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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天渊遗梦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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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的奶娘在他十岁的时候被辞了,他伤心了好久。姒欣的故事很好听,知道他对文字非常敏感,文章语句,过目不忘。还知道有个叫做璟的女孩,和哥哥一样不嫌弃他,还教他识字,看书。给他讲外面发生的她所知道的一切……

    “对了。”姒欣递给她一个纸包,“天健让我带给你的,里面是栀子花的种子。”

    栀子花的花语——永恒的爱与约定。

    现在种下它,不久,坟前就会开满那纯白色的栀子花吧。

    回来的时候,心态要比以往平静很多,但是无论如何,就是接受不了他离去的消息。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也是自我安慰,过多的应该说是自我欺骗。

    婉姬带着天泽走到了后花园周围的竹林处,这里有两间木屋,周围收拾的都还很干净。而且在木屋的周围盛开着株株近期才绽放的芍药花,引来不少蝴蝶蜜蜂的光临。

    走上吱吱发响的台阶,婉姬一直在犹豫究竟要不要敲门,当她正准备敲门问的时候,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阿宝身穿着玫红色的披肩,金黄色的流苏在一旁点缀,上面穿的是绣着仙女散花的短衫,下面是湖蓝色的束腰长裙。她身上散发的是雨后茉莉熏香,让人不由的把思绪带到江南的茉莉茶园。

    “少夫人?”阿宝见到婉姬的时候表情算是很纠结,其中又惊又喜,有欢畅又担忧,“快请进。”

    婉姬笑了笑,然后就带着天泽走进了木屋。

    里面的装饰很简单,仅仅有几幅还算不错的字画和绘着山水的花瓶而已,普通人家用的木桌上放着一套算是精致的茶具,不远处的书桌上还放着阿宝未来得及绣完的女红。窗帘等的颜色是暖黄色,正和木材的褐色所应和着。

    “若知道天健身体不好,我就不会让他带我出去了。”她歉意的笑了笑,然后被阿宝拉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阿宝也坐下,她娇媚的眼神真的能把人的魂都勾了去,红唇如同天边红霞,“瞧少夫人说的,您是主子,我们是下人,要被主子使唤。”说罢就用手绢遮着偷笑。

    婉姬也想起那日在中庭,训斥那个侍女时所说过的话,不由得需要红了脸,“我也只是说说,没想到你们这么放在心上。”

    阿宝又笑了笑,道:“没想到天健这么能让您挂在心上,他喝了药,就睡了。”

    天健对她也只是恭敬吗?

    婉姬叫天泽把茶盏端上来,“这个东西是冰糖雪梨米粥,喝了能润肺止咳,温着喝最好。”

    “麻烦少夫人了”阿宝接过茶盏,打开盖子,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梨和米香,便问:“少夫人可否教教我怎么熬制,以后我便可经常做给他喝。”

    “把雪梨削皮去核,切成丁状,然后放入锅中加热,放入一碗清水。同时将香米在铜锅煮到八成熟。等梨汤煮沸之后放入香米,上锅蒸到梨香全部被米所吸收为止。然后晾温,点上冰糖。之后就可以喝了。”

    阿宝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的光芒,之后就一直盯着这位心灵手巧的少夫人,看得婉姬全身发毛,紧张感代替了师父的伤感。

    然后她的表情越发不自然,旁边的天泽都捂嘴偷笑。

    “阿宝,你别把婉姬看得不好意思了。”婉姬闻声看去,天健倚着房内侧门的门框上,撩起门帘,笑颜看她。有着纯净如纯玉的笑容的脸上多了几分往日没有的苍白,披着一件外衣的身躯,被白色的睡衣显得多了几分单薄。

    婉姬的心突然痛了一下。

    辛平说过的话在耳边徘徊。

    “我这不是敬佩少夫人么,连厨艺都这么精湛。”阿宝妖媚的眼神里充满了委屈。

    天健放下帘子走了过来,接过了婉姬递上的茶盏,打开盖子喝了以后,然后笑着夸赞道:“真香。”

    “你身体撑不住也不说一声。”婉姬的语气中有抱怨和自责的意思。

    他却故作没听到,又接连夸赞和感谢,完美无瑕疵的笑容,就像晴空中的那朵最淡雅的云。婉姬过多想到的却是那最早的落花,突出的是天不作美和生命中的短暂与绚烂。

    心,又痛了一下。

    姒欣一早就不见了踪影,地板上留下叠好的被褥。

    婉姬从床上坐起来,穿好平地绣花鞋,走到衣橱边,打开时看到许多新衣服,从未见过,按理说应该早就惊喜万分。

    可是脑海中总是不停的闪现那人的身影,还有——他与她的约定。

    有些时候,不知不觉的会有泪水低落,之后用袖子胡乱地蹭蹭,勉强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可是内心,就像是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着,严重的时候胸闷气短。婉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毛病,只好用手轻轻地捶打两下胸口,然后做一个深呼吸,希望这样可以缓解一下。

    对这些好看的衣服失去了任何兴趣。

    闲来无事就走向姒欣的写字台,砚台上停着一只毛笔,枕木下留着一张写满了小楷的纸张,字字虽小,但是却一个个宽绰有余,运笔灵活圆润,挺拔整齐,一气呵成。婉姬拿起了这张字,不由得叹观止矣。粉唇间做了一个“哇”的形状,还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小字。

    于是便从后面的书架上取下了几张白纸,也学起读书人磨墨,拿笔,照着他的字就临了起来。这才发现字不是这么好写的,毛笔是软的,笔尖触到了纸张就立即转到了一遍,留下了尖利的墨迹,横竖都很难控制住粗细均匀,只要一抖,横没写好,就变成了波浪线,收笔的时候那个弯不是转大了,就是小到看不见。

    歪歪扭扭的字就像是蚯蚓爬过那般。和姒欣那张做个对比,婉姬顿时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突然门被打开,她顿时从椅子上站起来。

    姒欣身着银白色长衫,腰系淡黄色蔽膝,上面绣着云朵的装饰,好像吹来一阵风,就能把这些云彩吹走那般真实,看来是上等的苏绣,他腰间挂着红色的石佩,下面是蓝白色的流苏。

    他的目光正好对上婉姬如同琼玖般深黑的瞳孔,里面藏满的是慌张和尴尬。

    婉姬傻傻的笑了笑,想把她的“杰作”收了去,谁知姒欣的目光急速转移到了她手下的那张纸上。

    姒欣强忍着笑意抬起了头,走向前,看看字,再看看她傻傻的笑容,然后用那充满淡定却无法再淡定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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