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吕经理拿打火机点着。我给他们相互做了介绍。丹大姐拿出茶杯,我过去帮她。她问吕经理和罗君亚喝啥,茶还是咖啡?罗君亚局促地瞅了眼吕经理,说她喝咖啡。吕经理也有些“卡带”,说:“一,一样。”丹姐冲好三杯咖啡,我端了过去。我去拿陈伯的杯子,他拿手挡住:“你快坐快坐,歇会儿,坐了这么长时间车了。”丹姐挨我坐下,问:“老祈退了?那人可真能说,是个热闹人。现在干啥哩?”我说:“在一家超市给人帮忙。”“那人是个好干家。”陈伯问吕经理:“吕经理今年多大了?”吕经理谦逊地一笑,说:“刚过了门槛。”“三十七?那还年轻太着哩。”
说了会儿话,陈伯让丹姐去叫司机,吃饭。丹姐说面包车出去了。陈伯说:“那就叫小车跑上两回。”吕经理站起说:“我三个打出租。”陈伯对丹姐说:“你跟吕经理和会计先走,一会过来接我和冬冬。”丹姐说:“你陪吕经理他们,你们都是领导。我跟小芮等一会儿。”他们一走,丹姐说:“走,到我办公室坐会儿,还有过年从家拿了两包绿茶,回去给上老祁一包。”“咋好意思,我这次也没给你带啥。”“咋没有?老陈把你带的枣、苹果、柿饼啥的都给我了。”
到丹姐办公室刚说了几句话,车就来了。
饭桌上基本还是那一套。大概是人生地不熟的缘故,吕经理全没了在家时的那种“洒脱”,规规矩矩的就像小学生,吃个菜还要人家一让再让。罗君亚扭扭捏捏的,一点都不像是出差,倒像是乡下头一次拜见公公婆婆的小两口。
我倒是吃得是心满意足,小嗝不断。丹姐老说她最羡慕我吃饭了,吃得那么香、那么甜。吕经理就说:“在家哪吃得上这么好的,不香才怪哩。”他说的倒是实话。再说,今天确实饿了。
吃完饭,从洗手间出来,罗君亚说我:“今日多亏没听你的。三百元咋拿得出手,就是两千都觉得没面子。”
回到办公室,丹姐冲好咖啡出去了。罗君亚从包里掏出装卡的信封给吕经理。吕经理不接,一个劲使眼色叫她去给。罗君亚起身走到陈伯办公桌跟前,把信封往桌上一放,满脸堆笑:“这个你拿上。”一放下就扭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陈伯拿起,一股脑倒出:“这啥么?”吕经理欠了欠身子说:“也不知道你喜欢啥,给你在超市办了几个卡。你也甭嫌弃。”陈伯说:“弄这做啥么。”说比把那一摞卡拿起扔给吕经理,吕经理接住又给了他。两人推来推去,陈伯就撂在案头上。
丹姐进来,提了一大兜水果。陈伯还坐在那微笑着抽着烟,桌上装卡的信封连看都不看。丹姐把水果放到盘子里,摆到我们前面的茶几上:“你们慢慢吃,我回办公室还有点事,不好意思,失陪了。”见我起来,吕经理和罗君亚也连忙站起。丹姐朝我挥了下手:“坐坐。”就出去了。
吕经理说:“陈总,公司以后的工作还要你大力支持……”陈伯说:“没啥没啥。往后还和以前一样,你看咋样?”吕经理喜出望外,连忙双手合十,朝陈伯:“感谢感谢感谢!”可他又得寸进尺:“陈总,我有个打算,你看行不行?我想你公司能不能在我那里设个中转站啥的。你甭管,你的提成咱单独另算……”陈伯摇手制止住他,笑着说:“再两年我也该退了,没那心力了。现在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吕经理:“呵呵呵。”
罗君亚问:“陈总,你和我芮经理咋认得的?我发现你看他老是高兴得。关系一看就不一般。”陈伯并没急着回答,依旧微笑着:“认得早咧。”罗君亚接着问:“你几个娃?是不是都女子,没儿子?”吕经理一推她胳膊。罗君亚说:“我见陈总对芮经理稀罕的。”陈伯还是笑而不答,望着我:“嘿嘿嘿。”
吕经理提出晚上请陈伯吃饭。陈伯说哪有客人请主人的,说一会儿安排人陪我们到晋祠去看看。一听说晋祠是个祠堂,吕经理和罗君亚说不去了不去了。
没啥事了,我们决定告辞。我问陈妈来没来?陈伯说来了。我说我想去家里看看。陈伯说你想去就去呗。
吕经理出来说一块去,就叫罗君亚去买东西:“权当咱请人家吃饭了。”
走到半路,我说我把门忘了,两年都没来了。吕经理就问我:“哪咋办?”“我去打个电话问问。”我去电话亭给陈伯打电话:“陈伯,我照冬。”“嗯。”“你看吕经理那人咋样?”“唉!一般。”“我担心煤款将来出啥麻达。祈经理、余书记、刘会计都说这人不咋地,我也觉得有点。怕将来给你造啥麻烦……”“没事。不就几万万块钱。不用担心。”“你再想一下,要不少发些?”“别想那么多了,没事。”
罗君亚把东西买好了,我们挡了个出租车。
中华之事 ,在于民弱。体弱百病至,民弱百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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