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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有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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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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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番外】

        多年前,我曾用了整整十二个月的时间来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就是如何让曾奚说两句肉麻的话给我听。

        比如阿音我喜欢你。

        比如阿音我想你。

        实在不行了说句阿音我稀罕你也勉强能充个数。

        可是没有。

        曾奚就是这样一个人,嘴角总是带着温暖的微笑,却从不肯说半句蜜语甜言。

        所以调/教这么个人学会说好话一度让我觉得乐趣无穷。

        第一次见到曾奚的时候,我十二岁,他十六岁。

        夜里他带着沉重的卷宗飞奔进了我爹的书房,而我正巧从外面玩儿完偷跑回家,整个人刚爬上围墙。

        回去的路上,曾奚穿过堂院时像是觉察到了什么,突然就站住朝我那个方向看过来,他略显清瘦的身影伫立在月色下,背脊笔直如枪戟,看上去丝毫没有行伍中人常见的粗犷剽悍。

        我歪歪斜斜的骑在墙头,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竖起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一个噤声的,然后挥手催促他快走。

        他停了片刻,却突然朝我这边走来。

        他站在墙下仰首看我,月光落了他一身一脸。

        我帮你吧?他微笑着说。

        说话的时候,他的眉梢微微扬起,斜飞入鬓,连带着清秀的五官都增添了不少英气。

        夜风突然迟滞,我的心跳也缓了半拍。

        当时我就想,这人的笑容为什么会这么好看,他笑起来的时候,眸子中似乎有干净纯澈的阳光能扫却一切阴霾。

        我想了想,说你要怎么帮。

        他说你跳下来吧,我可以接住你。

        我十分怀疑的看着他略微单薄的身子,然后摇头拒绝了。

        我还是自己下吧,反正这墙我也爬了没十次也八次了。我说着就俯□,小心翼翼的将另外一只脚挪到墙这边,两手紧紧扣着墙头。

        我溜出一眼余光,见他静静的站在一旁看我跳墙。

        我很是别扭:你看什么看,闭眼!

        他依言闭眼,却在片刻后突然睁开,然后身形如同迅豹般弹起,半空中伸臂卷起我的腰,一个回旋后轻盈落地。

        他迫人的英气让我有些脸红失魂。

        他松开胳膊,低下头来看我,淡笑道:快回去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见过你。

        我踮起脚,在他的胸膛处轻击了一拳,竖起拇指点头道:好兄弟,讲义气!

        他的眼神出现了一丝诧异,随即又平复如初。

        他笑笑,抱拳,说告辞了。

        等下。我低声喊住了他。

        他回首低头看我——他委实高出我一头还多,这叫我不由后退半步,至少会让我脖子不用仰着那么累。

        我问他:我叫时音,你叫什么?

        曾奚。他笑着说。

        从那以后我便以各种名义出现在帝都郊外的大柳营。

        当然,我从来没有明目张胆的追求过曾奚,因为我怕我爹罚我跪搓衣板。

        我喜欢坐在高处看曾奚在演武场腾跃的身影。不习武的时候,他就静坐在一群同伴旁,跟着他们一起说笑,别人哈哈大笑的时候,他却总是安静的笑,笑着笑着,目光便移向我这里。

        曾奚在握着重剑的时候,就好像握住了什么能让天下倚仗的东西,俨然一个伫剑乱世的少年英雄,眼眸里闪烁的恬静全部变成了飞扬的光彩。

        就这么隔的远远的,我看了他两年,他也看了我两年。

        我知道他喜欢我,虽然他从来没那么说过。

        我甚少见他大笑抑或是大怒,可当我以为他永远就像杯温水的时候,他却用手中的无锋重剑取了无数敌军的首级,屡屡立下赫赫战功。

        不过那些我都不关心。

        我只关心这小子到底什么时候会对我表白,说阿音我喜欢你。

        那天我纵马穿过演武场时,不知是谁走偏了箭矢惊了我的马。慌乱中我瞥到曾奚正巧回过头看到了这一幕,于是我决定豁出去,闭了眼松了手,硬是被马掀飞了出去。

        坠马时,我听见曾奚大喊我的名字——阿音!

        这一声因为太过惊惧而显得撕裂喑哑。

        之后我就闭上了眼——哎,没办法,身子骨太结实,摔不晕,只好自己闭眼了。

        “昏迷”中,我感到自己被抱进一个让人心安的怀抱,抱着我的人始终紧紧的搂着我,耳边传来曾奚焦急的呼唤声,接着他抱着我一路飞奔,冲进了我爹时常休息的大帐。

        他的怀抱太让人心安,所以我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曾奚正静静伏在桌上,看上去很疲惫。

        我翻了翻身,他蓦地醒来。

        过来。我说,拍了拍床侧示意他坐过来。

        曾奚迟疑了一下,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眼里的担忧并未褪去。

        我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曾奚,你有没有喜欢我?

        他愣了一下,然后点头,丝毫没有忸怩。

        我说:那你亲口说句‘阿音我喜欢你’。

        他说:为什么?

        我说:诶!我都被马掀出去了!

        他:……?

        是谁说在危急关头,嘴巴再笨的人都懂得表露真心?简直是坑人!

        我无力叹气,挣扎了一下,道:你就说一下呗,这样我也能自欺欺人的认为是你先跟我表白的啊。

        曾奚笑:你喜欢自欺欺人?

        我:……哎。

        曾奚抿了抿嘴,只是笑,不说话。

        几番努力都白费后,我终于承认这个男人说不出半点甜言蜜语。

        我叹息皱眉: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

        他垂目,片刻后俯□认真的看着我,嘴角没有了往日恬淡安静的微笑。

        这叫我有些紧张。

        他看着我,说:阿音,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忽然我的心头就像被什么灼了一下,滚烫不已。

        那时候我十四岁,他十八岁。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个少年的身上可以同时容纳波澜不惊的深沉和飞扬跳脱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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