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微皱眉,却是疑惑于西门吹雪真的中毒了么?即使察觉到他的气息有瞬间的不稳,可是真的有中毒么。再连他与老实和尚都没有中毒的情况下,可能么……袖笼里的手微微攥紧后放松,花满楼吐口浊气说:“说别人是小人,你又何尝不是。”
“少这么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嗤笑,卓文恩嘴角的弧度很深,深得让叶孤城有种撕裂的欲望,“请问叶城主想好了没有?再迟一刻,西门庄主的性命便危险一份。”
其实他是属于蠢人一类的吧,就连西门吹雪眼底那么明显的嘲讽也没有看清。其实他蠢的不是下毒,而是对西门吹雪下手,甚至还以西门吹雪的性命威胁叶孤城。这般蠢,蠢到无可救药。
卓文恩的速度不快,他们看着他用淬毒的勾魂针抵在西门吹雪白净无暇的颈侧,“还是不答应么?叶城主,再犹豫你情人的小命可都要没了。”
一直有人在监控,西门吹雪知道叶孤城更知道,可是却想不到竟会是这么个面容丑陋的人,此刻还威胁着他们的不知死活的人。西门吹雪能感觉到针尖刺破肌肤,血液成线划过颈侧的感觉,丝绢抹去嘴角溢出的黑色血液,“很有把握么……”有把握控制他,以至于控制他们为他做事,做他出这地下城的踏脚石?
压下心底的一丝不安,卓文恩轻笑着把针尖又没入了一份,强行的承受着来自于叶孤城身上的气息,“最好别轻举妄动。”
不知何时,花满楼和老实和尚自觉的走出了这厅堂,即使在院子里他们也能感觉到那份绝对的强大气势,甚至是让他们口腔里充斥着血腥的甜味。
看着这个分明胆小畏惧,偏生又故作强势的青年,叶孤城发觉自己对这类人厌恶到骨子里,厌恶到没有动手的欲望。他不过是随意的挥了挥袖手罢了,便已是让卓文恩犹如惊弓之鸟,胆战心惊的望着他哆嗦着发不出音节。
“若敢再动分毫,”盯着那刺目的艳红,叶孤城心烦气躁的凛声警告着卓文恩,似笑道,“你要么杀了西门,我再杀了你;要么……”话没有说完,卓文恩已经惊恐的跌坐在了地上,他的心口插着尽数没入的勾魂针,方才还抵在西门吹雪修长颈侧的勾魂针。
用着丝绢捂着伤口,西门吹雪唇上青色尽去,好笑地看着卓文恩那张不会再变的惊慌面孔,“不过梦千年罢了。叶孤城你说对吧。”“没错。”叶孤城看着那白衣上的红,似碎碎梅花般烙印在衣衫上,映得西门吹雪本是苍白的肌肤多了丝红润。对上略带疑惑的视线,叶孤城随手震碎了他们方才还坐着的桌椅,“西门该试试穿白衣以外的衣色。”
一定很好看。这话自是不能说出来,只是眼神里却流转着这样的意思。
西门吹雪觉着伤口不再流血便碎了丝绢,睨了眼眉色认真的高挺俊秀的男人一眼,淡漠的语气不亲不疏,“或许叶城主可以等我死了再说。”他死了任由别人穿什么衣服都成不是?活着,断是不可更改。穿白衣大约是习惯,抑或延迟着原本西门吹雪的习惯,且他本就衣色无在意。既然白衣穿得舒服,更是淹没一切肮脏黑暗的颜色,他便无心去换。
“再道,我与叶孤城很熟么?”西门吹雪径自为伤口上药,看也不看叶孤城的表情,“莫要他人误会什么。”
“能误会什么?”不是反驳只是陈述,叶孤城轻声一笑的站在了西门吹雪的身侧,取过他手中小巧的药盒子,俯了身在那白得透明的耳廓不知说了什么。西门吹雪眉尖微皱,淡淡的看着专心致志为他上药,再裹以锦布的叶孤城,眯了眯眼语气里听不出喜乐,“叶孤城,我伤得很重么。”
叶孤城盖好了药盒子,还给了西门吹雪方才道:“不重。有个伤口碍眼。”
于是西门吹雪起身往内室走去,他需要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一路来包裹早已不知在何处丢失,准备的衣物也没了下落。唯一能期望的便是这“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屋子能有几套或一套能入眼的衣衫。
手指所触及的柜子是彻骨的冰凉,带着一丝玉质的滑腻。西门吹雪笑了笑,似是讥讽。都是假玉制成的么?若是有心震碎表面所包裹的玉面,相信看见的会是真正晶莹剔透、冰凉沁骨的上好汉白玉。真与假岂可以肉眼常识区分?况且玉的真与假界线在何处?谁能道得清楚呢。
衣柜分四格,由下数起第二个是空柜,里头放着是一方汉白玉,甚至还压着一张宣纸。
留心的看了眼,西门吹雪找了件银白色的衣物,滑凉的质感格外的舒服。这方玉和纸是何时出现的?西门吹雪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敢肯定这东西是刚出现不久的。因为在昨日都未曾出现这东西。
外面等候的叶孤城皱了皱眉,他踏步走进去,瞥了眼那多出来的物件道:“原来西门你金屋藏娇。”话虽这么说,可取出宣纸的却是他,看着纸上透着狂傲的几个字,嗤笑声看向西门吹雪道:“原来方静没死啊。”没有惊愕诧异,有的只是理所当然、果然如此。淡定得似乎一切都掌控在手,仿佛他、他们才是幕后最终操控者般。
纸上的字不多,就几个——等死,受死。方静。落款落得苍劲有力,隐隐的似乎能看见主人家的恨意。
不过六个字便想让他们弃甲投降?可能么,若是可能叶孤城便不是叶孤城,西门吹雪也不将再是西门吹雪。
随手毁了宣纸,叶孤城伸手帮西门吹雪整理着微乱的衣襟,“今日稍作歇息,明日边去那东面禁地看看如何?”身子微微往后退了一半步,西门吹雪转身拨开密密珠帘走了出去,不言不语。
内室外,卓文恩的尸首依然安静的躺在地上,血液已经凝固成黑色,光火里透着诡异幽蓝的黑色。
死人的味道太难闻,西门吹雪需要去个干净安宁的地方,不作声的直径出了小苑。随后出来的叶孤城难得的没有跟上,看着从屋外走进来的二人,思忖后道:“明日将前往东面寒潭。老实和尚,你去把尸首丢水里。”
闻言,花满楼微皱眉,开口阻断了叶孤城有点冷性的话语,“叶城主,人已经死,怨恨已散。又何必……”给死者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不为别人也为自己不是?求一份善,好过太多因果。
“若你有命或者把他埋入土里,”看着这个总是温和、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秀雅之人,叶孤城的视线落在了外头的草地,“叶某自不会阻扰分毫。”
“叶城主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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