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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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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摊牌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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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斜洞顶的凸凹纹路里,渗水在欢快雀跃地漫射游弋,沿途不时挥落因兴奋奔跑而泌出的汗珠……

    那汗珠激情荡漾地自高处蹦蹦跳跳而下,奋不顾身地融合入大地的肌肤——一如小小的赤子,信赖无瑕地扑向母亲的怀抱……

    可惜世事总不那么完美,时空总在坚定不移地分秒变易;而且很不幸的,现实绝不会顾忌某个个人的好恶;于是,某些小小的赤子和汉天授双方,都陷入了无可挽回的悲剧——一些小小的、倒霉的赤子,在汉天授头上摔的是粉身碎骨!即便如此,那零碎的血肉,仍果毅冲天地还要盘肠再战;他们组织力量、重整旗鼓,再三再四向汉天授的耳鼻颈肩,发起频频冲锋……

    一缕冰洌的山体渗水,沿额头正中滑下……经过眼凹时,急切中犹不忘分兵一股,盘旋攻入汉天授的右眼。右眼的刺痛,引发汉天授眨眼、低头,抬手揉眼睛的反射动作……这一连串动作,迫使汉天授从茫然中回过神儿来……可是揉过眼睛之后,汉天授又开始发呆!

    终于,汉天授似乎决定了什么,长吸一口气,稳稳心神,缓慢、低沉、沙哑地说:“这里被堵死了吗?”那神情、那语态,你可以理解为自语,也可以理解为问话。听到半天没有声息的汉天授说话,水柔浑浑噩噩地抬头看着他……

    没有得到答案的汉天授,收回迷茫地盯向黑暗的空洞目光,转向水柔,凝聚出询问和思索的意思。水柔眼中闪过一抹迟疑与惶惑,还有许许的逃避,低下头口不印心地答道:“好像,被堵死了……”“那这么说,我们要死在这里了?……”汉天授又似在自语。水柔再次沉默!

    “唉!……”轻轻地长出口气,汉天授也不非要水柔说出答案。沉默中,汉天授紧了紧揽在水柔腰部的左臂,示意水柔不用那么难受的控着头,可以像刚才一样,把头舒服地靠在自己的胸前,水柔依赖而顺从地无言靠了过来。

    渗水湿透了汉天授的头发,从前胸和后背不屈不挠地爬下,已经快占领了胸口心脏一线……汉天授还算坚强的心脏,时不时传来阵阵绞痛!脚趾完全感觉不到;脚心钻入股股寒气;脚踝、膝盖、手腕、臂肘、肩胛等关节连接处,好像有一柄柄冰制的小刀,循着骨骼的缝隙插进、插进;头盖骨被敷贴上一层厚厚的坚铁,沉重、扎勒、刺痛……

    汉天授尽量控制呼吸保持幽深绵长,以意领气在小腹丹田处回旋两圈儿,再分别依次冲击手足各个关节……但这仅仅只能延缓各关节的痛楚,并不能丝毫逆转身体的总体失温……

    汉天授把水柔的头,从渐渐湿透的胸口,下移抱压在尚有一丝暖意的腹部,用自己的右手握紧水柔的左手,按在自己右大腿上,以手心和大腿仅存的温度,延缓水柔右手的冻僵……做完这一切,汉天授自嘲地有气无力地笑笑,“看来……我们是真的……要死在这儿了!……”喘了一口气,他握了握水柔僵硬的左手,“……临死前……你就不能告诉我真话吗?……”水柔紧紧抱着汉天授,把头深深扎在他的怀中,迷迷糊糊地问:“……告诉你什么真话?……”“……你到底……是人?是妖?……”汉天授终于,明确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水柔倏地抬起头,瞪目斜视汉天授,神情漠然,目光戒备冷厉。“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森森地强势质问。反正不是冻死,就是缺氧而死;而且已经挑开了,再也没有回旋余地;汉天授迎着水柔的逼视,积聚起最后的精力,平静地说:“……第一,我刚到此处时没发现有人,而到半夜时你却突然出现;第二,你面对近在眼前的死亡,太平静了;第三,虽然你之前的解释,我从理论上找不出毛病,但直觉告诉我,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现在的反应,有点儿太过度了!……”

    听完汉天授的分析,水柔冷冷地从汉天授身边站起,退开两步站住,如临死敌地狠狠盯住汉天授,“那么,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汉天授闻言反问:“这么说,你真的是妖了!?……”水柔紧闭双唇,目光阴寒,浑身上下毫无保留地迸射出戒备和敌意……

    “……前一刻和后一刻,简直是——天差地别!……”“……这仅仅是妖的特性呢!?……还是无尽时空之中,所有雌性动物的特性呢!?……”汉天授微微苦笑。

    直到现在这一刻,他才毫无疑问地确定——水柔是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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