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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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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出走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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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喝酒,是他们消磨业余生活的主要内容。

    情况在变化,在这样环境中日久后,静怡开始觉出了瞿立的异样。开始时,丈夫只是偶尔晚归,到家后便倒头呼呼入睡,对家事和孩子很少关心,身上的酒味散发着恶臭。这个家对于他像是个供他歇脚的驿站。做饭,买菜,劈柴,晾晒,入冬下菜地选购冬储白菜,拉车运菜回家,许多家该男人干的力气活,都压在了静怡一人身上。屋子外面的一大片地,静怡用锄头和耙子将上面一层土刨平,再将大块大块的水泥砖铺在上面,接好缝,铺平墩实。邻居妇女见操着手闲站在一旁抽烟的瞿立说,

    “老四,瞧你个大男人家,省着力气干吗?该自个干的不干,也不挽挽袖子去帮一把,这么还不把四嫂累坏了。”

    “我没她干的好,就她干呗。”瞿立应完一声自个钻进了屋。

    静怡一个女性能承负起家庭里里外外的角色,在远近是出了名的,赞许的语言在邻里中不胫而走。

    一次周日的午后,瞿立依旧迟迟不归,依着惯例,静怡知道他是在外吃喝,不回家吃饭了。她在厨房收拾洗完锅碗,到院里继续干上午未劈完的木柴,儿子小昭在一旁玩耍。她将劈好的湿木柴摞好码齐,等风吹晾干后烧火用。一天的劳累使她体力难支,正想坐下歇歇,瞿立领着朋友江占昆来家,静怡放下手里的活笑迎道,

    “小江快进屋歇歇,我这去给你沏茶来。”

    “四嫂忙着呐!我来打扰你了。”江占昆常来家和瞿立唠嗑,和静怡比较熟悉。

    瞿立进门后招呼静怡说:

    “给整几个菜,我和小江喝几盅。”

    碍于客人在场,静怡不好说什么。但心想:到这时候突然回来要喝酒吃菜,家里有现成的么?你回家路上干吗不带回来呢?以前为这给你说过,怎么还这样?

    想归想,在客人面前还得扮出笑脸。拿来烟茶待客后,静怡匆匆奔去街市买回肉菜,做好后端上桌,自个儿到屋外继续劈柴。时间长了,突然觉着握斧头的两只手的十指已经攥不拢了。她知道这是整天用力握斧劈柴,劳累过度的结果,于是歇下来稍息。刚在院里坐定,瞿立和小江从屋里出来一起要出门去。静怡朝瞿立问道:

    “你还出去?”

    “我跟小江去一个朋友那里唠唠。”

    “你在家呆呆,帮我把这堆柴火码好,或是带带孩子。这么大冷天,我一天干下来,手指头全累得合不拢了。”静怡实在忍不住心里的不快。

    “那就别去了。你在家帮着干点,嫂子是太累了。”小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累了就歇歇,手上的活先搁那儿,过后再说。”瞿立边说,推着小江走了。

    静怡回到屋里,见桌上吃过的东西一片狼藉,一点没有收拾。一股强烈的酸楚在心头升起。她忽然自己发问:这样的日子还有必要维持下去么?还能维持下去么?

    离婚的问题静怡提出过,对方不肯,她两次将离婚诉状提交给法院,两次被受理诉状的瞿立在法院的人违规撤诉,无怪瞿立曾有所倚仗地对静怡说“你有本事去法院就去!我看你能离得了。”

    静怡不知道瞿立在法院里有人,也不清楚法院撤销诉状的规定,她只是觉得在法院办理自己的合法要求太难太难。

    日子久了,离婚的事就放凉了下来。

    带着空茫无助的心情,她收拾屋里屋外直到晚上。疲困已极的她,哄孩子入睡后,眼望着屋外渐浓的夜幕出神。外面的雪花在飘,而且越来越大。看着睡得香甜的孩子,她上去给压了压棉被,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儿子就像是一条无形的韧丝,拴着她想要破壁飞走的心。作为女性,她秉承了自古来女性易为感情所动的特点,她明白自己属于感情中人,在这个家里能温暖她的心的,唯有心爱的儿子小昭。

    天色很晚了,静怡上床将小昭揽进怀里。透过灯光看见窗上已积雪不少。冷冻的天气加重了她沉甸的心情,眼皮越来越沉,她沉入了半睡。

    门响了,静怡睁开眼看,是瞿立。

    “你这些天在外面干什么啦?天天这么晚回家。”

    没有回应,瞿立自去擦一把脸,抖去身上积雪,上床倒头便睡。

    “你听见没?”

    依然没有回应。

    静怡止不住心中的怨气,她想立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冷若冰霜的人,她翻身坐起,穿好衣服就要出门。

    “哪儿去?”瞿立猛地坐起,冷冷地问。

    “你别管了。”

    瞿立翻身下床,几步跨至门口堵住去路,沉着脸冷冷地问,一股浓重的酒气直逼静怡。

    “你说上哪去,不说就甭想出这个门。”

    “回我自己家去。”静怡决然地说,“这个日子真没法过下去了,你成天泡在酒窝里,跟你那帮哥们混,你有一天早回家过么?你啥时候帮我干过家里活。既然你不顾这个家,那好,我走,你自己一人过好了,我们各顾各。”

    “你把孩子扔给谁?”

    “明天你把孩子送你爸妈那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别想走。实在要走也得明天,明天我不拦你。”

    “你说话算数么?”

    “当然算数。”

    静怡回到床上,在孩子一旁躺下。

    一个思想忽然冒了上来:为什么自己两次亲手交给法院的离婚诉状,都被撤掉不予办理?瞿立那天的话“……我看你能离得了?”又在耳管理响,她想要弄个明白。

    昏昏然睡过去,又昏昏然醒过来,一夜这样反复几次。第二天醒来时,头胀得象像要爆开。她心想今天上班前先把孩子送去公公婆婆家,自己下班后就回父母家,不回来了。她睁眼看,见瞿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她翻身起床,全身关节象像要散架子,酸痛难支。朝屋外望去,积雪已快半尺厚。她下床穿鞋,鞋不知放在哪里,到处找仍不见,穿着袜子寻遍屋子仍没鞋的影子。

    无意中瞥见外面屋檐下有新铲过积雪的痕迹,去门口看,周围有深深的新脚印,往上看,见屋檐处有个新埋的雪堆,下面露出了一点不知是什么,她去穿上雨鞋,拿长杆到屋檐处拨开雪堆,原来自己的一双鞋被瞿立偷偷埋在这里。他心里不禁骂道:“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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