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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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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惊喜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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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实在的本事也没学到!否则,怎么会连个基本的工作都找不着呢!”

    刘意沉默不语。

    刘母看着刘意,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当然,这也只是时间上的突然,逻辑上,却非常自然。她摆摆筷子说:“哎,好了好了,咱们就先别管他们家的烦心事了。我正有件事要告诉你:今天上午你的同学吴理有打你手机,我见你还没醒就代你接了。他说会在下午到这儿来跟你一起等成绩。我听他这口气,应该是稳操胜券了。”

    吴理是刘意高中三年的同学、同桌,两人常被拿来作比较——当然,在学习成绩上他俩是没法比的。吴理因为数理好得发狂且平时又有些木讷而被老师齐声赞为是大智若愚;至于刘意,说不上为什么,但又隐约觉得他有什么,所以,同学们都一脸沉静地肯定他是大愚若智。

    吴理的名言是:凡是我都依理智说话,靠事实证明!

    与此对应的是刘意的歪语:无论何时,我都用理智后的情感说话,凭事实后的人心证明。

    正因为吴理与自己是如此得不同,不同到几乎是生在两个平行世界里,所以刘意听了刘母这番别有意味的话却也只当没听见。他倒开始煞有介事地评价起菜来了:“今儿这鲫鱼烧得有点死了,我尝着没有以往的那股鲜嫩劲儿,您大概是没掌握好火候,闷大发了。还有这牛肉,膻气太重,您可能就没仔细地用热水浸泡过吧?导致我闻上几口就没什么胃口了。”

    刘母一听,便知刘意在有意岔话题。她也就懒得旁敲侧击,直接问:“你估摸着自己能考上‘中华’大学么?像你刘睿哥一样?”

    中华大学是中华儿女梦寐以求的大学。这也就意味着,它是最难考、最难进、综合素质要求最高的大学。换一个阴暗的角度理解或许更明白:即使是花钱砸进去,也得是最大的风险投资;哪怕是托人找关系,也需有最硬的政治后台。

    刘意家虽远离贫困,但富裕不足;且也实在攀搭不上什么“巨头人物”。当然,刘意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有操守的人,所以,站在缺钱少关系的立场上,刘意假想自家即使钱多脉广,他也一定会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考进去。但现在凭着刘意的真本事,他即便是超常发挥也挥发不到中华大学去。所以,刘母这话其实是在替刘意做梦,帮自己圆梦。

    刘睿家阔绰有余自然人脉充足。但是,刘睿是凭借自己的真本事直接保送到中华大学的。并且,在刘意的眼中,刘睿哥不仅成绩好得使人咋舌,长相帅得令人掩面,而且谈吐极为优雅、睿智;同时又怀有理想,富有同情心与责任心;遇事总不慌不忙,沉着应对;凡是还都有自己的主张和见解,绝不随波逐流。总之,无论站在何种角度上,刘睿哥都堪称是刘意的效仿对象,无愧乎“正才”的典范人物。也可以这么捎带夸张地讲,刘睿哥简直就是一个男版的全臂维拉斯。

    但或许,维纳斯的美也就在那断臂处。很多时候,刘意都会觉得刘睿哥太过正经,身上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痞气,跟他呆久了其实也会觉得不刺激。这,大概就算是骨头里挑“刺”吧。

    可不管怎么说,刘意对刘睿哥始终是敬重有加的。所以,他见刘母总拿自己和他比,便很有些自卑,甚至于还自卑出某种抗拒情绪来:“您在打瞌睡时也应该清楚地明白这么个理儿,我跟刘睿哥压根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怎么好比?我也承认自己的确是不如他,可那又怎样呢?事实已经如此,难道我还因此而心焦得不用吃饭了?我有那么多兄弟姐妹您不比,干嘛每次都要拿他来比我?”

    为了充分显露出自己的不满以维护潜在的自尊,刘意故意把这丢脸到家的话讲得分外有力。可他万料不到,他的这种不作为态度是更加刺痛了刘母,且还刺出了她的另一桩心事,直使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个不求上进的东西!还好意思跟我这么说?你不提这个我倒还不生气——你不是要跟其他的兄弟姐妹们比么?好!我就一一比划给你听(舞动的筷子):你孙浩表哥虽然常规学习不行,但人家善于审时度势,能够充分利用起自己的绘画天赋,并以此考取了一所不错的艺术院校,这叫什么,这叫‘学有所得’;你刘惑堂弟成绩不必说了,直追你刘睿哥,且他的象棋水平也已达到了业余4段!你仔细想想人家是怎么平衡课内课外的?你任莲表妹虽说平日里有些刁蛮,不大近情理,但她毕竟才上初一,就是这样,人家的钢琴也已过了专业10级!再加上你姑父乃堂堂大学教授,哪有教育不好的道理?最后再看看你,你呢!成绩忽上忽下跟坐电梯似的!无论考好考差从来都是副大小鬼脸!别人家的小孩儿上高三学得要死要活、拼得头破血流,你倒轻松?你可潇洒!每晚放学回来还想看星星、赏月亮?周末还要到公园溜溜、去超市逛逛?呵,我就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不打紧的学生!还有,这都学了五年的书法了,孩子,五年呐!竟然到现在什么比赛都不去参加,什么证书也没有获得!你说你是不是作死?尽把这等技艺浪费在给你们班的黑板报描框、给咱们家的外门面题字这些鸡毛蒜皮上,一点实用的好处也换不来!你…你还当真以为我们花钱让你学这个是修身养性的啊?”训到这儿,刘母已面目通红、怒不可遏。

    刘意的不满情绪早被这席话吓走了大半;但他静心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轻声抱怨说:“我本就不喜欢书法,是您家长作风,强行把我和它绑到一块儿的,导致现在大家都不很快乐…”

    “你少跟我说这个,”刘母厉声打断,“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这是小孩子的幼稚想法!你当真以为人这辈子都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你又如何敢肯定什么是你真正喜欢的?所以我说,对你未来发展有益的东西就是你该喜欢的,多学点终归没坏处!别到头来一事无成又无一技之长,落得个老大徒伤悲、浪子空回头,真到了那时,再开始埋怨起我们的不是可就晚了!”

    “可…可孙斌哥和杨萌姐不也什么都没学么?您怎么不捎带口说说他们?”刘意仍不死心。

    “你瞧你这点出息,”刘母似乎早猜到刘意要提及他俩,便预留个冷笑回应,“孙斌那小子误入歧途、辍学在家,成天打架斗殴、惹是生非,你也要跟着他学么?你杨萌姐虽说成绩平平,也没什么文艺特长,但人家好歹听父母的话呀!哪像你,表面上顺从我们,可私底下却从不与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作交流,总是一个人,神神叨叨的,谁知道你成天在心里盘算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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