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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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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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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不适合自己待。空无一人的站台,比学校站台高级的铝合金的牌上贴满小广告,显眼的红笔写着“办证”和电话号码,办的什么证只有另一种生活的人才知道。有一张卖狗的广告吸引了天——出售边境牧羊犬,上面有狗的图片,狗只有三条腿,天以为边境牧羊犬就长这样,去学校可以告诉边境他有两条腿不是狗了。天把狗和边境对比时,发现狗头被另一张广告遮住,这是一张让人眼红的悬赏广告,女失主悬赏一万找回ck内裤,而且从ck内裤生前的照片看,被磨破了一个大洞,该盖的地方没盖,穿起来像没穿一样,看来这个洞对失主意义非同寻常。天眼花缭乱的一张一张看这些乱七八糟有趣的广告,许久后意识到如果公交车司机还活着应该有几趟车过去了。天把这个疑问放一边,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有一个眼镜男从开始一直在路那边徘徊,不时犹豫地张望过来注意自己,这让天很紧张。在天脑海里有两类人,黄头发的和穿的斯文的。黄头发的不一定是坏人,穿的斯文的不一定是好人,真正的坏人是,黄头发的张扬个性染了黄头发,为了对得起黄头发做了真正黄头发做的事,懂事后回想以前真是年少无知把头发染黑,穿上干净的衣服,打扮的斯斯文文,这时他是真正的坏人了。看路那边的眼镜男应该是回想过年少无知打扮得斯文的,天想不明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别人了,除了小学被班主任大吼胆大包天到后面站去,难道班主任念念不忘,觉得自己不应该活在世上派人来杀自己。眼镜男踌躇半天一跺脚盯着天走来,走到路中间加快脚步。天大脑好意地传来第一个指令:问他要干什么。身体作防卫姿势。当眼睛不断把眼镜男来势凶凶的影像传入大脑,大脑旋转一片混乱,中枢神经发生大堵塞,好不容易一串指令冲破包围传来:我在这里做什么……你在哪里……我妈叫你回家吃饭……。天把手里的矿泉水甩向眼镜男,撒腿就跑,瓶子命中目标。眼镜男来不及擦脸上的水追去。出租车中规中矩行驶在路上,司机悠闲开着车,突然一个人在车轮前面出现,司机急忙刹车,冷汗直冒,那个人爬上引擎盖,爬过车顶从后盖滑下跳走,司机刚松了口气,又来一人,不过这人绕过车跑走了。商店里,顾客在和销售员讨价还价,店门两个身影疾驰而过,但没能吸引讨价还价的女人们。天像一只矫健的雄鹿翻飞过一个又一个障碍物,眼镜男如沉默的羔羊紧追不舍绕过一个又一个障碍物,两人在大街上拼命追逐着。眼镜男在躲避一个障碍物时重心不稳摔倒,头破血流,流下眼角融化在没擦掉的水里,整张脸经历枪林弹雨被鲜血染红。跑了很久后,天感觉脚疼得钻心,肌肉有抽筋的趋势。又不知道跑了多久,天实在跑不动了,停下来靠着垃圾桶喘气。眼镜男追到天双脚一软软到,像一块碾板上的猪肉动弹不得。天上气不接下气说:“出手吧!”眼镜男费力抬头修好眼睛说:“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天通知,说,没有公交车。”天想着把眼镜男塞进垃圾桶说:“你不早说。”眼镜男说:“我刚才看你,长得像我的偶像,走近了才知道不像。”天没问为什么没有公交车,拖着步子走了,走了几步回头问眼镜男:“你是大学生?”眼镜男说:“你怎么知道?”天说:“你被大学上了。”天这话时感觉自己就是个大哲学家。县城的边缘,安然的一切稀释紧迫和喧哗,许多未完工的楼房绿草缠绕,粘上绿巨人绿色的皮袄,没人居住的危房没有方向地立着,里面杂乱不堪,有的墙壁屋顶坍塌了一半。这一切连成破败的景象。路边废弃的石沙上,天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前往学校的路一望无际地穿梭进树林里,远处的自然景物没有被人类过多地侵蚀。天思前思后思到别无选择,决定徒步走回学校,但愿能完整地活到306。通往学校的柏油二路和通往县城的水泥路的交界,县城边缘的最后一所房子,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敞开,院子里没有修剪的葡萄枝垂过墙来,母鸡咯咯和盆子跌落声透过几堵墙变得沉闷。过了这所房子就是自己一个人了,天拔了一根野草,从身后吹来的风顺路送天踏步走了下去。公路闯进森林宁静神秘的世界,人类文明和森林有契机地结合在一起,互相补充特色,寂寞深奥又引人入胜。路边的树木草丛长得郁郁葱葱,叶子茂密地重叠在一起,被开过来的车引起的尘土积在上面遮掉原来的绿色,染成灰白色,一层一层叶子和杂草里藏着一块块黑影,好像有邪灵藏在黑暗里面,窥视着外面柔弱无助的生物,支配着一切生命的命运。天现在就是柔弱的生物,但天是不会承认自己渺小,这会降低自己的伟绩。天把野草放到嘴里,拖着脑袋假正经一步一步优雅地走路,就像在战斗的浓烟里走出高傲的胜利者似的。天尽量适应着这可怕的安静,感受着人类在伟大的大自然面前的渺小。陪伴天的只有自己内心的世界,但是内心往往是不可靠的,在需要它的时候很容易就背叛自己。天的内心无时无刻不被树间的暗影触动,感觉好像有无数双血淋淋的眼睛在芥子里盯着自己体内的血管,透明的身体里血红色的血浆争先恐后涌进心脏,心脏狂乱地砰砰跳动要挣脱束缚跳出被肺挤压的胸腔。天假装不想任何事,可大脑却自主想出不该想的想法,这就像看到裸体美女,一边本能地盯着人家三点看一边想我绅士我不看我不看,人的自制力在某种场合下会分裂成说不清,就像人格分裂症,他们也是正常人,只不过自制力被本色勾引了。天的自制力想,树后面是什么呢,也许还是树,或者是辽阔的青青大草原,有二十个奶头的奶牛正在津津有味地吃草,或者是平静如镜的湖,湖面有垂钓的绝世高手,一拉钓上一串鲸鱼,如果一条蟒蛇爬出来,自己会不会死呢,这么久公交车没来,司机看来是死光了,生命力太差了,世上有没有活死人,有吧,从树里歪歪扭扭伸着双爪走出来,一块一块地咬生吃自己,妈妈在做什么呢,我要是有女朋友那该多好啊。天抬起头,不看令人联想的环境。有没有外星人呢,肯定有,把自己绑架了做实验,放到笼子里挖心掏肺地研究。天毛孔扩张用力吐出热气,溢出的汗水被衣服吸干,风吹进衣领里,汗水蒸发形成凉嗖嗖气旋围绕身边。天的情感随环境和想法升华凝华。这时天肚子疼了,这是最不该发生的事,天想自己正在跟大自然做斗争,不能因为一包不该来到世界上的屎光荣了。但是人的生理法则就是这样,你什么酷刑都上了他可能也不会从身体里排出一个字,但屎是人之常情不上酷刑也自然而然排出体内。爆炸的紧迫感紧逼屁股,容不得天多想吃了什么坏东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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