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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峭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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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炼狱(十)有情人终成眷属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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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第三章炼狱(九)婚事

    他的既当爹又当妈的生活没有改变。老岳母毕竟年近六旬,气管炎一到冬天便发作,虽然两个大些的孩子已上小学,但要老人在家照看脑炎后遗症的最小的瘸腿外孙女也挺难,这小女儿原本离婚时已判给叶虹,但现在叶虹已撒手不管,她那个采购员丈夫后来又有外遇,常常夜不归宿,叶虹难耐感情上的孤独,时间长了便借他丈夫出差机会,和丈夫的未婚弟弟搅在一起,后来不巧让叶虹丈夫发现,现在叶虹据说已到精神失常地步。王绅士对此一筹莫展。他不能再把这腿有残疾的小女儿推到这样的家庭里受罪。后来,王绅士内地工作的妹妹来看他,觉得哥哥领着三个孩子另组家庭也挺难,心软的妹妹便决定把瘸腿的侄女带走,以便让苦难的哥哥领着两个孩子在适当时候另组家庭。

    有 情 人 终 成 眷 属

    暴彤的生活倒有了起色。

    当我和谈榕来到他们家时,发现屋里粉刷一新,除了暴彤母亲,又多了一个年轻妇女和一个10岁小女孩。我们原以为她是暴彤的邻居抑或什么亲戚,可从她主动端茶让坐又觉得不象邻居的身份。这时暴彤从外屋地走了进来:

    “我还没给你俩介绍吧?”暴彤说:“这是你嫂子,叫张娴。她丈夫头年得肝炎病死了,我们以前是同学,就凑合一块过了。”

    我忽然想起暴彤在马家沟水库劳动时,和我讲过他以前的婚史,等张娴不在屋时,我便问暴彤:

    “是从前你和我讲过的你同桌要好的女同学,后来让盛英搅黄的那位么?”

    “正是。”暴彤说:“记者的记性还挺好的呢!”

    “这真叫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说:“闹到归期过去同桌学习的最终变成同桌吃饭了。”

    “现在不仅是同桌,而是同床——凑合到一个炕上去了。”一向很少开玩笑的谈榕,看屋里也没有别人,便幽默了一把。

    “文人说话不得文雅点吗。”暴彤道。

    暴彤于是向我俩介绍了事情经过。

    春节前的某一个星期天,暴彤骑着自行车去东市场买那有劲的蛤蟆烟(不过现在他已经用不着再往里掺和倭瓜叶子了),人群中,他发现前面有个中年妇女的熟悉的背影。

    “莫非是张娴?”暴彤想,一面便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果真是你呀。”暴彤说:“买什么来啦?”

    “我想买几斤粮票,过年买些糕点串门什么的。听说现在便宜一些了。可不知道在哪儿卖?”张娴道。

    “买粮票你得到背旮旯里去人少地方,谁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交易?要碰上工商所的工作人员,还不得都给人家没收了啊!”暴彤边说边领着张娴往街尾走去。

    “你们家的日子过得怎样?你丈夫不都挺好吗?”暴彤问。

    “我丈夫死了半年了。”

    “什么?”暴彤有些不敢相信:“头年夏天我碰着你俩领着孩子上街,还都挺好的。你丈夫膀大腰圆,怎么说死就死了?”

    “得肝炎死的。”张娴说:“他自从检查得了肝炎,医生告诉他,不用害怕,我给你开点药,平时有条件多吃些水果,别累着,慢慢就会好的。说实话,靠我们这点工资,买水果的钱紧张点儿,但我丈夫在水果公司上班,一天手往水果筐里寻摸个苹果、梨的还不方便?可他成天害怕,说谁得了肝炎死了,谁肝硬化又殁了,我们住在近郊,有个邻居是个庄稼汉,人家不当回子事,药也没吃多少,天天照样干活,现在活得劲劲的,可他——得病不到一年就死了。”

    慢性乙肝,在那缺吃少穿的三年困难时期,几乎是城市的流行病,先是浮肿,小腿一按一个坑,而后便说是肝炎。人们说,都是营养不良引发的肝炎大流行……

    “现在就你一个人领着孩子过?”暴彤问。

    “不一个人领孩子过还能咋样?”张娴那木然的面孔显出一脸的无奈。

    暴彤帮张娴买了10斤粮票。又自个儿在商店买了一斤饼干:“走,上车,我去你家看看。”暴彤用自行车驮着张娴,一路上讲着彼此这些年的生活,不知不觉已来到近郊一平房。

    屋子里的玻璃挂满了霜,炕上炕下虽然收拾得井井有条,却也显露出没有男人的冷清。十岁的女儿一个人盘腿偎缩在炕上做着老师布置的寒假作业。

    “小英,暴叔来了。”张娴进屋便道。

    “暴叔好!”小英彬彬有礼。用嘴哈了口气去热乎冻僵了的手。

    “小英好。”暴彤用他那粗实的大手抚摸着小英的头发。一面把饼干包打开:“吃饼干。”

    小英没有动手去拿饼干,而是用眼光征询着妈妈的意见。

    “吃吧,暴叔不是别人,是妈以前最好的同学。”张娴道 。

    小英拿了块饼干吃着,一边斜睨着“妈妈以前最好的同学”。

    暴彤在屋里转了一圈,踱着步。

    “小英啊,你愿意不愿意和你妈妈一起搬到叔叔家去住?”暴彤突然坐到炕上,把小英揽在怀里:“叔叔家可暖和了,家里还有个小哥哥,比你大两岁,两人一起上学,一起做作业,好不好?”

    小英又用征询的眼光瞟着妈妈,然后抬起头看着暴彤。

    “跟孩子开什么玩笑?”张娴用拳头捅了一下暴彤。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暴彤直来直去:“你嫌乎不嫌乎我们家吧?你表个态?”暴彤所说的“嫌乎不嫌乎我们家”,张娴自然知道指的不是家境的贫富,而是他那块旧日的“伤疤”。

    “我从来就没有嫌乎过你,要是嫌乎的话,我就不会让你用自行车驮着我,招摇过市回到我的家。”

    “那就好。”暴彤说道:“眼看春节临近,下星期日我跟单位要辆汽车,一起把家搬过去。”

    “着什么急?”张娴道:“啥事不还得考虑考虑么?”

    “考虑什么?”暴彤是个直性子:“是你不了解我?还是我不了解你?”停了一会儿,暴彤补充道:“我们只考虑这样一个问题就够了:小欣和小英都是我俩的孩子,我们能够一视同仁,都当成自己骨肉,我就十足了。其他别的,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一言为定,下星期我就领着汽车来搬家。你能准备的,事先做做准备,我也把那边房子粉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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