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哈成绩的不理想不仅在于上课的不认真听讲,更在于他对庞燕追求的升级。他甚至都已不满足只是在课后随便聊聊、或是故意与“武友”裴骄在庞燕面前追打以吸引注意;即便在课上,每当老师需要各小组讨论相关问题时,马哈也要趁机跑下位,窜到刘意与庞燕所在的小组询问情况,同时参与重要意见。表面上,他说是帮助好友刘意,但实际上,他却一直在跟庞燕套近乎:马大哈之心,是人皆知。
这么几次来回后,性格直爽的庞燕终于忍不住了。她不耐烦地白了马哈一眼,说:“你干嘛每次都要跑到我们小组来捣乱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讨人嫌呀,我们都不欢迎你!”
此话一出,便伤得“话匣子”马哈一个下午都没有开金口。他闷闷地趴在桌子上,痛苦地反思着这两个月来的得失:他觉得自己为这段感情付出了那么多口水与力气,绝不该是这种结果。这足可见庞燕的无情无意。
最后,他做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与她分手!
段萍对此举双手赞成。她说:“我们这个年龄段本就不该胡思乱想,好好学习才是正道。再说了,她能有什么好?让你这般神魂颠倒?”
刘意却忙反驳道:“还是你自己太性急了,也不知想追求什么结果。”
马哈一听这话,反倒糊涂了:“什么结果?当然是趁早把她追到手喽!”
刘意想不通,反问:“那…然后呢?”
马哈一时竟不能答。
而冯奇与秦愁的关系,却永远是那么扑朔迷离难以捉摸:一方面,冯奇总是自信地宣称秦愁是他的人;另一方面,两人实际从未真正好过。据2班“八卦王”贾通消息:这两人哪是什么狗屁情人关系?只不过因为两家碰巧住得近,所以这个冯奇呢,大概脑袋挨驴踢了,就产生了某种幻觉,认为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梅竹马。其实人家秦愁,早已喜欢上了外校的一个学绘画的艺术生!
贾通眼尖鼻圆、两耳招风,可八卦起来向来有板有眼、活灵活现。由于他对学习兴趣寥寥,又当然无法摆脱,便只好将这股厌学的愤懑转化为窥探他人隐私的热情。他从来主张“语不雷人死不休”,所以,他的话自然得晒干了听。但由于冯奇从不为此辩解,所以大家也就将就着信了。
刘意却完全不相信。他总觉得事有蹊跷,他生怕冯奇也会像马哈那样以悲剧结局收场,于是,在一天放学后,他便特意把冯奇拉到厕所询问真实情况。冯奇见刘意真诚到近乎离谱的地步,又好气又好笑,但他最后还是一改往日的癫狂,诚恳地说:我想保护她,请你相信我。
刘意笑想:真是不虚此行啊。
又一个早上,这天的第一节课就是老袁的英语课,且还是他自己最喜欢上的“分析课”。老袁虽说课下总以虚幻面目示人,但上课从来注重实效。他认为平时的那些记诵啊讲解啊都空的简直看不出任何端倪,惟有通过作业与考试才能切实地检测出一个学生对知识究竟吸收多少。也可以这么等价的说,老袁是深谙应试教育之道的。
铃声刚刚响起,刘意还躬身在桌下偷啃着没吃完的干面包,就见老袁快步走进,并将书本轻放到讲台上。
“Stand Up!”班长段萍照例地喊起。同学们便都哗哗地起身;刘意边慌站起边忙抹嘴将面包往抽屉里丢。
“Good Morning Sir。”“ Good Morning Class。”
待大家都坐定后,老袁便又显得笃定地说:“好,大家把前些天的那张期中试卷拿出来,咱们今天就来着重分析分析。”
于是,大家便都或搜抽屉或翻书包地找起来。其中,韩秀段萍等心细的女生早将它备好放在眼前了。大约半分钟后,除了马哈又不知丢哪儿去了,所有人都或得意地摊出或小心地遮掩着那份鲜红的试卷。
“马哈,你的卷子呢?又不见了?”老袁自然瞥见了还在当众翻着书包抖着课本急找着的马哈。
“昨天还看到的呢!”马哈显得十分懊丧;同时停下手,挠着头回想。
“好了,不要再找了,和段萍两人合看吧。”
马哈似乎就等着老袁的这金口,忙又将书包塞回到桌肚里,然后凑过脸,轻瞟着段萍的那张高分试卷。段萍见老袁如此说,便也只得很不情愿地将自己的试卷移至胳膊罕至的三八线处,与她称之有着“死老鼠气味”的马哈合看。
老袁见一切妥当后,才手撑讲台,低下头,边看着试卷边高声说:“好!大家先看单选题第三题,这是个情景交际类题,意思不难懂,都说的很清楚,可竟然还有5个人错,”讲到这儿老袁忽而顿了顿,又抬起头,巡视班级一圈,似笑非笑说,“名字我可都记下了!”
有些头脑反应灵活且幽默细胞又多到实在用不掉的同学如管卫者忙呵呵地带头笑起来;但总体上笑果不大。
“石磊,你就站起来讲讲你为什么要选B?” 在老袁的课上,将永不会出现因无人举手而产生的尴尬局面。
随即,第四组最后一排角落处的一个粗壮的男生应声站起,然而只是坑头看着试卷上的那题:
“——Did you pass the exam ?
——No, I just failed 。
——I'm sorry for you 。
——____。
A、Thank you B、You're welcome C、I'm sorry for you, too D、Never mind”
过了小半天,石磊才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我觉得好像该是这样…”
“哦!好像该是这样。”老袁手背到身后,直视着石磊,然而微微的笑着,“但做题怎么能全凭好像呢?你既然选这个就必须得说出个所以然来才行啊!”
石磊面色通红,同时额头已渗出汗水。
老袁便挥手示意他坐下。
“好,刘意,你就再站起来说说你为什么要选D?”班级里此时早鸦雀无声,然而比起老戴的那种单纯无聊式的鸦雀无声,却又平添了几分紧张。
刘意便也只得站起,仔细回看着那题;看了半天竟抬起头来诧笑说:“这题不选D选什么?考试考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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