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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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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不如结心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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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夜空,与灼热的火光形成了鲜明对比,火苗吞噬了一处深院大宅,亭台林立的街巷,被火光映的通红,到处是哭喊声和尖叫声,一人劲装裹身,站在滚烫的围墙上,满眼的绝望,迎向满目的苍凉,纵身跃下,有人在背后喊:“黎儿,不要!”

    我浑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赫然发现自己平躺在冰冷的地上,空气中弥漫着地下的潮腐之气,我打量四周才发现,这里终年不见阳光,狭小的空间独独靠着墙角微弱的火苗照明,灯芯显然已很久未曾更换,想来这里就是荣轩口中的地牢,我竟不知,盛誉满京的九王爷府,竟然还藏着这样阴暗的地方。

    如今细细想来,荣轩销声匿迹这许多天,无非是想部署周全,可这么大一张网,总不会是为了网住我这样的小人物。我从未跟人提起过阎罗巷,荣轩从何得知?即使恨我隐瞒出身,也不至于嗜血到屠尽整条巷子的人。一串串谜团在心中,如水草般纠缠在一起,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我不禁捶捶自己的脑袋。

    “三缺妹妹,你醒了?”女子温软的声音响起。我循着声音看去,万贞坐在不远处,正借着微光在墙壁间摸索。她穿着淡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双蝶千水裙上染了些污渍,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见我醒来,她长舒了一口气道:“可算醒了,做的什么梦,睡得这么不踏实。”

    我起身坐起,摇摇头:“记不大真切了。”

    “那就不记,梦本来就做不得准。来,戴上这个,这是绣坊最新的绣样,我看着别致,就给你送了一个来,不想刚进王府就被人捆了双手带来这里。”她盈盈走过来,拿出一个香囊,挂在我脖子上,将旧的香囊换下,又替我把碎发理好,我闻着她身上的香味,觉得心神安宁了很多,头痛也减轻了。

    想着荣轩说过的话,我随手捏了根稻草在嘴里咬着,越咬越心急,万贞倒是好教养,这样的环境还这样从容不迫。看守我们的是个瞎眼老头,荣轩未免太小看我们,认准了两个弱女子搞不出什么花样来。

    “喂,老人家,这里是王府哪阁的地下?”我冲他喊道。

    老头循声扭头,大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这里是王府哪个阁的地下?”我耐心重复。

    老头仍旧问:“我听不清,你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喊出最大的声音:“我在问您,这里是王府哪个阁的地下?”

    “早听见了,我就是要累死你。”他爬满皱纹的脸挤出一个笑容。

    “你!”我踹了一脚铁栅栏。万贞制止我道:“算了,想是经年累月,一个人孤寂无聊,我们权当陪前辈说话了。”

    瞎眼老头点头:“这位姑娘说的算是人话,声音也悦耳许多。”

    “你们!”我负气的躺回地上的草垛,不再说话。万贞长叹一口气道:“纵使你急,也没法出去,三缺,你缓缓,我们想想办法。”她走到我身边坐下,白皙的纤纤玉手在我头上拍了拍。

    我终于认命的在这里待了下去,好歹涵柏在京城的学堂,应该能够躲过一劫。地牢的日子,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我每日吃饱喝足唯一的乐趣就是调戏瞎眼老头,他起初还同我拌上两句,后来我一开口,他干脆佝偻着背走了出去,耳不闻为净。

    不知过了多少日,这日老头突然打开囚室的门,拎起我就跨步走出去,我睡眼惺忪,喊道:“老头,你放开我。”他当然是不理会,一手拉开铁栅栏,一手把我扔了出去,我以非常不雅观的姿势趴在了地上。万贞见状就要过来拉我,老头居然反手一掌,拍的万贞倒在草垛,半天无法起身,我惊的大喊:“你居然会武功!”

    老头拍了拍手,自顾自的摸索着锁上了栅栏,他刚才拍人的时候这么利索,这会儿又摸索上了。老头确定自己把万贞锁在里面,伸脚踹了踹我,伸出五个手指头,空洞的双眼看向一个方向道:“五日,老夫答应九王爷,只囚你五日,五日以后,放你出去,九王爷让我带话给你,天高海阔,让你走的越远越好。至于这位姑娘,九王爷交代,再过几日,再放她出去,放心,老夫自会好吃好喝,不会亏待了她。”

    “当真?”我一边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边轻手轻脚想去摸他身侧的钥匙,眼见快要触到钥匙,老头居然回身一闪,一个起落就落在离我不远的座位上,牢牢坐定,好像能够看见一样。他扭头仍朝着刚才的方向“看”去,我顺着他“看”的方向,那是一条只有一人高的地道,应该是这个狭小空间与外界唯一的联通。

    我看向万贞,她温婉一笑,淡雅中多了几分出尘气质,朝我颔首,我明白她的意思,侧身从地道中摸索着向外走。

    “慢。”老头叫住我,我心里一沉,担心他变卦,拔腿要跑,衣摆却已被他手中飞来的钥匙环扯住,我手脚并用想挣脱,大喊道:“干嘛?”

    他一挥手,把唯一的那盏烛火丢给我道:“地道湿滑,拿着这个。”

    我看着瞬间暗下去的囚室,万贞的身体隐没在黑暗中,一动不动,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谢,老头冷哼一声道:“废话那么多,老夫这一生都不会出地牢,又是个瞎子,用不到这个,就算作这些天你陪老夫玩笑的报酬。”

    我捏紧了那盏烛火,又道了一句谢谢,他又道:“还有一件事,老夫好人做到底,告诉你,不要再封住天坤穴了,那样,你的一身好武功还有可能恢复。”

    我停住脚步:“武功?”他已低头开始饮茶,不耐烦的摆手道:“年纪轻轻,耳朵这么不灵光,快走,不要扰了老夫的雅兴,老夫送你一程。”说罢居然真的出掌,我只觉得身后一股巨大的推力,身子不由自主朝前滑去,再想回头,地道已被一道石门死死堵住。

    我一手掩着口鼻,一手端着烛盏,边走边想着老头的话,天坤穴?武功?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我快被黑暗折磨的筋疲力尽的时候,一束光线终于映入眼帘,我几步并作一步扑向了出口。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后发现,地道的出口,居然是阎罗巷西头的青楼。

    整个阎罗巷,已是一派萧条,黄绿相间的琉璃屋檐,衬着倒在地上染血的白旗上“神算”二字,更显苍凉。青楼已经不再是青楼,烫金的牌匾碎了一地,我轻轻一推,断裂的木门就倒了下去,扑鼻的恶臭传了出来。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人生中从未有过一个时刻,感觉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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