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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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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惊喜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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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25日中午。

    黑压压的云朵们受了雷公电母的鼓动驱使,便纷纷从四面涌来,齐聚于天堂十字街口: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誓要在接下来的碰撞中拼出一条生路;当然,也就会洒下一片泪雨。

    但在暴雨降临前的此夕,却只让人感到无穷的气闷。

    至少刘意感觉这样;尽管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却还是无奈力有余而气不足。此时的他正如砧板上的活鱼,由于离了赖以生存的水环境,因而再怎么努力挣扎,也只能感受到呼吸的痛楚。但不这样凑合着呼两口显然死得更快。

    终于在某一刻,他被憋得受不了以至于都直接从睡梦中挣脱了出。这,也实在不能不说是一种催人清醒的有效方式。待他再回想一番,不免觉得有些可笑:高三时自己是24小时全天候想睡,却被迫抽不出时间;现在,确是有大把的时间可供挥霍了,却也没觉得睡得有多香。可见,每时每刻总要有相应的让自己无法酣眠的切实问题在那儿摆着,等着自己睁眼去面对,从来也难存在所谓无忧无虑大睡特睡的时段。

    但不管怎样,刘意都在充分地享受着这“试后人”身份所带来的那独有的短暂的轻松。他又慵懒地翻过身,正准备像牛儿反刍一样将昨夜的春秋大梦好好地“反醒”一下,就听见厨房传来刘母清脆刺耳的唠叨声:“我说小意啊,你怎么还没醒啊?赶快起来吃午饭,这太阳都晒屁股了!”

    刘意本能的反应自然是自己抬头去看外面的天气:只有乌云密布,何有阳光普照?于是,他便扭回头高声回应说:“高贵典雅的金女士,您听您都瞎说了些什么,还…还太阳晒屁股呢。您又只看天气预报而不管真实情况了吧?另外,我毕竟也算是个法定的成年人了,您就算不给我面子也要给给威严的法律的面子吧?所以,您在以后对话我的时候能不能也带点成人腔?”

    刘母本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以为刘意也就是随耳那么一听,未曾想他竟还这般较真,便有些忍俊不禁。她端起已烧好的黄花菜牛肉,边走向餐厅边调笑说:“哟~,我差点忘了,今天原来是你18周岁的生日耶!怪不得会有这么些牢骚!可是你不知道么,咱们中国向来不按实的,只算虚的,这,是文化传统。所以,也就别怪老妈我没惦记着你这‘西方式’的成人了。再说了,你就算成人了那也还是我的儿子,我都这么对你说话18年了,现在让我突然改口又怎么可能?”

    对于嘴上功夫了得的自己的母亲,刘意总是想反驳而无从反驳;便也只好如往常般泄了气。

    轻放下菜肴后,一个吊眉高眼、着装时髦的中年妇人便“嘀嗒嘀嗒”出现在刘意的卧室门口。她边敲着敞开的房门边蹙眉道:“你怎么又趴着睡呢!软筋软骨的,一点男子汉的刚性都没有!再磨蹭…再磨蹭这黄花菜都凉了!赶紧起来洗漱去!”

    刘意听后,便也就漫不经心地晃起身,伸伸懒腰,打打哈欠,准备下床。

    刘母见自己的话已然奏效,便有几分欢喜。她展开笑颜说:“还有,今儿你爸中午有事就不回来吃了,所以又是咱们娘俩儿。鉴于今天也算是你的生日,我打算再烧条你最爱吃的红烧鲫鱼!”

    刘父自从开办了一家小型奶牛场后就成天有大事:不是忙着吃饭喝酒就是忙着交际应酬。所以,他有事对刘意来说已实在不算事,刘意关心的是:“这鲫鱼是活的么?”

    “当然喽!”刘母恨不能将自己当时活杀鲫鱼的飒爽英姿给拍录下来作为凭证,“这鱼被我摁到砧板上时还活蹦乱跳的呢!呼哧呼哧地,估计想反抗到底呢!亏得老妈我眼疾手快,心狠手辣,手起刀落,这才将这条不安分的小鱼儿给彻底制服了。”说罢,刘母脸上即刻洋溢出一副巾帼英雄般的自豪感。

    刘意禁不住竖起拇指赞道:“嗯,不愧是我妈。”

    待他洗漱完毕后,饭菜已一如既往地摆放好。这些从来都不是刘意该操心的;久而久之,他也就真不会操这类心了。他照例地端起那只对自己有特殊意义的象牙杯,喝了口清水以润口舌,然后捡起双筷,正要美美地享用一番——刘母用筷头敲着他的碗边,正色道:“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我不是告诉你不要用左手持筷么?不是告诉你要用另一只手扶着碗么?你看你这个样子,我看着就别扭!成何体统?倘若以后你去参加什么宴席该怎么跟周围人协调?外家人该说我们家没教养了!赶快换过来!”

    刘意听后,咯咯笑着。他在心底向自己的左手道了声歉,然后不舍地将筷子传到右手,扶着父母给予自己的饭碗,规矩且小心地吃起来。

    刘母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为了鼓励儿子继续听话,她又开始热心地往刘意碗里夹菜。

    刘意便对着自己的右手说:“你是怎么回事?跟着我这么些年了,能不能也长点见识?母亲大人已经那么劳累了,你怎么还好意思让她老人家亲自动手?以后你再这么‘右手好闲’,我就把学习学习和学习等一干重任都交给左手,到那时,你可别怨我又偏心。”

    刘母知道刘意又在借机排揎自己,便笑骂了几句,不再替他夹菜。

    刘意蓦然想起住在对面楼的老大哥魏范,便撇头笑问刘母:“这两天魏范哥还在跟黄阿姨闹吗?我记得上星期黄阿姨是直接抄着擀面杖追着魏范哥打,逼得他只得躲到咱们家来。我们解劝了大半天方才罢休。”

    “闹什么闹啊?他倒有脸跟他妈闹?!”刘母即刻板起脸来,“你说说,他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经济学本科毕业生吧?临了临了却连个工作都找不着,也不嫌丢人!还振振有词地跟他妈说自己想在家待业两年,好好地规划一下未来?!哎哎!你们这年代的小孩儿也不知成天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都太不懂得体谅自己的父母了!今儿上午你黄阿姨还跑到我这儿来哭呢,说魏范闹倒是不闹了,但是从昨天开始就没出过他那昏天黑地的小房间,也没再说过一句话。看他这劲头,还是准备要绝食抗议呢!”

    “或许魏范哥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你们不要把他逼得太急了。”刘意咬着筷头说。

    “能有什么苦衷?有苦衷也苦不死他!”刘母越说越愤慨了,“你黄阿姨那才叫有苦衷呢!自己丈夫早早地出车祸去了,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魏范拉扯成大学生,天天省吃俭用地供他在那大学里头,原指望他能学出个什么名堂,没想到竟是成天的在校玩游戏、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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