗的燕王脾气竟还这么坏,早知如此她就趁大家看战况的工夫把糯米糕塞袖子里去了,如今面对怒气冲天的朱棣,她不知怎么办好,不吃吧,他挺吓人的,吃吧,糯米糕也挺吓人的……算了还是吃吧,省得被这发狂的魔鬼吃进肚子里。
她边吃边想,你这男人今年才虚岁四十,怎么提前这么多进更年期?如果现在就进了更年期,那你往后为何还要朝鲜进贡大饼脸?是信了方士们的采阴补阳之说还是为证明自己有能耐?
“干什么?把爪子拿开!你才有病!”
看着女人痛苦万分地吃完整桌食物,朱棣原本很高兴,可好景不长,正待他打算收起冷脸换副态度同她好好谈谈,对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开始他没反应过来,还道是这人终于知道自己对她有多好、有多真,可当发现她是在号脉,心头不由再次火起,手猛一抽,猝不及防的夏青槐立刻摔倒在地。
“青……”见她摔倒,他又心疼又后悔,下意识迈了步子上前扶起她,可扶到一半就不干了,对方再次摔倒在地。
夏青槐多少了解些心理学,刚又号过脉,发现这男人此番表现并非生理问题,遂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王爷,青槐刚是担心您,”强忍一身伤痛,她好容易从地上爬起来,试出对方并没有反对她靠近,就壮着胆凑到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君王耳边说:“您今晚这身少见得很,又是站在皓月之下城楼之上,青槐看得都痴了,还道是三国周郎再世。青槐有夫君若此,实乃三生有幸,只是秋风甚凉,青槐见王爷穿得单薄,担心……”
“王爷,生擒潘忠杨松!”来人是闪电般去来的朱能。
“立刻给本王带上来!”正事要紧,朱棣没工夫同女人搅和,夏青槐也很知趣,乖乖退到一边,然而——“夏都事,站那么远作甚?过来!”
朱棣一把将她拖到桌边坐下,其后一直在桌下死死握着她的手,审问完潘忠杨松都没放开。后来,因杨忠坦白交代莫州尚有战士万余、马九千余匹,并主动献计说“闻我败必走,急取之可得也”,朱棣做了个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决定——亲自率精骑百余为前锋,趋莫州。尤其让夏青槐吃惊的是,这男人竟破天荒“命令”她跟去。
“你要打前锋,本王便陪你打前锋!你要死,本王便陪你一起死!你说本王是天子命,本王不死,你也死不了!”
“从今往后,运筹帷幄也罢,上阵杀敌也罢,有朝一日登上朝堂也罢,本王时时刻刻都会把你带在身边!”
“你要将来,本王便给你将来!这时时刻刻都是将来,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