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下,各宫都忙碌起来,萧鸢落得个清闲,今日正好有空去看望皇后。刚进殿内,宫人们站成了两排,手里拿着奇珍异宝供皇后挑选,见到萧鸢来了,赶忙招呼,让她帮忙着给选几样好的。
“快,阿鸢帮我看看,选些什么给你外公他们?”
萧鸢看了看,都觉着不错,回头笑道:“母后,其实这些东西外公他们也不缺。”
皇后噙着冷笑:“是啊,你父皇如今心心念念着那贱/人,这些也只有本宫来操心了。估摸着,你父皇都忘了他的皇位是怎么来的?”
母后的娘家傅氏一族地位显赫,在前朝刘氏执政时虽不能和王谢这般的大族相比,可也是权倾一时了,而当时父皇不过是军营里年少气盛的士兵罢了。外公眼光独到,丝毫不介意父皇出身低微,将次女嫁于他,助他推翻刘氏□。
若是单凭打仗,父皇断不能赢得如此轻松,当初刘氏的皇后就是母后的长姐,刘氏昏庸,最喜谗言,枕边风一吹,这江山就拱手让了人。
可惜好景不长,父皇称帝后,大肆封赏了傅氏一族,母后以为他们从此能做对恩爱夫妻,可渐渐的,一个个新人进宫了,一个个孩子出生了,她所有的热情也跟着都耗尽,剩下的就只有恨了。
这些萧鸢也有所耳闻,到底也是从前的事了,不好多说什么。又看了一通,挑了个翡翠手镯交到皇后面前:“母后,这镯子成色好,绿得透亮,想必舅母会喜欢的。”
“嗯,还不错,来人,送到安国公府。对了,务必要让本宫的好哥哥知道,有些东西他没那个福气!”
萧鸢有些无奈,她的舅舅不过是多娶了几房妾室,就被母后如此待遇了。
“哼,那些个男人,娶这么多女人做什么!三妻四妾的,都是贱/人!”皇后气愤地拍着桌子,萧鸢不劝反笑,皇后觉着奇怪,润了润喉,问道,“怎么笑了?”
“母后生气不过是心系父皇,若是换作女儿,那便一开始就绝不动心半分。”萧鸢微抿唇角,淡淡道来,细语轻声,神色却是坚定不移。
皇后缓缓叹气,若有那么容易就不会庸人自扰了。抿了口茶,问了宫女今儿是何日,她这才想起,自萧衍被打起已有大半个月了,不知好了没有,就问:“他的伤可有起色啊?”萧鸢笑着说都可以下床了,她才放心地点头,“苦了他了,本宫昨日还和你父皇商量过,打算封他为王。封号这些,都在拟定,但本宫的意思是,他的封地要在傅家的统辖内。”
招招手,皇后打算让宫人来沏壶好茶来,宫女前脚进来,一个太监后脚就风风火火地跑进殿内,一不小心,还在门槛上摔了个大跟头,着实好笑。太监小跑着到了皇后脚边,跪下,抱拳,眉开眼笑地说:“皇后娘娘,方才袁贵人去临华宫求皇上去了,皇上不但没理会,反而让她回去好生养胎,没别的事就不要出来了。皇后娘娘,皇上的意思是不是.....”
宫里早些日子就有这样的传闻,说是袁贵人眼下正恼着她那不出息的幼弟,众人都在非议袁贵人幼弟袁嵩有谋逆之嫌。原来是袁嵩近日来寻得一美人,整日整夜是离不开她,那美人喜好诗书,他是个大老粗也不懂得这些风雅,只一味地为她寻来诗集,不想这其中一本诗集有辱骂父皇之言,用的还是前朝的年号。
萧鸢浅浅笑来:“这事可大可小,只是,那美人曾是刘氏皇族一个宗亲的姬妾,父皇他最是敏感与前朝瓜葛之人。”接着朝堂一本又一本的折子上到了龙案上,列举了袁嵩以往的种种丑事,父皇想不认真办都不行了。
“走,去看看,贱/人笑了这么多年,也该是哭的时候了!”
缓缓起身,萧鸢轻轻扶住她,母后和袁贵人的恩恩怨怨都不过是源于一个男人,萧衍颇为感慨。那日在御花园时便与王蕴之说,嫁入王家,她要一个独立的府邸,是为府中之府,任何人未经允许就不得踏入。母后爱着父皇,所以一辈子都在别的女人斗,无休无止,萧鸢是不想走这路子的,更不敢奢望得一人心,只希望平平淡淡地过着嫡长公主的人生。
踏出宫门,早有太监等在辇边,就等着主子的到来了。
冬日夜风肆意,母后特意弃轿选辇,萧鸢微微笑了,想必是袁贵人失意的样子太过痛快,母后都舍不得在轿中观赏了。太监们的脚力很快,选了去临华宫最近的宫道。袁嵩之事击中了袁贵人的要害,她断断不会让父皇贬了袁嵩的官,一定会劲力求得宽恕,想来此时她还跪在宫前。
正要拐弯,皇后派去的人又来报:“娘娘,袁贵人她回去了!”
“母后,她怀着孩子,袁嵩的事再怎么要紧都不如她的肚子。”
皇后不以为然:“去铜池,贱/人要回她的宫,必定要经过那里。”
太监们小跑着,不过半响就到了铜池。
她们下了辇,快步走进,这时听得扑通一声,紧接着是人叫喊的声音,有男有女,一时也分不出是谁。萧鸢先走了过去,提高了宫灯一探,她疑惑地盯着两尊木头似的人,竟是袁贵人和萧衍!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铜池下边似乎有什么动静,提灯到水面,她立马喝道:“快下去救人!”
皇后扶着宫女的手过来,看这些个太监都下水了,刚想问发什么了来着,愣在原地的萧衍越过袁贵人,直接扑进了萧鸢的怀里,大哭起来。
“皇姐....嬷嬷被袁贵人推下水了!怎么办,嬷嬷会不会死?”
皇后饶有意味地看着袁贵人,她显然也惊着了,呆呆地看着双手,醒悟过来时她赶忙争辩:“不是,不是本宫!本宫只是.....”她似乎是碰到了什么,可绝不是那人才对,“定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来害本宫!这么晚了,出现在铜池,哼,定然有鬼!”
萧衍靠在萧鸢的肩上,带着哭腔:“嬷嬷近日睡不好,我就想着来找找,怎么也想不到嬷嬷居然....被袁贵人推下去了,我还来不及垃嬷嬷一把就.....”
萧鸢如往日一般拍着他,压低了声音,温热的呼吸在他耳畔,却音色冷冽:“不管她是不是你杀的,都给我继续。”怀中的人明显一怔,低着头,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萧鸢无意理会,他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么一说自然是明白的,今日是扳倒袁贵人的绝佳机会,她绝对不能错过!
太监们合力从池子立捞出一具尸体,是萧衍的嬷嬷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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