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一九七六年这一年,中国发生了太大太多的事件,先是一月八号周恩来总理去逝,接下来不到几个月,朱德委员长也离开了人间。到九月九号,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毛主席也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与世长辞了。全国上下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中国共产dang和全国人民都面临着巨大的考验,中国的道路将要向何处去?
就在不久的十月份,祸国殃民的“四人bang”反党集团被打倒了,中国人民似乎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中国也迎来了它久处阴霾后的曙光。
夏昆鹏隐约地觉得自己快要熬出头儿了,他对夏母说:“看看今后的国家政策吧,也许咱们还能有出头之日呢。”
夏母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她说:“他爹,我也有同感,说不定用不了多长时间,咱家的日子就能好起来呢!”
打这起,因为有了企盼,夏父和夏母都精神抖擞地忙活起来。
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天下午,夏新一放学,到家后就躺在了炕上,显得特别地蔫巴。到了吃饭的时候,夏母叫他吃饭,他也不吃,只是略微睁着两眼往桌子上瞧了瞧。再到晚上,夏新变得越发地蔫儿了,问他话,他只能用摇头和点头表示,一句话也不说,夏母和全家人都十分地担心。
夏母对夏父说:“他爹,你明天起早就去队上套个车,拉着孩子去公社卫生院看一看吧。”
夏父点点头儿,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早上,天刚一放亮,夏父就急匆匆地去了生产队,向蒋队长请了假,拴了个牛车拉着儿子夏新一路奔向了公社卫生院。夏母坐在车上,十岁的夏新头枕在母亲的大腿上,两只小手紧紧地攥住母亲的手,眼睛紧闭着,一声也没有。
此时,夏丽刚上一年级,夏兰每天负责领着她到学校去上学。姐姐夏春已经不再念书了,由于妈妈跟爸爸去给夏新看病去了,她就只好一个人留在家里承担起全部家务:喂猪,喂鸡鸭,喂大鹅,还要挤羊奶,洗衣服,烧火做饭等等,这些活计,夏春干得并不怎么费劲儿,尽管她才刚刚十四岁。
中午吃饭时,夏兰领着妹妹回了家,见姐姐夏春正蹲在灶坑边儿一个劲儿地哭,夏兰忙问道:“姐,你怎么了?你哭啥呀?”
就见夏春仰起头哽咽道:“刚才爸爸妈妈他们从公社拉着夏新回来了,说夏新得了脑炎,公社卫生院看不了,这不,刚刚从生产队借了三十块钱,现在他们去县医院了。”边说边“呜呜”地哭。
夏兰听了,脑袋一胀,问夏春:“那去县医院能治吗?弟弟他会不会有危险哪?”
夏春摇着脑袋说:“不知道,看看晚上爸回来后怎么说吧。”
夏兰说:“那咱爸他晚上还回来呀?”
“爸爸临走时说,不管怎么样他晚上都回来,他不放心咱们几个。”夏春回答说。
夏兰胸膛一挺说:“没事儿!爸不回来还有我呢,咱们不害怕!”
夏春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对了,你快和小妹吃饭吧,吃完了饭就赶紧去学校上学,别迟到了。”说着掀开锅盖,往出拿玉米面大饼子,又端过来半碗大酱,几个人就吃了起来。吃完后,夏兰就和夏丽去了学校。夏春一个人又去忙活别的事儿了。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夏天天黑得较晚,大约八点钟了,天才渐渐黑下来,夏春姐妹和夏兰就见爸爸满头大汗地回来了,身上背了个黄色的旧书包,他显得十分疲惫,一进屋就一屁股坐在了炕上,脱下鞋子,只见两只脚底板上都起了大血泡,他是步行了两个半小时才赶回来的。
夏春和夏兰连忙上前问:“爸,夏新他怎么样了,能治好吗?”
夏父故做平静地说:“孩子们,别害怕,夏新他的病能治。”但他又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说:“不过大夫说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呢。”
夏兰问:“什么后遗症啊?”
“就怕以后脑子不好使,发痴发傻。”夏父忧郁地说。
夏春着急了,“爸,那可怎么办哪?”
夏父觉得不应该同孩子们讲这些,不过,他不跟孩子们说,他又能跟谁说呢,他也觉得夏春和夏兰长大了,可以替他分担一点儿忧愁了,只不过他不想让夏春和夏兰过于担惊受怕,于是他说:“大夫说是怕万一,这个万一就是说机会非常非常小,唉!哪能那么巧就让咱们摊上呢?”
孩子气们听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夏春连忙去给夏父端饭,夏兰跑出去给夏父端来了一盆水,说:“爸,你洗把脸吧,然后再洗洗脚,凉快凉快。”
夏父慈爱地拍了一下儿子的头:“行,你和小丽也都吃饭吧。”
“爸,我们都吃过了,我领小妹去做作业去了。”夏兰说。
夏父洗完脸和脚,坐在炕上吃饭,虽然咀嚼肌在一下一下地动着,可是却掩饰不了他的一脸愁容。
夏春坐在夏父的对面看着爸爸似乎心事重重,不觉问道:“爸,你看上去挺犯愁的,是不是咱家没钱给夏新看病啊?”
夏父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说:“嗯,可不是吗,从生产队借的三十元钱今天一下子就花了十九元,还要交住院费,还要打针用药,我和你妈还有小新还得吃饭呢,剩下的十一块钱肯定是不够了,明天找谁去借呢?”
“爸,要不明天朝咱家邻居借借看行不行?”夏春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道。
夏父听了,不置可否地拿起筷子在桌子上蹾了蹾。
第二天一大早,夏父起来先去了前院儿的葛长青家,把情况大至学了一遍,葛长青二话没说,就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到夏父的手里:“大哥,救孩子要紧,这些钱你拿着先用,不够的话我再帮你张罗。”
夏父接过钱,连忙表示感谢,葛长青用大手一拍夏父的肩膀说:“大哥,跟我你还客气呀!咱们谁跟谁呀?有事尽管吱声!”
夏父又去前院老陈家借回了五块钱,觉得还怕不够,就十分不情愿地去了东院老赵家。夏父寻思这赵院长家可不一定能借给自己钱,不过他想错了,他刚一进屋门,赵院长的胖老伴就流着眼泪说:“多可惜呀,你说他叔,你家小夏新长得虎头虎脑的,怎么得了这么个病呀!你瞅瞅,我听说了心里可不好受了,真心疼呀!你是不是缺钱呀,这样,你别着急,我先借给你十块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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