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丢了一只香囊。”
章简的目光专注在手中的书册上,这话却无疑是对周素馨说的。
乍一听见章简的话,周素馨反应不及,充愣了一会儿,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章简。也许她该说臣妾不知,或者该说民女不知,还是其他的什么?
“是一只很丑的香囊,上面绣了朕的表字。”章简似乎并不在意她回不回话,自顾自的说着。
周素馨脸上无半点儿异样,然而藏在袖中的手却紧了紧。
“朕想知道,爱妃将它藏在了何处?”
因为章简的话吃了一惊,周素馨哑然的望着他,随即收回视线,眼神却黯了下来。“臣妾不知。”又觉心有不甘,周素馨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问章简,“皇上可还记得答应过的事情?君无戏言。”
“前几日,有人喝醉了,跳到冰凉刺骨的湖水里面去捞一只香囊。那香囊,朕也见了,上面绣的是朕的表字:子期。那香囊后来被人抢走了,不料,抢走的人竟不记得了?”章简冷笑,语气里的讽刺意味十分,“爱妃不是还说,朕既弃如敝屣,爱妃便敝帚自珍么?”
本就不记得这些事情,即便章简这样说,周素馨也想不起来半分,却也知道她必定是做过这样的事情。然而章简脸上的笑意还有话中的讽刺只让周素馨觉得被羞辱,便是她真的做过又如何?
“那本便是臣妾的东西,即便后来送给了皇上,皇上不是又将它丢了么?臣妾捡了,皇上没有再寻,便也就又是臣妾的了。”
马车在这个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接着是侍卫的声音在外车外响了起来。
“皇上,有刺客。”
章简心中一惊,外面正下着大雪,而那人竟然挑在了这种时候下手。周素馨也被这话摄住,脑里第一个想法竟是——原来真的有人要章简似。
不待两人再生出了更多的想法,外面又有一个既不属于侍卫也不属于福禄的粗犷声音响了起来。
“把皇帝交出来,否则一个也休想活命。”
这话说得很是响亮,分明是说给章简听的。周素馨却觉得他们这一举很是白费,无论是她还是福禄或者侍卫,都不可能让章简愿意手就擒。这样浅显的事实,哪里需要多想。
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可是显然他们这边的一行只有四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她这样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对方根本无须担心他们能够拼得过。
章简从车壁的暗格里取了一把长剑出来,一撩车帘便要出去,又回头望了一眼周素馨:“你呆在这里,哪也别去。”
周素馨看着章简,木然的点了点头。
原主的记忆里,倒的确有大启帝王皆须能文能武这一条,可她到底没有见识过。方才章简拿着长剑出去的样子,竟让她在一瞬间便相信了这些都是真的。只是没有所谓的深厚内力,也没有所谓的飞檐走壁,这样肉与肉的搏斗,力与力的较量,人越多便越有利。
即使章简也去了,又能改变什么?还是,其实不只是这样简单?
周素馨静坐在马车里,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更安静,她又想,如果她违抗了章简的话会如何?至多是死罢了,可若是拼不过,也是一样的死路一条。
最后,周素馨还是掀了帘子的一角去看。
他们走的道路本就偏僻,道路旁是累了皑皑白雪的光秃秃的树木。外面大雪纷飞,因为厮杀而四溅的鲜血染上了白色的积雪,氤氲了满眼的红。
对方来的人很多,不下于四十人,他们有四个人,或者应该说三个。所以只这么一小会儿,无论是福禄、侍卫,还是章简身上都已经受了伤。周素馨看向章简,他的脸上没有决然,也没有痛苦的神色。周素馨大胆的想,也许他早就有所安排。
果不其然,当三个人被步步紧逼贴在一起背对马车看似被逼上了绝路时,章简的援兵赶到了。尽管并不明白援兵从何而来,又为何不在一开始便让他们出现,但周素馨明白他们的确是逃过了一劫。
笑意尚未绽开,周素馨眼尖的发现不远处的树上正伏着一人,那人正拉着弓箭,将目标对准了章简。
箭已在弦上,慢一个动作,章简也许就会死。
这个想法在周素馨脑中一闪而过,身体已先于理智冲出了马车。
章简在中间,侍卫和福禄在两侧。没有任何征兆的一个黑影扑了过来,章简本就紧绷着神经,又不意黑影会是周素馨,抬手已将手中的长剑刺了过去。
那一剑下了狠力,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那剑仍是深深的插|入了周素馨的肚腹之中。与此同时,突来的一支凌厉的箭也生生的穿透了周素馨的肩胛。
看清面前的人竟然是周素馨,章简愕然继而大恸。她为他挡箭,他却将剑刺入她的肚腹中。而他听见的,却是一句——若我也救你一命,可抵得了你心中的怨恨?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晚才码好 嘤TAT
应该木有虐吧嘤嘤嘤 TAT其实我码得都要哭了 也许是我脑补过头了TAT
不管怎么样大家要挺住啊嘤嘤嘤
如果你觉得虐了那绝对是因为后面就要甜起来啊真的!!!!!相信我!!!!!!!
这个 算是我所说的 代价的一部分吧
谢谢南宫悠 悠悠的地雷╭(╯3╰)╮
明天应该可以早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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