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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权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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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过国际大奖。”

    我确实意外,一言不发侧耳聆听。

    “他的记忆力也超乎常人,不仅过目不忘,而且,对尝过的味道也相当敏感,我们这样的家庭,不可避免要与酒接触,从他小时候我就发现,他只要尝过哪一种酒,下一次就能准确地将这个酒的品种分毫不差地写出来。后来我刻意送他到国内外很多酿酒名城去学习,现在,他不仅能尝出酒的味道,而且还能品出大致的成分与比例。其实郁氏的酿酒古方,远不止现在已生产的这些,储存在古窖中的很多品种,配方已经失传或散逸,家母,包括我,都一直很遗憾,而这两年,就是靠着安承的能力,将一种明代贡酒的配方还原了,也正是这款酒获得了国际金奖,被选到了国宴。”

    他仿佛不胜慨叹:“安承,对于郁氏的发展,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我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郁安承还有这样过人的禀赋!

    怪不得就算他有先天的缺陷,我在他眼里,还是只如一摊云下的烂泥。

    “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没有了母亲,又遗传了他母亲的病,而且,又听不见……所以天生比较孤僻,不太善于与外界接触,辛小姐,你们结婚后,请务必真心接纳和包容安承,多与安承耐心沟通,给安承一段完整幸福的婚姻,这是家母,也是我最大的心愿。”

    我多少有些动容,但很快就在心里苦笑:这样互惠互利的一段交易,要上升到一段美满的婚姻,恐怕还差了一道架向云端的天梯。

    郁广庭目光如炬:“辛小姐,安承是个重感情的孩子,只要你愿意付出,一定能得到他的真情相待。”

    他沉吟一下,又从一个父亲变回一个商人:“当然,你对郁氏的付出,也一定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但如果我做不到呢?又会得到怎样相应的处罚?

    我当然没有追问,摆出一派了然于胸的淡然:“我已经在学习手语,郁董,请您务必放心。”

    从郁广庭的房间出来,管家老费带我去庭院和女眷商量婚礼事宜,走过一楼的一道大门时,刚才那条狗突然从里面窜了出来,在我脚边汪汪叫着打转。

    我看出那条狗的品种大约是雪纳瑞,一只耳朵有个明显的缺口,明明胡子一把老头似的,偏偏还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带着一只粉色的蝴蝶结,真是纯真得可耻。

    管家也赶不走,我忍无可忍一脚踢了过去。

    狗发出一声受挫的哀嚎,那个娇小的女孩立刻房间里跑了出来,狗惨兮兮地蜷缩到她脚前,发出委屈的呜咽。

    真是恶狗先告状。

    但是人比狗还凶,她一把抱起那条哀鸣不止的狗,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梵高不哭,妈妈知道,讨厌的陌生人欺负我们了对吗?”

    管家小声提醒:“恬儿小姐……”

    “你先走,这儿没你什么事。”

    她不知哪里来的无名气,管家识趣地迅速开溜。

    我不想理她,欠欠身从她身边掠过。

    “哼,不过是个讨饭的,拽什么拽。”

    我闭闭眼睛只当没听见,谁知她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我见过你!上次陪姑奶奶去你们学校参加什么典礼的时候,哼!那身俗不可耐的迎宾旗袍穿在你身上真是在合适不过!你这种人我还不知道,为了改变自己的人生什么卑贱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告诉你!别做梦!安承哥哥是我的!我们有十几年的感情!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和我抢安承哥哥!我告诉你吧,在郁家人的心里,你永远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不,比狗还不如……

    我刷的回头走到她面前:“小妹妹,你做人的方式太容易激发别人的攻击性了和犯罪欲了!你没有出现之前,我觉得这世界对我还过得去,可是你一出现,我怎么觉得这个世界就欠我这么多!我也告诉你吧,我正愁找不到发泄的靶子,你要是愿意,不妨来试试?”

    她没有料到我会这样赤|裸裸地挑衅,噎了一下才厉声叫出来:“你们这种底层的女人,真是又下贱又可怕——”

    那条狗仗着人势又一通猛吠。

    我怎么可能由着她们这样乱咬乱叫!

    冷笑一声,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她怀里把那条狗拽了过来,一只手捏住它的喉咙把它荡在半空,另一只手飞快拽下衣服上的胸针,用尖尖的细针对着它的耳朵:

    “它叫梵高对吧?你信不信,我下一秒就让它变成贝多芬!”

    “啊——”她惊恐万状地叫起来,“你竟然敢!你……它是我和安承哥哥一起收养的流浪狗,我们花了好多心血才救活它,你这个冷酷的女人……”

    “对,我就是冷酷!”我反而笑,“因为从十五岁起,这个世界就没有再对我温暖过!看别人痛苦,是我最高兴的事,所以我要提醒你,你的安承哥哥,现在是我的丈夫,不管你们有多少年的感情,我一定会让他彻彻底底地属于我,然后,把你像衣服上的一颗饭米粒一样,清除得一点痕迹也不留!”

    “你……”她失控地想要扑过来,边上的门完全打开了。

    郁安承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我的姿势,震惊地立刻顿住。

    那位恬儿小姐梨花带雨转投到他的怀抱,边抽噎边做手势。

    我手一松,狗窜了出去,我都还来不及反应该干什么,就开始接连不断地打喷嚏。

    郁安承嫌恶地把女孩拉开,做了几个手势,似乎在安慰她。

    女孩哭得更凶,拽着他的衣袖不断做着一个手势,他点点头,轻柔地揽着女孩重新又走进那道门。

    我鬼头鬼脑瞥了一眼,里面放满画架,似乎是个画室。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极快地把门关上了。

    喷嚏连着鼻涕,一发不可收拾。

    我已经懒得思考,反正,他也不是没看到过我更凶神恶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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