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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峭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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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炼狱(十)有情人终成眷属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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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刷。”

    面对暴彤的果断,张娴还能说什么呢?

    “小英,咱们搬叔叔家去,你说好吗?”张娴问她那乖女儿。

    “妈说好就好。”小英爽快地答道。

    “真是我的好女儿。”暴彤听了小英的话,十分高兴。猫腰在小英的脸蛋上亲了又亲,说了声“再见”便走了。

    春节之前,暴彤和张娴到街道登了记,在自己工作单位——劳动改造院要了一辆汽车,两家就这样“合二而一”,过了个少有的快乐的春节。

    “记者同志,事情就这么嘎不溜秋脆——速战速决,可没有你们文人那卿卿我我……”

    说话间,暴欣和小英已帮着把饭桌摆好,暴彤母亲把菜端了上来。

    “鱼焖豆腐,这是我儿媳的拿手好菜。”暴彤母亲介绍道。语气中不乏对儿媳的满意之情。

    张娴又端来几个素菜,解下围裙,整理了一下衣襟,显出一副干净利落的样子。

    女主人给我们斟了点酒。

    “这两年政策松了些,买点啥东西比头些年方便多了。”张娴道:“等以后能买着肉时,我给你们焖个坛肉吃,那是我小时候跟我妈妈学的,那坛肉经过一番水煮、油炒,加上佐料,放入坛中,慢火炖烂,吃起来那才真叫好:肥而不腻,香甜适口,吃一块想两块!”

    “还是现实点吧。”暴彤说:“先尝尝张娴的手艺——”说着便用汤匙把鱼焖豆腐盛到我和谈榕碗里。然后又给两个孩子盛了一些。

    暴彤呷了一口酒,欣慰地道:“你说不信命吧,缘份总还是有的。你看,我和张娴在人生道路上绕了一大圈,最后又走到一块堆了。”暴彤继续说道:“张娴知道我好喝点酒,有时特意给我颠对个下酒菜……”

    提起下酒菜,我说:“还记得采石场每天睡觉前啁上两口酒的事么?那时你没有什么东西下酒,便从宿舍的房梁上线串着的咸菜疙瘩拽下一小块,一边喊着‘呀——,真过瘾!’一边巴嗒巴嗒得满有滋味儿,弄得咱那瘸农艺师老傅还馋得直咽吐沫儿。”

    “咳!那日子,不堪回首。”暴彤道。

    席间我和谈榕也谈起南方老家经济略有复苏的情况,自然也谈起我的新婚妻子。

    暴彤挺高兴:“看这二年形势,咱们国家兴许慢慢能缓过来。”……

    后来才知道,大跃进四年间(从1959至1962年),全国饿死3755万人(我党中央政治局2005年确认的数字)之后,毛主席最后同意了刘少奇和周恩来等人调整巩固充实提高方针,农村恢复了自留地和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的政策,农民稍稍有了自主权,生产积极性开始高涨起来……

    国家经济形势确实日渐好转,人与人之间关系也趋于和缓。

    那年3月5日,毛主席和周总理分别为雷锋同志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雷锋同志是劳动人民的好儿子,毛主席的好战士。”

    雷锋精神唤起人们的善良感情,“对待同志要象春天般温暖,对待工作要象夏天般的火热”,成了人们的座右铭。虽然雷锋的话中也有“对待敌人要象严冬一样残酷无情”,人与人之间关系毕竟较前密切了许多。

    在报社大院,互相帮助,互相关心风气蔚然成风。我们校对组,大佟的健康与生活,成了共同关注的对象。人们在困难中省下的一点点粮票、布票和食堂的饭菜票,都用来帮助大佟康复身体。

    这二年的报纸也开始活跃起来。《商业服务工作是不是低人一等?》、《怎样正确地对待幸福》、《青年人怎样生活才有意思》,这类思想讨论首先活跃于首都各报,一些知识性、趣味性的文章不断从各报版面上涌现出来。电台也第一次可以听到“历史故事”。《燕山夜话》、《三家村札记》之类杂文,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省市报纸也效仿开辟了自己的杂文专栏,《煤城语丝》是《北新日报》副刊创办的新栏目,这些气氛,仿佛又使人回复到1956年那次报纸改革的情境中……

    人与人关系较前缓和了许多。

    有一天上夜班,我和老辛利用闲空临了一会王羲之的草书和柳公权的《玄秘塔碑》字帖,后来还临起毛主席的诗词,毛主席那狂放遒劲潇洒的书风把我吸引住了。

    一天,老辛关切地问我的业余生活:

    “庆芳,想你爱人了吧?”

    “想什么想。”我掩饰道。

    “不想——,那是不可能的。”老辛说:“我们可是过来人了。没结婚前,要说不想,还差不多。结了婚的人,总在一起生活,突然离开,可不习惯了。”

    老辛的爱人也姓卢,叫卢琴,去年还在校对组,比老辛大两岁,离异,身边有一女孩。在长期的共同工作中,彼此相互了解,产生了爱慕之情。当时老辛家人不太赞同这门婚事,认为老辛高中毕业,要文化有文化,要长相一表人材。一米七五的个头儿,篮球、排球、乒乓球打得满好,还能画一手好画。

    “大姑娘有的是,为何偏偏要娶个二婚的?”但长期的接触和两人的情投意合,老辛后来还是和卢琴结了婚。而且直到晚年感情甚笃,相濡以沫。我原来并不认识他们俩,头年他们星期六到农场劳动,是那位“吃多吃少没关系,总要分均匀”的山东师傅听说后,悄悄告诉我和大赵的。后来据说卢琴在校对上出了几个差错,这本属正常情况,但厂领导觉得夫妇俩在一起似乎影响工作,便把卢琴调到一个小学当老师去了。

    老辛接着谈起他的感受:“有回我们家卢琴出差走了几天。屋子里就总觉得空落落的,冷冷清清。哎呀,可不习惯了。”老辛听我说工作忙起来日子好过,只是下班后的业余时间,感觉没着没落的,总不能老是看书啊!

    “以后晚上没什么事儿,跟我去文化馆学画画吧。我看你对美术还挺有兴趣的。”老辛突然想起对我说:“每周一、三、五学三个晚上,咱们上夜班还一点儿不耽误。”

    老辛的关心令我感动。他在日常工作中尊重我、体贴我,从未歧视过我。我于是愉快地接受了他的建议。

    那时文化馆举办业余美术学习班,不收费,只要自备画具就是了。老师都是鲁迅美术学院毕业生。课程是人体素描。首先从头像开始。我在学生时代虽然爱好美术,来报社后负责农村版时画过一些刊头画之类,在大炼钢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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