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想下面该做的事,好像没事可做,只能先泡网吧解解闷。去网吧的人都被那一辈人无辜地判刑为不好好学习,放荡不听话,没前途。天觉得自己是个听话的人,但不影响去泡网吧的决定。县城的任何一个网吧形如天朝任何一个火车站,水泄不通挤满恋网不回家的人,他们敲打着键盘如世界只有键盘能让他们精神旺盛,没钱上的则是干等着围在上的背后,比上的还着急,似乎敲键盘玩游戏的是自己,主机箱弥漫着长时间开启集成电路的塑料味,空调徐徐的冷气驱赶不了电脑前的额头的热量,人们互相大声交谈,我在二区,快开大招,boss出招了,我让你半条血,比菜市场卖肉买菜的大叔大妈还热情。天推开两名背书包的黄头发小学生挤进网吧。这个网吧装修成法式风情,墙角摆着各种观赏花,花的颜色看不出鲜艳,柔弱的灯光和电脑显示屏的光没能照亮网吧,一暗一亮,网吧的柱子把电脑分成几个区,每个区有五六台电脑,方便人们群玩,包厢是给想用的情侣用的。天站在收银台前,木色的柜台高高的看不到收银员的影子。天问:“有机吗?”柜台传出收银员的声音:“没有。”天伸长脑袋问:“有人快上完了吗?”瘦小的男收银员玩着游戏,音响响起游戏的效果音:德玛希亚——。收银员说:“没有。”天说:“有人快上完了吗?”收银员说:“没有。”天说:“你什么网吧,机都没有。”收银员听这话听出别一番风味,使个眼色,三个壮汉网管挽起袖子从几个方向走来,围住天。天一脸平静,怎么说自己也是在道上混过那么一下,还没到还的那天。天想,对方三人,前后左右无路可退,如果硬拼,网管人高马大拼不过他们一条胳膊,只能翻身退守收银台,想必收银员会出手,这时对手是收银员,在翻过收银台时吐一口痰应该能恶心死收银员,这时收银台是自己重要的据点,如果网管出手了,就把收银台内一切能丢的东西当武器,再不行威胁砸电脑。天绷紧肌肉做翻过去的准备时,网吧里有人吵了起来,几个人推搡,一个被推倒,生气地爬起来一脚给推他的人,两人打了起来,旁边的朋友也参与,什么家伙都操上了。旁爱闹事的好事的人也跟着起哄,网吧顿时骚乱。也不知道是谁先带头砸电脑,上网的所有人见电脑就砸。三个大汉网管丢下天过去保护网吧财产,瘦小的收银员也操着砍刀支援。天不知天高地厚站在原地看着网吧里的骚乱。突然在离天的头一百零五点七厘米的地方,一个键盘飞来,天眼睛一道精光,弯腰后仰四十五度,身体突出完美曲线,键盘飞过脸庞,轻盈的头发被清风带起,连接线贴着鼻子滑过,跟着键盘砸到柜台四分五裂。天想要是莫名其妙被捅几刀那得让多少人伤心,在柜台拿了平常比较喜欢吃的火腿肠,啃出网吧。警察叔叔的动作真快,网吧外面警笛大作,警灯在大白天的地上模模糊糊闪烁,警戒线拉起把围观的群众拦在外面。一队警察持枪小心翼翼走上网吧,天想这么多人进去网吧肯定装不下,肯定有人被挤出来。当警察完全进入网吧,网吧二楼窗户一个男子半身挤出,摇摇欲坠,在行人把视线移向男子时,男子摔下,一楼的电瓶车除了警报器正常工作外基本报废。更多的路人停下来围观,远处的人们朝着网吧的方向边探望边赶来,天逆行于人群中,离开这些人。天又去了几家网吧,没能挤进去。上不了网,一下子好像没有目标,好像无依无靠,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自己没人会注意。天无意识地站在路边,行人在眼前走来走去。这些人为生活为养活家人劳累奔波,对生活麻木还是生活对他们麻木。天如一只孤独自由的小鸟,与冷漠不和没有归属,车水马龙,自己是否应该潇洒走到路间让来往的车撞死,也许还可以坐救护车,上电视新闻头条,人们还会注意自己。 一辆爱玛电动车极速行驶过天面前,开车的是一位看不清容貌的妙龄女子,女子宽大的裙子盖住车子,感觉人在凭空飘浮,在过九十度的弯时车速不变,天预示着大喊:“撞。”路人立足看着天像看神经病一样,果然妙龄女子车速过快撞到绿化带上,人飞出五六米远,估计还没死。路人看到,再看天像看怪物一样,纷纷带着孩子老人与天保持距离。天不明显地耸了耸肩,萎靡的精神有了微微的松动。这座县城像众多县城一样飞速发展,老一辈的人总是骄傲地说,当年的街道很小,两辆马车要让着过,现在开个飞机呼过去都没问题。县城的发展靠的是官员的呕心沥血,县长为了拉动经济发展旅游业,经上网的儿子提议,提议代表大会给县城一草一物套上响当当的名字,如江叫潘长江,风景山叫赵本山,经济开发区叫郭富城,风叫谢霆锋。所以常听到女人这样聊天,明天去哪玩啊,噢,先去爬赵本山,再去游潘长江,我想去郭富城买衣服,听说明天谢霆锋很大,你们记得戴口罩阿。天不知不觉来到赵本山下,赵本山上蜿蜒的石阶隐约在树林间,山脚下的小操场长着一棵百年大榕树,枝干罩住整个操场。闲着的奶奶爷爷动作迟钝跟伴奏音乐跳老年华尔兹,享受老年生活的快乐。赵本山上因为警察的巡逻车上不去,所以一些人相对安全地在山上做交易和解决个人恩怨。白天情侣上去看风景和干别的事,晚上没事干的妓公妓母也上去。在赵本山这座名山山顶上可以鸟瞰县城全貌,发现县城的规划缺点,在山顶上看不见县城的政府办公大楼,办公大楼被一座该挖掉的小山包挡住,不过有常识的人一眼就能发现办公大楼,哪里金光闪闪哪里就是。天坐在延伸出泥土的榕树根上,跳舞的爷爷奶奶喝水休息。有一个姑娘瞄了天一眼,并来到天身边和天打招呼,她是天小学毕业分别后第一个见面的小学同桌,幼小不知道爱情滋味的天曾暗恋过她。两个老同学聊了起来,姑娘说她在等人。姑娘问:“在哪读呢?重点吗?”天挠头说:“重不重点我不知道,应该是重点吧。” 姑娘奇怪地问:“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天咳一声解释说:“你想,是重点的话学校应该建在城区,可我的学校离县城那么远,应该是,是因为学校正在改造,不是重点上级能给那么多钱。”姑娘点头好像不明白。姑娘兴奋地说起老同学:“还记得花吗,他有孩子了,去打工十个月,就抱着孩子回来了,她真厉害。”天说:“不是她厉害,是他厉害。”说她他的时候天指了姑娘又指了自己,姑娘脸泛起了红。天咯咯笑起来说:“我怎么感觉我很下流。”姑娘也笑了。聊得不久,姑娘等的人到了,是个男孩,姑娘蹦蹦跳跳搂住男孩的手和男孩走上赵本山。天想起往昔的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不久以后的现在就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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