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色不错啊！看来沙师弟没给你小鞋穿。”小猪对回来上班的我说。
“瞎扯，给我小鞋穿，他有机会吗？”我笑嘻嘻地说，同时拍拍小猪的肩膀：“谢了啊！”
“什么？”小猪眨巴着眼睛。
“闻远的事啊。听说多亏你作了系办主任的工作，闻远才没背上处分。怎么样，没有牺牲色相吧？”
“作死啊你！”
“嘿嘿，最多让闻远委身于你，那就两不相欠了吧！至于你帮闻远赔偿实验室设备的钱，我还，我还！还钱嘛，我的强项。”
“那你以为我的强项是什么？作慈善家？！”小猪柳眉到竖，生气了。
奇了怪了。难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按说我这个大姑子都对她这个未来弟妹表示了认可，她应该娇羞地跑开，躲角落里偷着乐去，发什么火呀？！
“闻微。”康鸿出现了。
“什么事儿啊，康主管？”我响亮地回答，力图掉转前一天晚上在他面前颠倒的气势。
康鸿寒着一张脸，似是有备而来：
“这个月我们单证部又出事故了。上面对此很不满，要我们严加查办。我查过了，出事的那单，是你的责任。”
“你睁着眼睛说梦话呐？！我上个月就调到投资部了，你们单证部别接着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投资部头上扣！”
“你忘了，你调到投资部以后，有三个月的缓冲期，你有责任和义务协助单证部平稳过渡。这张单子，依旧在你的责任范围内！”康鸿声色俱厉。
“就算我有协助的任务，这张单子也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啊！我只是协助你们事后审核，凭什么说就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呢？！”
“因为你越权办事，在你离开单证部又没有及时取消你的签署权的情况下擅自签署！”康鸿整张脸都扭曲了，将一张纸拍重重在我的桌面：“你好好看看！”
我拣起那张纸，上面赫然有我的签名。我明白了。压下心头的火气，尽力让嗓音平稳，我说：
“你撒谎！从离开单证部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再用过我的签署权，在这些事情上我从来都不糊涂。康主管，这只是一张复印件，凭它你就想把责任归咎到我身上吗？太草率了吧？！”
“不要再找借口了，闻微！这是总经理办公会的决定，一旦查清，责任人即时停职！”
“闻微是否停职，应该由她的主管决定。”小猪的声音。
我扭头看小猪 ，发现办公室门口和走廊挤满了看热闹的同事，其中有一个人，见我回头，悚然一惊，转眼挤出了人群。不用看仔细，是贾芸芸。
“刘副总出差在外，没有经过他就停闻微的职，说不过去吧康主管？”小猪继续说。
康鸿哼了一声，掉头离去。
小猪把围观的人赶走，留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我咬着牙，一个电话拨过去：
“是贾芸芸干的，对吗？”
“闻微，你还不承认？！”康鸿的语调里多了气急败坏。
“你认识我多久了，我有这么傻吗？不要说我了，公司里有多少人会相信你的诬蔑——我闻微做错过事吗？！说贾芸芸做错了，才合乎一点常理。我不明白的是，错就错了，不成功的商业行为，每天都在发生，公司为什么要这样赶尽杀绝？是因为我撞破了你们的好事，你们就一箭双雕，既灭了我的口，又保住了你的小情人，对吗？”
“闻微……”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的破事公诸于众！”
“别激动啊，闻微，情绪会让你失去智慧。你想一想，你的话又会有谁信？我说你错了，我是有证据的；你说错的是贾芸芸，你说我们俩关系不正常，你又有什么证据？”
“好，康鸿，康主管，看在我们长期共事的份上，我收回我刚才的话。说实话，你未娶她未嫁，你们能成其好事，我额手称庆，绝无微词。昨天晚上，我完全是站在女人的立场上，不想看着贾芸芸被强迫而不去帮她。是我表错情了，枉作小人，但我罪不至此吧？！我可以承诺不会把昨天看到的事情说出去；但你要毁我清白，我是不会答应的——要我承担责任，你拿出原件来！”
“没有原件，闻微，你找不到原件了。”
我的大脑空白了一至二秒。
“你是毁定我了，是吗？为什么？”
“闻微……我请求过你的，请你回来。”
“这算什么理由？你控制不了的东西都要毁掉？”
“不，你不要这样说。你很能干，也很善良，我，我一直，都很欣赏你……贾芸芸，她比不上你，如果她再一次失误，她就没有理由在公司呆下去，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可你不同，你到哪里都会做得很好，你会有更好的发展，我毫不担心……”
“你是说贾芸芸会哭，我不会，是吧？”
“……”康鸿失语。
“你们之间，真的是爱情吗？”我急转直下地换了语气和话题。
“这个，让我怎么说？”
“爱情，可以让人变得不公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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