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哈欠连天地摸进西街。清晨的西街青石白墙,薄雾轻笼,颇有些闭月羞花的姿容。偶有背包客神情落寞地穿过,仿佛是西街一个鲜明的注脚。小猪是熟客了,她的节目也时兴的多:上午睡觉,下午发呆。我的“艳遇”要等到晚上才能上演,我决定独自到田园山水间去消磨时间。
租了辆自行车,我跟着延绵不绝的自行车队伍,漫无目的地晃悠。阳朔当真是时尚的聚集地,攀岩、探洞、漂流、溯溪……。如果沿江散落的徒步人群在肉体自虐,那么西街沿街兜售的情调和艳遇则是精神的放逐。从前我堪称信仰单一意志坚定,不需要拷问自己的精神和肉体;今天来到阳朔,看似服从于我的生活重心——为了见闻远,其实,我知道我的信仰在瓦解——如果我算得上有信仰的话,那么,阳朔自然与人文的交叠,西街的光怪陆离,能告诉我答案吗?它将重建我的信仰,还是将我拉向地狱?
我想的太多了。小猪说过我没有作思想者的慧根,只能凑合着当个实干家。就让我“专心”游荡吧。我已经离开公路,处于某处山野田园间。前面有人攀岩,我信步荡了过去。
贴在山腰上的人显然是个生手,缓慢,笨拙,小心翼翼。尽管如此我还是对这种不甘脚踏实地的人生出敬意——要知道,即便我在公司里做牛做马,也不能对我的未来产生足够的安全感……我怎么又想到那些烦心的事了?真是六根不净。突然,山上扑簌簌掉下一些砂石,山脚下做保护的人步履蹒跚,和腰间的绳索较劲。抬头一看,原来像壁虎一样贴在峭壁上的人,变成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蜘蛛,在空中晃荡。我没忍住,笑出声来。
“躲远点!小心石头。”山脚下的哥们龇牙咧嘴地对我说,显然不满我幸灾乐祸的态度。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猛然发现灌木丛接住了上面掉下来的什么东西,发出脆生生的动静。我表现了一把,冒着被石头、草叶砸到的危险,冲过去把它捞在手里。跑到安全地带,我张手一看,是一串小铃铛,和五颜六色的珠子杂在一起。我冲那哥们扬手示意,他飞快地瞥了一眼,说:
“送到西街攀岩吧,谢了!”
啊?!你怎么知道我会去西街?我脸上刻字了吗?我很不服气,但看在他自顾不暇的份上,我忍了。
午后的西街一派慵懒。招牌变换的酒吧里,不变的是一张张呆滞茫然的表情。小猪所说在西街发呆,绝对写实,毫无矫揉之意。我在千篇一律的脸谱中好容易才找到小猪,从表情上看她俨然是道行极高的西街客了,我在她面前夸张地招摇,也没能让她涣散的目光聚焦。我放弃,欲坐下,小猪张口了:
“离我远点,拜托!”
我心领神会,打了个响指,掉头钻进了街对面的酒吧。
“怎么,有目标了?嫌我碍事了?”我给小猪发短信。
“没有。只是觉得你特别不合时宜,我得对你负责。”小猪回话。
“特感动。我回报你一句忠言:你看上去像丢了钱包耶!不怎么像文学青年。”
“俗人,你分得清钱包和文学吗?晃了一上午,你艳遇了没有?”
我想起口袋里那串五颜六色的铃铛,倒也配得上“艳遇”二字。我和小猪说:
“你慢慢遇吧,我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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