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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志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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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左行草(四)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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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鸾境西苑是未靡住处,守卫森严自不必说。东苑景阑的居处本是管得松散些的,只因景阑乱了心,这些日子里加派了人手看管,倒也不能随意接近。何况广函上仙一干人尤其提防着白浮生,两株左行草起居之处绝对不容他踏入。

    白浮生混进青鸾境,一路晃到栖鸾峰下,却见一只雪白的狐狸正在溪畔扑水玩呢,便走去一把将那狐狸尾巴揪起。

    小狐狸爪子扑腾,倒吊着睁着双眼可怜兮兮地盯着白浮生,白浮生道:“你倒是胆大,若让人在这发现了你,景阑怕是要遭雷劈了。”

    小狐狸低哑地“嗷”了声,白浮生松开它尾巴,将它抱在怀里。既见了小狐狸,不免有些记挂景阑,自上回在寒冰洞里不欢而散,倒不知他现今如何。

    白浮生问道:“景阑现在如何,你可知道?”

    小狐狸像是有些怕白浮生,乖乖点点头。

    “你能见景阑?”

    狐狸又点头。嗷嗷啊啊地叫唤,白浮生通兽语,知晓它的意思,说是能从东苑后头的墙洞里钻过。

    白浮生思忖一会儿,撕了一角衣袍,以指代笔,点水为墨,在那块白布上写起来,不一会只见那布上多了方正笔挺的字迹,道是“凌霄辰时露,一身肝膈系。才通青鸟媒,又乞鹣比翼。感君深意,愿效鸾凤鸳鸯。幸得垂爱,三日后月阁相待。”

    白浮生将那角衣袍塞到小狐狸嘴里叫它咬着,抚了抚它的毛,道:“你将这个给景阑,他看了自会明白。”

    是让景阑转交给未靡四句诗和一个请求,其中感恩求爱之意彰然。

    如人间戏本里常演的才子佳人,相思一纸,以诗为媒,红娘相牵,来慕求花前月下巫山一梦……若未靡真知情知意,自然会如约到月阁去。白浮生虽不肯定未靡的意思,但向来他的爱欲,坦坦荡荡,不愿藏着掖着。

    忽地想起景阑来,他既说了不愿自己与未靡好,只怕不愿做这个“青鸟”,可除了景阑,也没别的法子能接近未靡,索性赌他一赌。可才想起景阑,脑中便一直浮现那高挑的蓝衣少年别别扭扭长不大的样儿,心里更是堵得厉害。

    白浮生又对小狐狸道:“……再帮我向景阑致声歉,叫他好生保重些自己,莫跟上仙们置气。”小狐狸抬了眼似懂非懂地瞅他,白浮生眯了眼道:“机灵点,好好给我把话传到了。不然你这皮毛,啧,我就扒下来给未靡做狐裘了。”

    狐狸吓得抖了一抖,从白浮生手里蹦出去,甩甩毛上沾的水,好些甩了白浮生一身,便在白浮生笑嘻嘻要变脸之前忙夹着尾巴跑走了。

    天界之中不存黑夜,但月阁却是唯一完全的暗处,也不知原是拿来做什么的,神仙不喜黑暗,少有来月阁走动,月阁便成了白浮生栽种背阴之草的好去处。青鸾境规矩甚严,但未靡若真心设法出来,恐怕也不算特别的难事。

    一日他尚且能闷等,二日静坐也是烦,到了第三日,白浮生便早早入了月阁,只等着那人是不是肯不肯赴约,这许多年的执念可能得全。

    黑暗得不见五指的室里不点灯烛,只怕惹人注目,白浮生如要成亲的新郎般,惴惴不安在帘子后徘徊。来,还是不来……

    等到几乎失望之时,只听“吱呀”一声,月阁的门打开,踏进来一个人,马上又掩上了。

    白浮生猛地绷紧全身,听着黑暗中那脚步愈走愈近,左行草的气息愈渐明晰……

    竟是来了,多少年来自己看着长大,多少年记挂惦念总忍不住去招惹的未靡,竟真来了……

    他朝思暮想的小仙就在面前,这冷清冷面的人竟为自己从青鸾境跑出,愿把恋心交付,共这巫云楚雨。一把情火中烧,白浮生心急如焚,燥热不已。

    那人没动用法术,亦没有点起天界几乎用不着的烛火,只是摸索着向里行去。待走到帘子边,白浮生便突地动身,一把将人搂了,半拽半抱地拖上了床榻……

    那人竟不多做反抗,也不出声,全然黑暗中任由白浮生将他压在床上。

    白浮生重重堵上他的嘴唇,甚至能想象出那素日里冷冰冰的男子正微微蹙起的眉。等了这么些年,终于能触到他,与他肌肤相贴,耳鬓厮磨。如出柙的兽,终于将追逐已久的猎物按在爪下,怎能不激得他一阵阵□急切。

    情火冲头,白浮生再等不及,一边狂暴地吻着那人,一边用力撕开他的衣衫!果如自己所想,未靡的肌肤冰冰凉凉,如上好的冰绡,抚在手上只觉清冷一片,恰若未靡其人。他比自己想象的更瘦些,手掌游移在他肌骨,白浮生从他脖颈一路吻下,感到他轻微颤抖,促狭嘶哑着声音道:“平日里冷若冰霜,这会子倒是激动得很……”未靡在□上反应生涩大大取悦了白浮生,便更疯狂地亲吻他,叫那冰凉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

    白浮生只觉下身已坚硬如铁,烧得难耐,架起身下那人修长双腿,摸索着用了些药膏抹了那处,就缓缓将自己嵌入那人温暖□中……

    那一夜他不是无情无欲的仙人,只是个yin心作祟的凡夫俗子。仙家风骨,世事伦常都成一纸空文。素日里严肃而冷漠的爱人正在自己身下,被自己一次次占有;将来的情天之主,却为自己的□所玷污……这样就好,不要你做情天之主,不要你冷血麻木地成为天界傀儡,我要你懂情,要你懂得我对你的情……

    那人从始至终不肯发出一声,便连一丝呻吟也无,想来他那样清高傲慢惯了的人初经情爱,面子总是薄些,故而疼也好舒服也好都不肯吱声。他简直能想象身下那人汗湿的发鬓,冷清眉目间的微红,本是英挺而凛然不可侵犯的男子却迷乱地任自己摆布的神情……

    云乱巫山,雾迷楚台,炽情痴狂的人无可自拔地醉在这一夜的鸳帐之中……

    见惯风月,老于情爱的秦玉凌听得这段,竟也不由涨红了脸,浓重的不悦感莫名其妙地打心底冒起,有些厌恶从面前这人嘴里听到未靡的名字。

    白浮生瞅着他,也不答话,只是看着,眼里好似要洞穿一切般。

    “咳,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那人不是未靡……”

    “嗯?”

    “……对,他是景阑……那是我一生大错。”白浮生话里苦涩,好容易才吐出来。他与景阑真正牵绊的开始,也打这一夜起……

    ……心绪稍平,意识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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