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划入大清的版图,我才知道并非是驻守那么简单。
康熙五十五年,两人再次回来了,只是这一次却不同了,他回了宫,她却回到了瓜尔佳府认祖归宗,瓜尔佳府摆了酒席,我却没有去。
我冷眼听着京城里沸沸扬扬的议论,说瓜尔佳府的小格格和纯禧长公主长的好像,只是如果是长公主,那必定不会是这么年轻的,我暗自勾起唇角来,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要一直将婚礼拖延到现在。
他们成亲之后,皇阿玛开始将他带在身边,然后皇阿玛的人也陆陆续续地进宫一趟,哪怕是远在两广的臣子,也不远千里地来京述职,我明白,皇阿玛这是在为他铺路。
可是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虽然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那把椅子,到底是为了得到她,还是为了那个执念,我只知道,我不会放弃,也不能放弃。
我进宫请安的时候,时常会踩着时间等在景运门那里,只为了多看她一眼,因为她每日必然会在固定的时间亲自送汤水吃食去乾清宫。
我看着她脸上泛起温柔而幸福的笑意,慢慢地麻木。
康熙六十五年十月十三日,皇阿玛寿终正寝,我看着他握着遗诏却没有宣读,只是抬首站在夕照之下,那金红的光芒笼罩了他的全身。
接着他以为皇阿玛守孝为理由,并未登基,而是以太子的身份摄政,我不明白他到底在干什么,不过这也正是我的机会不是吗?
我从来都无法不去承认,他是一个合格的君主,即使他现在还没有登上皇位。
三年的时间,我见证了大清翻天覆地的变化,看到那样的变化,我甚至有些惧怕,因为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换做是我,我根本做不到这样,我走在街上,看着百姓们真诚的笑脸,听着各地传来的好消息,我几乎都要放弃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执念,可是我不能,因为我不是一个人,我走到了这个位置,身后有无数的人,他们都是我的责任,我无法回头。
从来都是这样,命运逼迫我选择,然后再也不会给我回头或者改变的机会,或者说,我没有勇气去回头,去改变,我只能一直这么走下去,直到,穷途末路。
可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三年孝期之后,他脱下孝服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来找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推开我书房的门,那一刻我是惊慌的,因为前一刻我还在和幕僚商量着两江那边的形势。
他的语气倒很是平淡,平淡地揭开我心底的东西,平淡的让我心惊肉跳。
然后他给了我两个选择,她,还是皇位!
我震惊至极,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向他,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我心底只有一个声音,选她,选她,选她!
然后他告诉我,他选她,所以皇位留给我。
我下意识地问他会不会后悔,问完我便骂自己傻,果然,他唇边露出了讥讽的笑意。
他说我不了解她,我涩涩地笑了起来,是啊,我不了解她,我何尝又有机会去了解她,无论是她还是他,从来就不曾真正给过我选择的机会。
她随手将我拉了出来,然后又随手丢在身后,没有给我选择和拒绝的机会。
他更没有。
她和皇位,看似可以选,可是我真的可以吗?
我选她,可是他有皇位,照样可以把她夺走;我选皇位,可是他有她的倾心相待,要带走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我慢慢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泪流满面。
我爱她,可是在这场与命运、与皇权、与他的博弈之中,我从来都没有赢过,而且全都输得一败涂地,撞的头破血流,可是我都不曾后悔过。
能够曾经与她气息相融,也好过一无所有。
我曾经用尽全力,那么在往后的余生中,我将不再留有悔恨,即使我仍旧会不由自主地奢望,奢望能够与她执手老去。
虽然,这永远都只是奢望。
大堆的书籍与资料被从毓庆宫抬到了养心殿,我慢慢地翻看着,然后翻到了其中一种娟秀而又熟悉的笔迹,眼前似乎又恍惚出现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她笑得一脸灿烂和自得,说这簪花小楷她可是下了大功夫的,她缠着自己问写的好不好看的样子……
我慢慢地伸出手去,想要采撷她唇角绽放的花朵,然后,却触碰了个空,殿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冰冷的让人窒息,空旷的让人绝望。
若这些回忆真的只如一梦,过而无痕那该多好,我只当醉了一场,醒来之后即使偶尔失神,却也不必如此孤单而寂寥。
漫漫长路,我将一人独自行走下去,记忆中风景如画,如今我却只能怀抱着对你的眷恋老去,我只期盼能够在下一世,等待到最后的风清月朗、花好月圆。
明蓉,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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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还要看谁滴番外亲们赶紧说哈,过时不候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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