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怎么办?”老实和尚哀怨了,抓了抓光秃秃的脑袋,“是不是和陆小凤走得太近了,所以也感染了那种惹麻烦的体质?”深深吐息,老实和尚一本正经的看着无奈一笑的秀雅之人,语重心长的教育道:“花满楼。若有命出去你得要远离陆小凤才是!”
远离陆小凤?花满楼微微的一笑。太久了,他和陆小凤在一起的日子太长,长到不能没有陆小凤的存在。长到将陆小凤这个人刻入骨,融了自己的血液,像是毒,无法解除的会上瘾的剧毒。花满楼又是一笑,松开了手中的布条,眉眼半垂的轻声软语,“他是我心中唯一会亮的长明灯。”
老实和尚说花满楼的话太过有深意,他不懂,呲牙看着诡异的周围,“还是怎么出去的实在些。我们照原路返回?”
“若你想找死我便不在意。”花满楼依然笑得温雅,侧身之际伸出了食指与中指,稳稳的夹住了从他身后劈过来的森冷宽刀。老实和尚的惊讶短暂得让人忽略,在花满楼夹断那宽刀之前已是朝着刀的主人做出了攻击,虽然没有落手成功却是成功的斩断了那握刀的手臂。
又是腥甜的血味,已经让他们闻到麻木的味道。
杀他们的不是活生生的人,是那一具具悬挂在墙壁的干尸,空洞的眼眶里似乎凝聚着邪冷的幽绿光泽。
想吐却又找不出呕吐的理由,憋得老实和尚面如酱色,只能硬着头皮的与花满楼走在这犹如活死人墓的甬道,走在那一道道无形的残忍视线之下。人在身体受尽折磨的时候会崩溃,还是心灵,抑或身心同时受不住的溃散?老实和尚回答不上,只是此刻他觉得自己神经紧绷得快要崩溃,那些早已死亡的尸身仿佛能看穿他们的心灵深处,一旦有半点原路返回的意欲便会挥刀相向。
身上的血冰冷的干涸在衣衫,难受得让人想要割下那片肌肤。
走了多久,或许很短抑或很长。花满楼只是觉得双腿微微的疲惫,聚精会神的边走边听着周围的动静,“老实和尚,左边。”
一道分岔口,左与右的极致。
花满楼没有选错,左边的确是一条生路,一条又令他们汇聚在一起的路罢了。
尽头是一间足足有数百丈长宽的屋子,老实和尚看着那些巨大的寝床、桌椅,张了张嘴目光还是落在了站在一张圆凳上的两人,三分信任七分警惕的问:“你们……是真是假?”
“老实和尚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叶孤城似乎在笑,只不过笑意不曾到底,森森的让老实和尚回想到了那翻滚着血色的潭水。
站在他身侧的人负手而立,纯如雪的银白衣衫似乎被烛火洇散,分明的轮廓上雕刻着精致的五官,沉寂的眸掠过两人最终落在那张真的很巨大的寝床——明黄的纱帐,绣着九龙的锦被床褥,成人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镶嵌在玉制床柱上,显尽极致的奢侈与浮靡。
一张床,一个欲望,一个痴念,耗尽毕生心血,引来无数人如同飞蛾扑火般的前赴后继。
老实和尚深吸了口气,简单和花满楼叙述了这间屋子内的美伦美焕、豪华奢侈。
“叶城主,这便是您的最终目的?”花满楼在没到这间屋子前尚不明白叶孤城为何会进来,此刻若是再不明白他便不是花满楼,总是与陆小凤一起的花满楼了。这般的明显叛逆,花满楼袖笼内的手微微湿汗的攥在一起,与此同时的他也感觉到了灭顶的杀意。来自于那银白如雪的面带寒霜的男人的杀意,冷寂的视线渗人心慌。
皇室,皇权,皇位。
一个前朝后裔,一个拥有着本该享尽荣华富贵的后裔,夺取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不过分不是么?只是越逾了,跨过了如今的君权,以至于产生威胁罢了。
人怕死,身处高位的人更加怕丢失权势,成为丧家之犬。所以曾经的想要夺取现在的所有物便是犯规,被不可饶恕,被世人唾弃抑或名垂千古。一生铭写于历史长洪,也不过寥寥数字的概括那些波澜壮阔,九死一生。叶孤城是曾经的皇室遗孤,是属于犯规的一类,即使他无辜,即使是背负着属于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他也只能接受、承受,然后谱写自己或起或伏的一生。
拍了拍西门吹雪的手臂,叶孤城看向那似乎很渺小却有着强大存在感的年轻男人,抑或称之为青年也不为过的花满楼,“花公子弄错了些什么对否?我们只是恰巧的来到此处罢了。为求一线生机。”
叶孤城说得算不上慢,却一字一句的重重敲打在花满楼温柔得坚强的心灵上面,不是字字珠玑却比千石更重。其实叶孤城也没有说错,他们的确是为求生存,为求离开这血腥堆砌的亡城。皇权皇城,他不在意的,只是还放不下自由承受的枷锁,那几乎成为了他生命支柱的枷锁。人要放弃,需要时间,所以叶孤城希望西门吹雪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不就是么?花满楼要不让西门庄主给你看看?”老实和尚是没有什么恶意的,他的确是在担心花满楼的身体。不过他这话,似乎在此刻听起来有些其他的味道。
闻言的花满楼笑得温文尔雅,淡淡的像茉莉的香气,于是他说:“叶城主说得对。是花某言辞激烈。”
老实和尚对这些皇位什么的毫无兴趣,谁做了新的皇帝,谁有野心做皇帝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在江湖人眼中算是有点名气的会武功的和尚罢了。皱了皱眉,老实和尚看着明亮如白昼的巨大屋子,头疼地问:“这儿就是出口?不会有错?”
好吧,他看遍了整间屋子也不曾发觉有什么机关陷阱。
出口在何处?或者该说是在这个屋子哪个角落里隐蔽的藏着,偷偷的取笑他们。出口,叶孤城知道也不知道,因为他不能确定那是否是逃生的出口,还是彻底葬送他们的黄泉。这一次若是错了,他们便再无下一次,有的只会是被人取命。只是死在这不见活人的地下王城,叶孤城死也不会瞑目,便是化为恶鬼阎魔也必将逃出生天,带着身侧之人。
饱含着全数内力的掌风劈碎了那看起来似乎是坚不可摧的墙壁,碎石剥落,奔涌的水前赴后继,不过短短数秒时间已是将这寝阁彻底吞没。
一行四人闭着气,从破来的壁洞游了出去,看见的是水光粼粼、波澜浮动。
叶孤城知道自己赌对了,和西门吹雪对视一眼,便是互相扶持的游到了水面,吐去口中不禁意含住了的脏水。抹去面上的水迹,叶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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