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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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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出走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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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静怡向厂里告了假,又专程去了法院。在接待处,又见到负责处理离婚诉状的那个人。

    “你来要解决什么问题?”那人记不起静怡曾经来过,问过一声后低头翻看案头上的一堆材料。

    “同志,我不是来递诉状的,是来帮别人打听一下。如果递交了离婚诉状,后来又后悔了,想撤诉,到法院来要求撤掉,行不行?”

    “当然可以。撤诉不撤诉完全由当事人自己决定,我们法院不会干涉,法院只管调停和判决。”

    “哦,法院只管调停和判决,不会随便撤掉当事人的诉状是么?”

    “那是当然。没当事人的同意,法院怎么能撤人家的诉状呢,那不知法违法了么。”

    “谢谢你同志,在法律上我懂的不多,来问问政策,回去告诉托我的人。同志您贵姓?”

    “姓杜,杜昌霖。”

    静怡谢过后,离开法院回家。一路上她思索着第三次向法院递交离婚诉状。

    三天后,一纸诉状递给了法院。静怡满怀希望,期待秉公执法的日子。

    一个月过去了。这天晚饭后,静怡收拾完内屋正洗衣服,瞿立回来了,吃完饭后坐在床边,无语。

    倒是静怡先开口,

    “今天不晚回来了。”

    对方没回应。足有三分钟时,瞿立开口了,口气依旧冷冷的,

    “拿点钱给我,身上没钱了。”

    “又没钱了?你从我这要走几次了?你工资往家拿么?,我的钱是我辛苦挣来的。我没钱供你去跟你那帮人吃喝。”

    “你说我工资不往家拿?”

    “拿过,可你拿回过几次?人家男人月月往回拿,你呢?你自己说说你拿回过几次。这个月快过完了,你的工资还没见影子。你吃的喝的不是我的钱?你不拿钱,还不忘从我这弄钱去吃喝,我没本事供着你那样。”说到这儿,静怡口气放缓,“老四,我求你了,改一改吧,你原先不是这样子。”

    凝重的空气占据了整个屋子。

    静怡起身,端着一盆搓洗好的衣服去冲水。刚走到厨房门,猛地挨了一拳,正打在右眉骨上。静怡顿觉满眼金花,手上的衣盆翻倒在地,衣服皂水满地都是。她急忙拿出一片布巾压住伤口,蹲在当地不动。

    出奇的宁静,屋里只有他俩,似乎能听见各自的呼吸。

    静怡一语不发,一直到血不再流。他对镜自照,右眉骨处清晰可见一道口子,周围已经发青。她默然出门,去了好友黎莉父母家。一进门,见黎莉父亲正在前屋里看报。

    “黎叔,请你给我瞧瞧,刚才在家不小心碰在眼角上,幸好没伤着眼珠。”

    黎莉父亲看了看伤口,

    “怎么伤成了这样!再要偏一点点,你这右眼就完了。”边说给静怡敷药和包上纱布,把右眼全遮上了。

    静怡在问自己,被打成这样却表现得如此顺受,是向对方认输么?不,是臣服于夫权思想么?同样不。他给自己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哀莫大于心死。对这个家,他已心如死灰,既已心死,争之何益。

    第二天,静怡向厂里打去电话,称病在家休息,她不愿让人看见自己的形象。她记得在西面的城乡交接处,有可以租用的农家平房,于是简单整理好日用衣物,随身带一个小铝锅和钱物去那里栖身。

    自那天起,她在狭小的农家出租房里整整七天足不出户。菜吃光了,在小铝锅里煮些带来的挂面充饥。房东好奇地来看望这位不出户的房客,静怡只表示消极的欢迎,她的一腔哀苦只能自己承受,不愿向他人吐露一字一句。

    到第七天时,她自感体质已极度衰弱,走路软弱无力。然而右眉骨处的伤口已基本愈合,她将纱布揭去,决定返回工厂工作。在此前,她要先去找瞿立,再次提出离婚,要他同意并签字,以省去旷日持久等待法院的判决。

    回到家中,简单收拾吃了顿菜饭后,便去了矿上。

    两人见面,瞿立的第一句话是,

    “这些天你去哪了?”

    “我去哪你不用问。我只是来再次提出离婚,结束你我之间的生活。你不该这样死拖着别人跟你过不正常的日子,我没法忍受这样的日子。”

    “离婚是另回事。我得先明白你这些天去的什么地方。你得先坦白地回答这个问题。你应该明白,我是你法定的丈夫,我有权力要你回答。”

    静怡脸色全变了,她突然觉得耳里嗡嗡作响,她直视着瞿立,

    “我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我可以回答你,也可以不回答。我倒要问你,你以法定丈夫自居,却违法对我动粗,对我构成人身伤害。今天我来找你,只要你在离婚书上签字。”

    一时没有回答,瞿立愕然直视着对方由于体弱和激动而变得惨白的面孔。他突然得了个主意,换一个口气说,

    “不是要我在离婚书上签字么,那好,你先告诉我这些天去的地方。只要如实告诉了我,我同意离婚,我签字。”

    “你能保证么?你说过的话被你否定,已经不少次了,”静怡忽然眼光一沉,顿住了话头。她得了一个想法,于是走前一步,“你只要保证自己言而有信,在我告诉你我的去处后同意签字离婚,我可以告诉你。”

    “就按我说的,我的话保证算数。”

    “好,我不仅告诉你,你还可以亲眼去看。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写好,我们当场签字。”

    他俩一起来到静怡的租住处。

    小平房里,除了一张小桌,一张床,一口小铝锅,和调味的盐醋外,别无它物。散置在桌上的挂面,已经只够静怡一顿充饥,青叶蔬菜根本没有。静怡出去叫来房东,对瞿立说,

    “你要知道的都在这里,这位房东大姐可以为我作证。”

    女房东这时已完全明白就里。他接过静怡的话说,

    “真不知道你们为生气才这样。瞧你媳妇包扎着眼睛来我这里,整整七天苦撑着过日子,连这小屋也不出一步。吃饭就干煮这桌上的挂面,连星点的菜叶也没了,我心里还真不落忍。我劝你们别这么下去了。你看看这媳妇,来时脸色还好好的,现在成啥样了。”

    瞿立默然无语。静怡来此生活,他是不料的。他正踌躇着下一步怎么应付,静怡上前将事先备好的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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