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艳史

    （8）

    粤、桂、湘三省相连的桂岭山脉，绿海迷茫，古木参天，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七弯八拐，伸进云遮雾锁的瑶山。

    山坳中一块醒目的“禁猎期间 严禁捕杀”石碑直立其间。

    世世代代居住深山老林的村民们，把山上的飞禽走兽都当成自己的衣食父母，每逢阳春三月至五月立夏期间，为了让它们生长繁衍，休养生息，所以方圆百里的村寨约定俗成，都要自觉遵守山规山约，保护在这段时间里的飞禽走兽神圣不可侵犯。

    这天，春风熙拂，阳光明媚。

    突然，一只中箭了的梅花鹿从绿荫中奔了出来，向着瑶山的密林怆惶而去。荷州商会会长的儿子张小虎领着一队商丁，手持守猎傢什咋咋呼呼紧咬后面。

    奔跑的梅花鹿美丽极啦，它头上长长的茸角就像海底千恣百态的珊瑚，身上的鹿斑就像绚丽斑烂的彩霞，两只泉水般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它跑到石碑前好似知人性地停了一下，尾追的张小虎弦满弓圆，向着梅花鹿又发出一箭。梅花鹿又被击中了臀部，它踉跄一步，昂首长空，痛苦地哀鸣了几声，朝着草丛滚了下去……

    直立的石碑前张小虎领着商丁，汗水淋淋策马而至。

    草丛找过了，

    溪边找过了，

    方圆的树林荆棘都找过了，

    梅花鹿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小虎勒住马：“妈的，看着这梅花鹿在前面滚，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狗党们阿谀奉承：“少爷，这只鹿角有八尺长，是一只百年难遇的神鹿，得了它，把它的头角挂在你的客厅，那时想多牛有多牛！”

    张小虎心里痒痒的：“你们说说，刚才是不是没有射中？”

    老管家贾七拍着马屁：“那能呢，少爷是方圆百里的神箭手，别说一只鹿子，就是一只苍蝇也不会逃得脱您的神箭。“

    “对嘛，我们少爷弹无虚发，百步穿杨，哪有不中之理，这梅花鹿定是瑶山的瑶人把它藏起来了……“

    张小虎急得把马鞭一甩：“妈的，知道还这么多废话？快往瑶山追呀！“

    众商丁你吼我叫正要起程，贾七把手一拦：“少爷，进瑶山的路口立有一块石碑！”

    张小虎：“立有石碑怎么啦？”

    贾七：“石碑上刻字规定，春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任何人不许进山捕猎杀生，此期间进山打猎就是犯众……”

    张小虎把马头勒了一勒：“犯众？犯了众又怎么啦？本少爷今天高兴，就要在这个时候捕猎杀生又怎么样？“

    贾七犹豫片刻：“少爷，瑶山刻字立碑就是立法，就是山规，如果坏了瑶人的山规，会惹出麻烦来的……”

    张小虎又哼了一声：“什么山规地规的，少爷的雅兴就是这里最大的山规，大不了叫老爸

    花上些两银子，把这片山林圈进我家的庄园不是什么屁事都没有了？”

    商丁们围着张小虎：“对，少爷的雅兴就是最大的山规，大老爷有的是金子银子，只要看上的地方，用马鞭划个圈，统统都姓张家啦！”

    张小虎坐在马上，用马鞭点着石碑：“妈的就是这块破石头坏了我的事，谁能把这石碑拔起来，本少爷赏银二两，砸烂它再赏银二两，先把这诲气的石头除掉，再进山玩个疼快！”

    听说主子有赏，商丁们个个擦拳磨掌跃跃欲试。

    贾七抢先抱着石碑，使尽全身力气摇曳，突然脚底一滑，狠狠地摔了一个狗啃屎，大家一阵爆笑。

    两个商丁嘀咕了一下，找来一根撬杠，然后又搬来几块石头垫在木杠底下摇动，他们涨红着脸，拼命地压着杠子。

    石碑晃动了一下，商丁们一阵惊喜用尽力气一压，突然木根“啪”地一声断成两截，两个商丁被杠杆的惯性，狠狠地摔进路旁的深沟。

    又几个泼皮们一拥而上摇动着直立的石碑，突然睛朗朗的天空上响起几声炸雷，惊天动地的响声震得泼皮们“扑扑”地跌在地上，张口结舌动弹不得。

    张小虎看了看天：“妈的，这睛天朗朗的……怎么就炸起雷来啦？”

    贾七颤栗着：“少爷，我们冲犯了山规……会不会是山神爷……”

    正说着，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电闪雷呜。警雷过后，山里下起了瓢泼似的大雨。张小虎也吓得哆嗦着：

    “妈的人窝囊老天也在头上拉尿……先躲雨，天睛后给我继续找！”

    ……

    密林深处的一块草坪上，搭建着一幢木皮遮盖的木楼，这就是百里瑶山最有名气的老瑶医覃叔公和瑶妈妈看病抓药的地方。

    刚刚吃罢晌午，来找覃叔公、婶娘寻药问医的村民你来我往，绎络不绝。

    药棚里，拔火罐的，刮痧的，敷草药的一字排开，瑶妈妈微笑与病友们打着招呼，帮着覃叔公递这送那，忙得不亦乐乎。

    一个妇孺领着一帮村民抬着一个少妇匆匆来到药棚：

    “瑶妈妈，瑶妈妈……”

    瑶妈妈从竹楼上探出了头：“三婶娘，又出了什么事啦？”

    妇孺如风似火：“瑶妈妈，快……我媳妇她……”

    瑶妈妈来到了藤架前：“……孩子产下来啦？”

    “产是产下来啦……可是出了好多好多血……现在那口子……怎么也垅不上，人快要不行啦……”

    瑶妈妈把手一招：“下三泡药！”

    煮药房内，一口铁锅置立其间。

    瑶妈妈拿起一包粉沫似的草药撒进锅中，严严实实盖上了盖子，然后在灶里添满薪柴。

    顿时灶中火光闪闪，锅中热气腾腾。好一会儿瑶妈妈揭开盖子，嗅了嗅扑面而来蒸气，把滚沸的药汤水舀进旁边的一个大木桶中：

    “行啦，三婶娘，快叫你媳妇脱光身子进去泡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