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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权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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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的事宜商定后,郁安承奉长辈之命送我回家,有专门的司机开车,他同我一起坐在后座。

    一路没有任何交流,他只是坐在另一端闭目养神,我低头专注地用手机打游戏,铃声突然响起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是个陌生的号码,却是最熟悉的声音:“辛妍?”

    我心跳加速,使劲攥紧手机让自己平静:“你好,哪位?”

    不要让他知道,他的声音,其实就如同从未停息的脉搏,时刻在我血液里激荡。

    他没有马上说话,呼吸的声音明显加重:“岳川。”

    “哦。”我极淡的语气。

    “你的号码没变。”

    “嗯,你变了。”

    他又迟疑一下:“上次的事,不好意思。”

    “哪一件?”

    “她……打扰你了。”

    她的冒犯,却是他来道歉!

    我心脏骤然收紧,腾地一股怨怒窜了上来,却还是满不在乎的语气:“我已经忘了,对了,我马上结婚,不愉快的事情不想提。”

    他明显被噎住,声音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辛妍,希望你幸福。”

    “当然,”我哼了一声,“至少我绝对不会把没满月的娃扔在家里去找别的女人单挑。”

    “辛妍……”

    他又在叫我,颤颤的尾音,就像以前每次吵架的时候向我讨饶一样。

    “管好你的女人,别再让她找我的麻烦。”

    我猛地揿掉了通话键,胸口一阵无力的麻木,一直向四肢蔓延开来,手机突地一下就从手里滑了下去。

    同时滑下来的,还有一颗怎么用力都逼不回去的眼泪。

    我俯下身,抓了好几次才把手机抓了起来,一抬头,正对上郁安承幽暗的目光。

    我还来不及把眼泪擦掉,他已经把头转向了窗外。

    结婚的前一天,我去医院看望妈妈。

    她恢复得不错,可以坐在窗边晒晒太阳。

    “妈妈,我要结婚了。”

    “结婚?嗯……智融说,要和我结婚。”

    智融,是我爸爸的名字。

    “妈妈,你会祝我好运的,对吗?”

    “智融家的人都嫌我是孤儿,可是智融一定要娶我,智融对我真好……”

    “他们说,女儿出嫁前,妈妈一定要抱着女儿哭一场,妈妈,你抱抱我好吗?”

    “小妍啊,别打电话催你爸,不就是过个生日吗,他开车呢……”

    她嘟哝着,突然越来越慌张:“智融,智融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

    我警觉地按下了求助铃,使劲按住她开始胡乱挥舞的手:“别急,爸爸马上回来了,你先睡一会儿好不好,睡一会儿爸爸就回来了。”

    妈妈摇头大叫:“不对,出事了,一定出事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死死盯着我,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是你!都是你……”

    像有千根钢针刺进头皮,我痛得全身发紧,却咬着牙一句也没有讨饶。

    那一天,是我11岁的生日,爸爸却反常地很晚还没回家,如果不是我着急地一遍一遍催促,爸爸的车或许根本不会翻到河里……

    这是我该受的痛,就算让我马上痛死,也换不回来我活生生的爸爸。

    医护人员赶过来,镇静剂很快起了作用,妈妈又毫无生气地睡了过去。

    我摸着痛到发麻的头皮惨笑。

    结婚前的一天,我连抱着一个亲人哭的机会,也没有。

    婚礼的地点在本市最好的五钻酒店。

    据说因为嫌原来的色泽不够亮丽,那翠绿逼人的草坪是郁家耗资专门请人另铺的,除此以外,所有的婚礼陈设都用了直接从荷兰空运的鲜花,光我手执的一个花球就价值数千。

    当然,还有我身上价值不菲的婚纱和钻饰。

    大概是照顾到郁安承的身体状况,传统的繁复礼节被简化了很多,只保留了接新娘和喜宴两个必不可少的环节。

    我上大学后就一直住宿舍,但结婚前夜必须住在娘家,我家的房子早就变卖,只能象征性地在叔叔家住了一晚。

    而我的婶婶,居然在把我送上婚车前,还象征性地流了几滴眼泪。

    我想起当年她断然拒绝支付我妈医疗费用时的嘴脸,她的演技真是堪比奥斯卡影后,也不知郁家给了她多少好处。

    喜宴是自助冷餐会的形式,省略了七大姑八大姨诸多亲友连翻转的敬烟敬酒,也不用去应付花样繁多的起哄新人秀亲热的尴尬,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我还得时时保持端方优雅,如临大敌地和每个来祝福我并夸赞我的陌生人敷衍寒暄。

    而郁安承比我轻松很多。

    除了穿了一身白色的新郎服,他完全没有一点新郎的责任感。不是斜斜靠在椅子上喝果汁,就是逗着宾客带来的小猫小狗玩,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好像结婚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忍不住怨毒:还不如跟古代似的抱只公鸡滥竽充数!

    两个小时下来,全身的肌肉似乎都在一寸寸发僵,脸上微笑到快要抽筋。

    还好已近尾声,我年轻的婆婆走过来提醒我:商贸局的某局长要告辞了,叫我和郁安承送一送。

    我环顾四周看不到他,伸长脖子才在远处的树丛后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

    踩着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去,却发现树丛后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那个娇小的女孩拎着一整瓶酒,作势就要往嘴里灌,郁安承脸色阴沉地要夺过来,两人拉扯来拉扯去,女孩突然就拦腰抱住他。

    她似乎已经醉了,脸色酡红眼睛湿润,一边蹭着郁安承的白色礼服一边大叫:“承哥哥,你干嘛要娶那个讨饭的女人啊!你是我的!我们只是很远很远的亲戚,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为什么啊!”

    郁安承任她抱着,只是不停地轻抚着她的背,估计是不用听到也能心领神会。

    那是因为你们会生出个没屁|眼的畸形儿或白痴!

    我在心里狠狠嘀咕一句,然后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婚礼场地。

    仍是满眼花团锦簇衣香鬓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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