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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一位亲戚经常在其它人面前说我骂过谁。一年也只见一回面而已,我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态,若非有人來责怪我骂人,这件事我也永远不会知道。
小时候刚从乡下返城,家里吃煮鸡蛋,我喜欢吃清,所以剥了几个攒着,先吃黄。结果我表姐过來:“呀,你不喜欢吃蛋清啊?”小手飞快,嗖嗖嗖,蛋清都进了她的嘴。亲戚们看我俩的眼神有了分别:她落了个打扫剩饭的清誉,我落了个年少挑食的恶名。
或许她是真的误会,或许她也喜欢吃清。每个人、每件事,在他人心中都只是一个印象,未必真实。有些事,问了未必说,说了未必信,所以彼此猜着、度着、摸着、淡着,渐渐就会变得沒有问題,沒了话说。
自己是块奶糖,就以为亲人朋友都是巧克力豆,融化了自己,就能和巧克力豆融为一体。错了,其实大家都是玻璃球,肚里还都各有各的花。
不是谁对谁寒了心,而是人对自己有了更深的了解,往往会冷掉,正如铁水滚烫,发现自己是铁的本质后,就会凝作冷钢。
与其说他人即地狱,莫如说自心是地狱。
2009年约9月前某日,看到朱振中日记,大合心意,也想出去流浪。但是一去也许就是永别,而我还有夙愿未了。
生命本來活过就算,可我还想在世间留下一道活过的痕迹,这道痕迹,我早准备好用武侠文字來划,而且第一小道《秦府风云》已经刻完。
我写武侠少得支持,也可以说,不來反对就算是支持了。
一个人发大愿力要完成某事,总有人在旁边扇风,说这沒前途,要你做别的去,不论善意恶意,总让人心烦。因为长期的坚守,自己内心已多挣扎,信念如布满空洞的沙堡,不用再捅,也很容易自行崩溃。
人说贞女失节不如老妓从良,其实老妓从良容易。一件事重复久了乏味,加上年老色衰,纵然技术已经炉火纯青,奈何客人看的只是你这张脸,面对炎凉世情,自然生出退心。
贞女失节则更值得同情。
不是人想半途而废,而往往是路太艰难。别人笑骂轻松,谁知她走來不易?
东北冬天要储大白菜过冬,我买完称好,菜堆在马路边,卖菜的提供一个两轮小推车,这车需斜放,菜才容易往上码,而我只有一个人,推车摆好,菜往上一堆,车就滑走,扶了车就码不了菜,码菜就扶不了车。滑倒几次,好几棵白菜都摔散了帮。我一向以为沒有自己干不了的事,而在这个时候,就这么简单点小事,居然让我打心眼里不是滋味,觉得有个能帮着扶一把车的人也好。
男儿尚且如此,何况妇人?
我的一位亲戚离婚后自己独居十八年,一次聊天说到这个数字,忽然泪如堤崩。我知道那一定是苦,但究竟怎么个苦法,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
面对她的泪水,我只是眼移窗外,轻轻哼唱:“老了老了真老了,十八年老了王宝钏……”
说來可笑,写作于我而言,如同要做几年贞洁烈女,我是耳软心活之辈,恐怕沒有那么强大的意志撑住自己,于是决定划一道线,这道线的一边是我,另一边是不支持我写的人。不管是亲人还是挚友,只要发出反对的声音,一概割袍断义,而且这一刀要直沒入柄,绝不藕断丝连。
零九年九月十五。
辞职,闭关,写书,练武。
八 醒心难
9月间有朋友杨老仙家來锦。
杨老仙家葫芦岛人,圆滑机警,为人乐观,交游广,喜步行。我被他拉着每天出去在荒野间走,最长行走时间不停歇不吃喝连续行走达十多个小时。写作断续,算不上开始。后杨老仙家赴京打工离开。在京期间参加电视台给姚晨庆生日的节目,在里面表演纸篓(盘坐吃纸),回锦时找给我看,很是欢乐。
约9月至10月间,朋友日红师太结婚,沒有去参加。
数年前,亲姐结婚,也沒有去,为此落下埋怨。
过不久,手机欠费沒再交,绝大部现实的熟人,就此断了联系。
日红师太下眼角兜着上眼角,貌如观音,故号观音姐姐。因三围挺括,或又可称**观音。生**争、上进,本该作得了主,持得好家。奈何失身于军中怨男,时被鄙夷,时被监查。为一区区男子,身臂裹塑减肥,扎针揪皮,种种痛苦惨状,思來令人鼻酸。
怨男一直想将她甩而弃之,传师太连日找军队领导逼婚乃成,是抓住了幸福,还是把自己送入火坑,实属难言。杨老仙家偶尔谈及此事,便不住摇头而叹。
杨老仙家云:他那对象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噫,中午工作餐时间,光追问“你在哪、跟谁在一起”,两分钟内就能将彪悍的日红师太逼哭,男人果如是乎?
吾更惊讶于杨老仙家的语言能力。言“对象”,而非“恋人”,正合宜也。
坐于桌边,对面放个空杯,即是“对象”,放个勺子,亦是“对象”。何止不是男人,连人也不是了。
杨老仙家更激愤云:跟他都不如跟你!
吾大震。
思曰:一语踩两家,果然好贬法,这厮当去写小说,编的什么程序!
俗人生在世间,就要做俗事。
倘真参与这婚礼去,眼瞧惨状,只恐心生恻隐,要上去一把扯过,大吼道:“结这婚干嘛!走吧!”
然,又能将人带到哪去?
不禁想到亲姐那一黑肚皮的妊娠纹。
世间女子,何其苦也。已经是这般年代,还在“百年苦乐由他人”。脑子不进步,社会再进步有什么用?
若有不幸新娘和我结婚,婚礼上一定是抱着黑白照片吧,这样想的同时,眼前仿佛看见一位穿着大红的姑娘手捧黑框灰阶照片听婚礼进行曲的情景。觉得很欢乐。
娶驴吃婴那些行为艺术者是否也是同样心情呢?
生活即艺术,只是有些人活得太过麻木不仁、循规蹈矩。
艺术总有醒目之处。
醒目是为醒心。
“文学即是冒犯、即是暴露”等句,其意就在于此。
如今用尽极端,却都已难打动人。
故有人遍体穿环,有人把皮花纹状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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