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骥的宅子很大,青砖红瓦,在当地可算首屈一指,本来龙骥想让苏林燕等人住在上房,苏林燕却选中西厢房,因为这里安静,宽敞。而且不会埋下奸细。
门外,龙欢安排好了哨兵,直到深夜苏林燕和乌兰才回到厢房就寝。
屋里燃着灯,铺好被褥,不用问也知道是龙欢的杰作,苏林燕记得老半天没见到龙欢了,谁知道这个小兔崽子又跑到哪去了。
苏林燕喝了几杯酒,脸显得有些红。乌兰的寝室本来在东厢房,只是她不放心苏林燕一个人,说他喝醉了,所以一定要坚持将苏林燕送回去。
苏林燕没拒绝,乌兰搀着他坐下,娇慎道:“你呀明知自己喝不了酒,还逞什么英雄,喝了那么多。”
苏林燕揉了揉双眼:“是呀!好久没喝酒了,喝点酒醉,说起喝酒,还得是你们蒙古的姑娘。”
乌兰有些不乐意:“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蒙古人?”
“没有?”苏林燕忙道:“蒙古人豪爽好客,要比汉人纯朴百倍,所以我很喜欢和蒙古人交朋友。”
“那!你的妻子呢?将来你想找什么的姑娘?”说完这句话,脸上飞起两片红晕。
苏林燕没想到乌兰竟会这样问,顿时一怔。
乌兰叹了一口气:“你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早就应该成了家,可现在你看,不要说别的,自己的衣服都没人洗,谁想到那么大个苏部长,将来华北局的书记,竟然连内衣都不洗。”
苏林燕一笑:“你知我知就够了,何必要别人知道。”
乌兰气的白愣了他一眼:“你明天别叫苏林燕了,叫苏林猪算了。”
“你呀!这张嘴越来越厉害了。你说的事我会考虑的。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苏林燕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乌兰沉下脸:“现在才觉得困,方才喝酒时怎么没觉得困,我想和单独呆一会就困得不行。”说完赌气坐在炕上,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的确是件痛苦的事。
若是久不见面,见了面又不能谈谈心,温存温存那就更痛苦。
这种说不出的痛苦是外人所不能了解的。
苏林燕无奈坐在她身边:“乌兰,我了解你的心情,**的事业前途未卜,生死茫茫,不成功便成仁,自身安全尚且不保,又怎能考虑儿女私情。”
“什么儿女私情,在我眼里你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孤僻冷漠,没一丝感情,就像个冷血动物。”乌兰说道。
苏林燕无奈的笑了:“有人骂我,也有人赞我,但是说我像冷血动物的,你还是第一个,我说过,我不想连累更无辜的多人,在我的眼前,倒下的战友何止万千,看到他们亲人的痛苦,扔下孤儿寡母,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所有的痛苦都一个人承担吧。”
“你知道,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当你将我救出的那一刻,我就认定,此生和你同生共死,不论我们眼前的路是什么样,我都会陪你走下去,就算你瞧不起我,嫌弃我,我还是要陪你走下去,除非我死了。”
“我怎么会嫌弃你。”苏林燕叹了一口气:“我只希望能早些解放,全国人民都在**的领导下进入一片新天地,早日解脱封建地主的统治。那时在没有阶级,没有争斗,种我们自己的土地,养我们自己的牛羊,你说好不好。”
乌兰听的痴了,她的心思早就飞向了遥远的。宁静的天堂一样的世界,只可惜这种世界只有在童话的梦境里才寻得到。
苏林燕脸上泛着红晕,看着乌兰,他和乌兰很早就认识,那是的乌兰还是个少女,时光不饶人,转眼过了十年,当初的少女渐渐成熟,这十年她的性格变得刚毅,果断。连自己对她也不得不另眼相看。
时局,他自己岂不也如此。
想当年,他毕业师范学校,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员,他的理想很简单,只要能吃饱肚子足矣。是一个人点醒了他,这个人就是他的最尊敬的人,朱总司令。从此以后他参加了**,将自己家仅有的十亩地变卖,抗击国民党,他的举动,赢得了朱总司令的赞赏,从此加入了**的领导行列。
他是幸运的,无数次枪林弹雨中,他活了下来。他并不为自己取得的成就感到高兴,骄傲,自满。相反,他很羡慕那种无拘无束的游牧生活。他认为那种日子才是真正的自由。
无国又岂能有家,无家有谈什么自由。
“天上白云飘,地上马儿跑,我在草原的怀抱――”苏林燕低低的唱起蒙古的民歌,这首歌乌兰懂事时就会唱,现在出在苏林燕口中,别有一种滋味:“解放了,你最想去什么地方?” 乌兰问道。
苏林燕看了看窗外:“我最想去蒙古的草原,和你一起去放牧。”
乌兰再也忍不住,扑进苏林燕的怀里:“你现在身居高位,你愿意为我放弃!”
苏林燕抚着乌兰的秀发:“我革命是为了新中国,而不是为了什么高位,高处不胜寒,所以我宁愿做一个隐者,快快乐乐的心上人厮守一生。”
乌兰的头紧紧地贴在苏林燕的胸膛,这是她自己为了安慰自己说了无数次的话,她只希望有一天能听到苏林燕亲自为她说,她不希望苏林燕能将官做得多大,她只希望能和苏林燕平平安安终老一生。
但是,她从来就不知道苏林燕在想什么。
现在苏林燕终于亲口说出来,她知道了自己在苏林燕心中的位置,就算是马上让她去死,她也心甘了。
苏林燕呢?他何尝不是如此,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能将自己的感情显露出来,他不是圣人,也不是神仙,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比其他人多受了几天教育,觉悟高一些,但绝不是摈除七情六欲的圣人,只不过为了一个目标,牺牲了自己的感情而已。
乌兰的心跳个不停,她虽然过了心跳的年龄,心跳的时候只在梦里见过,或是自己幻想罢了。现在她就依偎在自己魂牵梦绕的人胸上,她究竟是种什么心情,只觉得两颗心贴的那么进,仿佛要跳到了一起。
乌兰轻轻的闭上了眼,慢慢的抬起头,薄薄的嘴唇贴在苏林燕的脸上,苏林燕只觉得乌兰呼出的气拂在脸上痒痒的,禁不住一阵心猿意马。
龙欢。
苏林燕突然一惊,从火热的温柔乡中醒了过来:“龙欢,他去了那里?”
乌兰猛然的睁开眼,打断了热吻总是件很难受,也是件很难堪的事,可是一想到很久没见到龙欢也不禁惊醒,松开了苏林燕:“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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