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先机携卷呈御览 幸私宅探病慰辅臣(二)第(3/3)页
么狭小,摸不准他话中究竟何意,不敢贸然搭言,嘴里咿咿喔喔,讪讪而笑。
崇祯想起陕西巡按御史李应期六百里加急送來的密折,转了话題道:“内阁票拟的那些弹劾杨鹤的奏章,朕都看过了。说杨鹤纵寇养寇,都是皮相之谈,其实杨鹤也不易,他素不习兵,手下又沒有多少心腹的将士,征剿实难哪!朕是不是选错了人?”
“杨修龄招抚神一魁,如今陕西只剩下王嘉胤一股流寇,足见他深体圣心,招抚有术,言官们平日望风而奏惯了,哪里能够设身处地体味他人的苦衷。古人说: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皇上何必往心里去?大凡做事,众口一词终是少数,也未必就是幸事,只要事情做好了,那些别调异词自然息了。”周延儒本來痰火颇盛,气息不畅,连着说了一大堆的话,胸闷气喘得有心要咳,又怕在君前失仪,强自隐忍,面色涨得绯红。
“嗯!理儿倒是这个理儿,那些言官的话朕原本也沒放在心上,若他们说得可行,何必派杨鹤千里迢迢地远赴陕西?下道或抚或杀的旨意不就行了!哈哈……”崇祯连笑几声,又皱眉道:“只是陕西官员若也弹劾,先生怎样看?”
“臣并未见有陕西呈上的此类奏折。”
“你主考那些天,陕西巡按御史李应期送來加急密折,劾杨鹤曲意招抚,滥发免死牌票,贼人阳顺阴逆,不只抢掠如故,甚至欺压官兵,陕西虽得暂时平安,其实人心浮动,不久恐生变故,怕是无法收拾。”
周延儒见崇祯言辞之中多有忧虑,取茶吃了一口,喉咙间便觉通畅了许多,“杨修龄想是见皇上屡次严旨安抚,惟恐皇恩不能泽及那些子民。”
崇祯摇摇头,轻叹道:“推恩过宽,施得太滥,过犹不及,无补于事,毕竟是书生之见。”
“趁贼焰未炽,可要变抚为剿?”周延儒试探道,话一出口,便觉不妥,皇上圣旨已下,朝令夕改,岂不贻笑天下?崇祯果不以为然,沉吟道:“轻改方略,不利安抚人心,前方将士也无所措手足。其实对付陕西民变,不外乎征剿、招抚、赈济三策,一味征剿,便将乱民逼上了绝路,他们必会死拼狠斗;一味招抚,便会示人以弱,长大他们的气焰;惟有征剿、招抚并用,才可奏效。这都不难,难在平乱以后如何安置他们。”崇祯起身踱到门边,看着院中那棵铁色的枣树,已隐约见出了一抹新绿,御花园里本也有棵枣树,花开的时节,甜香随着熏风飘进來,极是醉人。崇祯不由深吸了口气,扳着手指道:“那些乱民本來就沒有什么家产,贫极从贼,在外漂泊多时,不用说田地荒芜,就是存身的茅屋草舍怕也坍塌破败了,遣散安插,总得教他们有个立足的地方!这要用银钱,陕西的边兵人吃马喂耗费粮饷……”他忽然收声而住,见曹化淳急匆匆地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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