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洗,漆黑如墨,几颗繁星似乎也看倦了人间争斗,偷偷的躲在黑暗里。
田建农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使他的精神一爽,人也顿时精神起来。
这个时候的人通常都很难眠,盼着天早些亮,这两就能早些见到林玉娇。等到两人关系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该盼天黑了。田建农望着漆黑的夜空不禁叹了一口气,林玉娇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望着夜空独自难眠。
想了一会林玉娇,他的思维回到了龙欢身上,龙欢临走时塞给他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开这窗子”,明显这是龙欢找他的标记。
虽然已近立夏,白天很热,可到了晚上还不能开着窗子,田建农趴在窗户上一直向外张望,现在他才发现想龙欢的时候甚至超过林玉娇,尤其是龙骥要求加入**的那一刻,他总觉得龙骥绝对不是真心投共,也许这里有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可惜他只是怀疑,没有半点证据。
半夜了,龙欢还是没来,他本来担心龙骥会不会将苏林燕诓到家中然后使诈,又一想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质,龙骥就算真的狗胆包天,也没有那个本事。为什么自己事事总忘坏处想,尤其是近一段时间,是不是自己暗中加入**,心虚罢了。
田建农叹了一口气,已经过了半夜,一股寒气迎面扑来,他打了个寒战,龙欢也许不来了。
他关上了窗户,瘫坐在炕上,觉得全身就像散了架,提不起一丝精神。
这是突然一丝风刮过,田建农睁开眼,刚刚关好的门窗怎么会突然开了,他坐了起来看到窗子原来关的好好地,身边不知何时躺着一个人。
龙欢。
龙欢坐了起来,低声笑道:“建农哥,想我没有?”他还是带着几分孩子气。
田建农推了他一下,将他推倒在炕上“嘘!”示意龙欢躺下。
“怎么不想,你呢?”田建农问道。
“你说呢?若不是因为担心你,我们就不来这里了?”龙欢说道。
田建农点了点头。
“我们一路上不断地发展*员,就希望能挖出热河境内隐藏的恶势力,这些势力决不能小视,等将来成了气候,再想收复他们就不易了,何况会造成当地老百姓生命财产的损失。也会对**员人身安全造成威胁。”龙欢道。
田建农点了点头:“我明白**的意思,只是这样一来,投共的分子不断增多,难免龙蛇混杂,不乏居心叵测,二心不定之辈,这些人都是拥蒋份子,掌握了我们的情况,一旦情况有变,就会立即倒戈,到那时就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是啊!”龙欢说道:“所以,苏部长才会在这里埋下你这颗炸弹,龙骥虽然已经投共,但此人阴险狡诈和南霸天狼狈为奸多年,投共只是为了暂保性命,我敢说此人绝不是真心投降,所以,苏部长要求你要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而且你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包括张县长在内。”
“自从听了龙骥投降之后,我就怕你们被他蒙骗,可是我又没办法通知你们。”田建农说道。
“建农哥!你真是小看**了,每个新人我们都要观察一段时间才决定是不是让他加入**,参加重大的军事,政治决定。”龙欢道。
田建农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别的地方我虽不知道,只是这个地方,以我的估计,苏部长提出的和平解放只怕很难,这里盘踞着多年的土匪地主武装力量不容小视,很难用言语打动他们。”
龙欢也点了点头:“那就打吧,与其和这种人浪费口舌,倒不如送给他们几车炮弹。”
田建农叹了一口气:“总从沙哑人走后,南霸天出入的时候更少了,到现在我还没打听到很有价值的线索。”
“如果南霸天那么不小心,也许早就活不到现在了。”龙欢道:“嘘!”低声道:“门外有人!”说完像鱼一样滑下了炕,躲进靠墙角的一堆农具里。
龙欢说的没错,田建农也听到声音,而且正在向这里来。
他的心突然跳了起来,盖上被子,蒙上头,装睡起来。
龙欢将身子团成一个团,隐藏在农具里,不故意去寻找,是不会发现这里有人。
脚步渐近,田建农听得出,这是南霸天的脚步声,他的脚步声很特别,有一种特殊的沉稳。只要听过了就很难忘,这种脚步声,田建农不知听了多少回次。
门开了,南霸天从来不敲田建农的门,她也很少去别的屋。
田建农深吸了两口气,装作熟睡。
南霸天坐在炕上,点了一袋旱烟,红红的烟火照亮了南霸天那双幽深的双目,这双眼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龙欢屏住呼吸,希望能听到一些他想知道的。
田建农终于稳住了心神,假装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姑父,你什么时候来的?”
南霸天轻轻的笑了笑,露出许久没有的笑容:“年轻人就是贪睡,我和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比你还能睡,只不过我很少睡。”
田建农明白。
南霸天又笑了笑,磕出了烟袋里的烟灰:“那时候,倒是想睡,只怕一睡就醒不过来了,鬼子,国民党和土匪会随时要了你的命,现在不一样了,有的是时间,却又睡不着,是不是人老了,明知自己时日无多,不想将时间浪费在睡觉上。”
田建农坐了起来,想用说话来掩护龙欢,南霸天绝对不是个好骗的人,时间久了,龙欢难免会露出马脚。
“姑父今天怎么了?”田建农说道。
“建农啊!这些日子,是不是觉得我冷落了你,其实我对你并不是冷落,我没有儿子,我对你是恨铁不成钢。”南霸天深叹了一口气:“古人云‘猪肉贴不到羊身上’看来这句话真的不错。”
“姑父,我――”田建农不知该说些什么。
南霸天长叹了一口气,田建农这才看出南霸天双目中夹着忧愁:“**今天来这里了?”
田建农点头:“是的!”
南霸天点了点头,抽了两口烟:“昔日的犬,今日便成了虎,看来所有人都小看了这些土八路。”
“原来和**势不两立的国民党鹰犬现在竟然投靠了**,姑父,您怎么认为?”田建农试探道。
南霸天冷笑了几声:“你说龙骥?虽然你没对我说,可是龙骥公然投共,又岂能能瞒得了人?何况他本来也没想瞒任何人?”
“姑父一直对他不错?”田建农道。
南霸天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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