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都没见到萧鸳了,萧衍无精打采地趴着,连送进来的东西也是随意吃了几口。由于伤在背上,他也不能挪动,偶尔嬷嬷会给他翻个身好让他暂时透透气。今日嬷嬷进来时,特意做了他在王府时就爱吃的糕点,萧衍懒懒地看了眼,也没动,问道:“嬷嬷,皇姐去哪儿了?”
“听小太监说,长公主是去了御花园,见了那什么王大人。”
萧衍眼眸微眯,轻声冷哼,嬷嬷口中的王大人不是王蕴之还能有谁?后宫之地,他居然能毫无顾忌地进来,王家人到底是有这个面子!
“嬷嬷,扶我起来。”
嬷嬷一听,赶忙劝道:“哎呦,大殿下啊!您的伤才好了些,怎么可以起来走动呢?”
萧衍冷了脸色,似笑非笑地缓缓勾唇,看得嬷嬷心中一寒,她伺候了多年也深知他的脾气秉性,就不再多言,扶着他起来。太医每日都来,都是千叮咛万嘱咐,这伤得好好养,不可再有个闪失了。萧衍刚坐起,就觉后背有如撕裂,疼痛异常,等好一会儿才适应了下来。
“我要去御花园,嬷嬷安排下。”
嬷嬷只好称是,点头退下了。安排妥当后,有太监进殿背着他出了宫门,轻轻地把他放到撵上,抬着去了御花园。
如今正缝过年,听说前几日御花园引进了不少奇花异草,样样是珍品,来这院子观赏的后宫诸人是多不胜数。撵旁边跟着的小太监眉飞色舞地说着,萧衍一想到皇姐这几日不睬他,却和那个未婚夫到园子赏花,不免有些闷闷不乐。
到了园门口,他不顾宫人的劝阻硬是要自己走过去。
石桌边,那个白色的身影便是萧鸢了。她素雪淡妆,微微侧身,唇角带笑,这样的笑正如萧衍第一次遇见她时的回眸,莞尔笑来,已是倾城。在她对面的,是一袭黑色锦袍的王蕴之,他爽朗地笑看着萧鸢,毫无拘泥。一旁浅绿宫服的女子为他们添了杯茶,盈盈缓笑,萧衍认得那人,是后宫地位仅次于皇后的王夫人。
满上一杯后,王夫人温和地说道:“长公主,大殿下来了好一会儿了。”
萧鸢回头,只见他一人站在石子路上,望着这边,踌躇地不敢上前。她慢慢放下了茶杯,想着也有好些日子没去看他了,可那日的情景还不时地浮现,令她不得不设防,毕竟男女有别。不等她开口,王夫人笑着招呼了萧衍,他犹豫地看着萧鸳,等到了她的点头才敢过去。
“还在养伤,怎么就出来了?”他一坐下,萧鸳立马责问,“伺候你的人都不知提点下你吗?”
“皇姐,是我想出来走走.....”
王夫人也给他满了一杯:“长公主不必过责,大殿下定是身子好了才出来的。这位我的侄儿,蕴之,表字子远。子远,来见过大殿下。”
“呵呵,大殿下别来无恙。”王蕴之朝着萧衍抱拳,权当是行礼了,萧衍淡淡地回了下,两人如此,王夫人自是不解,疑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着,而后释然一笑。
“既然认识,那便再好不过了,以后都是一家人,熟络熟络也是好的。”王夫人轻声说着。
萧衍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下,茶水都有些渗出,看了看神色自若的萧鸳,再对上了端庄的王夫人,微微敛眉,尽管心中也知道了几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一家人?”
王夫人点头,缓缓道来:“陛下登基之时已将长公主许了我王家,三月初七,长公主便会下嫁,可不是一家人了?只是我倒觉得这日子太慢了,子远府里确实需要个女主子,呵呵,若是....”
萧鸳淡淡笑来,略略勾唇,神色太过平静,明明是笑却是毫无温度:“这事本宫做不了主。”王夫人的意思她也明白,可却懒得理会,一旁的萧衍面色难堪地盯着她,而王蕴之悠闲地品完茶,轻轻地在指尖转折精致小巧的茶杯,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幕,仿若置身事外。
“自然,自然。”王夫人柔软应声。
王蕴之俊眉一挑,唇角含笑:“姑姑多虑了,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休想夺走。”
此时石桌上四人各怀心思,萧衍正想说着什么,这时一个宫女走了过来,给他们一一行礼,随后走到王夫人身边,轻声劝着她可以去喝药了。
“姑姑还要多保重身子才是。”
王夫人欣慰地说:“无碍的,都是老毛病了。子远,时候不早了,这毕竟是后宫,你也随我一起出御花园吧。”
王蕴之了然,和他们行礼后,还不忘低头在萧鸳耳边轻声加了句:“还请公主宽心”抬目的那瞬,正好与萧衍对视在一起,王蕴之不由笑得更欢,这个大殿下果真有趣,不觉越发地靠近,更是暧昧,“子远必定办妥。”
萧鸳嗯了声,算是应下了,待他们都离开了,她也打算起身回宫。萧衍急急地拉住她的披风,萧鸳冷眼看去,故意向前走去,这一垃,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让他疼得倒吸气来,可即便如此他也是固执地不肯放手。
“看不出我的皇弟还是个硬骨头,还不放手?”
萧衍痛得面色发白,就是不松反而握得更紧:“皇姐,你不要我了对不对?这几天皇姐都没来,我....那天我....皇姐我错了....”
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萧衍慌神地看着她,不料手下一刻就被她握在手里,萧鸢面色如旧,仍是淡淡的,可萧衍知道皇姐这算是原谅他了。碍着他身上的伤,萧鸢也不好在这里逗留太久,拉着他的手就准备回宫。萧衍的辇就在门口等着,可他死活就是不肯上去,非得要和她一道走着,还是被她呵斥了几句才奄奄地上了辇。
回了长乐宫,萧鸢就禁了他的足,说是养病期间一律不得外出,否则偏殿的奴才都要受罚,决不手软。萧衍很是无奈,半撅着嘴躺回了床上,未了,还抓住她的衣角,急切地问道:“皇姐,明年三月就要嫁给姓王的?那皇姐喜欢他吗?他喜不喜欢皇姐呢?”
似是未预料这样直接的提问,萧鸢不悦地皱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他是我未来的夫君,我自会喜欢。”何况,这世间哪来如此多的喜欢,不过是嫁人,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她的这点喜怒无人问津,连她自己也不想去细看。
萧衍乖乖地躺了回去,再不敢言他,就怕又惹了皇姐。
萧鸢又问,“今日太医可看过了?”
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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