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墙上蹭蹭,过个狗也在这墙上蹭蹭。这墙不等人家推,蹭都叫蹭倒了。’”丽芳和改兰哧地笑了,照永和照丰把头扭到一边。我也忍不住咧了下嘴。父亲和母亲一点都没笑。父亲就说:“他都下了不当了。再说,墙不是也没推么。他天天还得从咱门前过,叫他心里觉去。”母亲不屑:“那号货能觉来个屁!”父亲说:“现在人家就借住这在背后糟蹋你,你还没办法。”我问父亲:“这你是听谁说的?”“巷里好多人都说。事也在那明摆着。说秃子还想往这搬哩。叫人闹事都是秃子出的钱,正文在背后指挥。上回雇四轮拉了一车人到土地所,一人十块,还不都是秃子的钱。他组里穷的哪有钱。”“是后巷寻事哩,那土地所咋一个劲叫跟村里说?管村里啥事?”“只有村里,只有六一把这伙能降住,谁再能降住?再是,咱也不能寻人家后巷去,是不是?”父亲叹了口气说,“咱这事不好办处还有一点,就是打了个岔。当初咱出这事的时候,六一出去躲基金会帐去了,起高主事哩。起高给土地所已经说好了,说是先拿一千元,等房盖对后再算罚款,多退少补。最后还叫才才写了个协议,钱一缴就盖。第三天还是第四天,六一就回来了。六一跟起高一直不铆。起高是村长,六一是支书,起高也有点软作。”母亲说:“不是软作,人家那是灵醒。”父亲接着说:“六一哩,惹得人多,名声也没有起高好。两个暗地里都想把对方弄下去。我寻六一,六一老说,这是起高经手的,他没办法再插手。起高哩,咱明明知道正文根本就不听他的,咱还咋寻?”我问他:“照你的意思,咱下来该咋弄?”“还寻他土地所,反正我把罚款交了,要寻村上你们寻去。再不行,我寻他正文去,看他到底要咋?”母亲说:“还说我迷,叫娃看看到底谁迷?正文问你一句:‘你是哪一只眼见我到土地所告你了?’我看你咋说?”“不是他再能是谁?”我止住他俩:“大,你听我说,村上咱谁都不寻,也寻不着。不论谁告不告的咱都甭跟计较。超占没超占一查不就清楚了?按理咱盖咱的,你土地所款也罚了,协议也签了,同意叫我盖了。谁寻不寻事是你土地所的事,与咱没有关系。是这,明天我去土地所,看这中间到底有啥事?”父亲说:“你别去。你一景上你的班。”“单位这两天没事,有事会打电话。”母亲说:“娃回来了就叫问问。冬冬起码能拾清。你光说人家叫寻村上寻村上。也就是,管村上啥事?把事早早到头永永和丰丰也能早点出去。”父亲沉思良久,说:“是这,你明天跟永永去。问下也好,可千万别跟人家起高低。这事你不用管,你大心里有底哩。我只记住这是村上给我划的,不是我抢的占的,他们就是来再多的人,说到哪儿我也不怕。”
宝粮叔一进来就问父亲:“你没事吧?”父亲说:“有啥事?”“真的没事?”“你不都看见了,没事。”“好哥哩,我都不知咋说你哩。你说你都三个小伙了还怕他谁做啥哩?叫伙碎怂娃推推搡搡的。”照永急了:“真的打你咧?”我心也一抽。父亲说:“谁推推搡搡了?他敢!”“村委会看门老汉一见我就说,你伙计叫土地局那伙咋了咋了,他进去看你睡在地上。”母亲气的说:“娃碎的时候受人欺负,娃大了咋还这样?你是不是叫吓出病了?”父亲说:“你这人才是,没动就是没动,咱总不能胡说。”母亲说:“动没动,打没打,只有你自个知道。反正痛你也不痛我。”宝粮叔问:“没动土地局那伙咋把你叫进去,你咋睡在地上?”父亲说:“当时是把我气得。硬说我是强占的。最后要逼住叫我签字。我就想,我都给你把事说清了,不信你也可以去调查,咋能这样逼住胡来!一气,就觉得眼胀疼,身子一软,就从椅子上溜下来了。把他的也吓住了,赶紧就叫人。就是这。”照永说:“大,你有啥说啥,你怕啥么?”父亲说他:“你这娃,我说了这一会你就没听?明明人家没动手么。”照永嘟哝说:“就是动了你也不会说。”父亲急了:“我就那笨,打了还说没打。”宝粮叔拍了拍照永的肩膀:“永永,你大这人就是芒种前头的麦子,变也变不了个啥样子了。现在这人,你对他客气不管用,收拾上一回立个娃样子看他以后谁还敢!”“宝粮,你甭急甭急。”父亲往前挪了挪,“我问你,咱收拾谁呀?收拾土地局?”“谁日弄咱咱收拾谁。”“谁日弄咱咧?咱看见了还是听见了?”“这还不简单。明天叫丰丰在屋里盖,永永守到土地所门口,见谁进去先搧怂几耳光再说。妈的我在我院子里头盖,又没盖到墙外头,你凭啥说我超占咧?”父亲连连摆手:“对咧对咧。自古到今打人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甭怕他谁说谁告,只要你甭做那瞎瞎事,谁把你都不敢咋。武松连老虎都敢打,最后把他打的受了法。打,反而把有理事做成没理事。”宝粮叔两手一摊:“那就停住甭盖。”父亲说:“我还要盖。我凭啥停住甭盖。我在我屋盖,又没盖到他谁屋里去。”宝粮叔说:“你爱做那掂篙撵船的事谁也把你没办法。”“我做啥掂篙撵船的事了?”母亲把茶杯往宝粮叔跟前推了推:“喝喝。你升堂哥那脑子早都锈实了,你说的再多也是白费唾沫。”宝粮叔一口气喝完,说:“我再啥都不说。咱就说你院里那电线。你说你跑了多少回了?顶一点事不顶?这都几年了,你说?是我我只寻他一回,不挪能行。晚上寻一截铁丝往上一撂,没电都没电,黑都黑着,你看他挪不挪?早八年都到头了。”父亲说:“为了你一家的事,惹一村人骂,划得来?现在家家都有电视,烧上一河滩……”“管毬他哩!你替人家想咋没人替你想。你要是房叫烧了,看有一个人帮你没有?盖个房都还寻事哩,你还管他烂电视烧不烧的!”父亲摇着头:“犯法的事咱不做。”“三更半夜他谁知道?”“公家那么多能人,把你这点事再不得知道?”宝粮叔哼哼一笑:“能人多?县上农机公司门口那老两口叫杀了咋到现在都没破案?你这点碎毬事谁管哩。”
父亲拿手巾擦了擦眼角:“说一千道一万,走正道总没瞎出。人常说。咱也听也看也经哩,一辈一辈传下这话确实没错。咱就是例子。那一年闹啥贫协,咱升子大的字不识一斗,叫当保管,结果懂了一摊摊事,叫老大跟上着气得病。”宝粮叔嘿嘿一笑:“一朝叫蛇咬,十年怕草绳。”父亲说:“根本就没人家那本事,你说咱当啥保管哩。所以人家专案组整我我不怨怅。打那以后,我一景受我的难过,只怪咱没本事。谁说想叫我巴结你,送给你几个,我也不做那事,这几个娃我也不让。跟上人家靠人家做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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