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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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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红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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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青好几天中午吃完饭都没出去逛,他帮着伊女缠毛线,卷麻绳。伊女一个劲笑话他手笨,看哥哥你胳膊手指也不粗,怎么拿这些细绳细线就拿不住呢?伊女笑得手扶着膝盖弯下了腰。我练练就行了嘛,主要是这绳儿线儿的太软;扎鸟笼子的木头棍儿也细呀,我就拿得住。子青为自己辩解。有两次,他想起了春红那里的木头船,想小红可能会给送来。果然,这天刚吃过午饭,小红来了,把木头船还给子青,又坐着和两人聊了会儿天。

    丫仔,你在你们那儿怎么不爱说话?子青问。

    没什么,习惯了。春红姐刚带我出来做事时,就跟我说,让我在人前少说话,只要听她的话跑腿儿就行了。你们在外头说话,我在屋里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就心里自己跟自己说话。对了,我现在自己学画呢,哪天把我画的画儿拿给你们看吧。

    丫仔,你说的春红姐就是大嘴他表姐吗?伊女问。

    是,我在镇上找工作的时候,遇见的她,一聊起来,都在村里住过,她说喜欢我,就认我作干妹妹了。

    春、春红她人到底怎么样?子青问。

    说不准,她的脾气让人摸不透。对人好起来,能把心掏给你;生起气来,又摔盘摔碗,六亲不认。在她面前,我总提着小心,预备着她翻脸,但经常是,我担心的时候倒什么事也没有,她一口一个妹妹,叫我叫得可亲呢。可我必须听她的话,只要我哪次没听,一定就有热闹了。

    看你每天安安静静的,也不笑,是不是做得不高兴?那就别替那个春红姐干了呗。伊女说。

    不行,我得挣钱养家。镇上不比村里……嗯,伊女姐姐……丫仔话没说完,让子青打断了。

    小红这个名字是春红替你起的?子青问。

    是,随了她名字里的一个字。伊女姐姐,我……

    你知道吗,神医老太太来村里了,你去看她了吗?她就住在花大婶家隔壁那户。伊女想起了神医老太太的事,也打断了丫仔的话。

    哦,我知道这事。她还待几天才走吧?我想过两天就去看她,我的腿是她治好的,有机会总该时常看望她。春红姐还准备了一对儿小玉瓶,说是要送她呢,春红姐说神医老太太这样的人可有用……哦,伊女姐姐,我还有件事,你无论如何得帮忙。我要是弄不完,春红姐又该对我翻脸了。她让我明天绣完一个条幅,可条幅那么大,我从昨晚上开始绣,到现在才完成一半儿,我怕完不成……伊女姐姐,今天下午春红姐出去了,不在屋里,你能不能去帮帮我?绣好了,我怎么谢你都成。

    行。那家里,只好交给我哥了。我帮你绣完再回来。

    伊女姐姐,你太好了。

    丫仔,你不是又象上次一样骗人吧?上次说要刷墙刷地,这次说要绣条幅……

    哥,你瞎说什么?丫仔怎么会骗人?瞧你,都把她说脸红了。丫仔,你别怪我哥,他经常厚脸皮乱说话的。伊女去拉丫仔的手。

    我……丫仔低着头,面红耳赤。

    子青没说话。

    伊女回来的时候,子青已经做好了晚饭,替老头子摆上了饭碗。老头子不吱声,闷头吃饭。伊女脸红扑扑的,悄声对子青说:哥,丫仔没骗人,绣的那个条幅真大,单是锁金线边就用了两轴线,条幅上的字我不认识,你要在就能告诉我了;还有啊,那个春红姐真是热情得可以,我快走的时候,她回来了,拉着我的手,说个不停,还冲着我左端详右端详,说我跟你长得象呢。子青说,咱们是双胞胎嘛。他觉得春红热乎乎软绵绵的双手,此刻好象又搭在了他的手上。妹,别说话了,快吃饭吧,他说着,忽啦啦地往嘴里拨拉米饭。

    中午吃完饭,伊女去看花大婶。子青在檐下看了一会儿鸟,在屋里转来转去,老头子手里抓着几根细草茎,进了屋,问子青:又不去给人看场子了?子青支吾着说:去,去。

    子青在村里信步走去,见此时村里的人比往日多,三四十岁的壮汉子和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一堆一簇地往村西路口方向去。碰见认识子青的大叔,伸着手臂,指向前方,乐呵呵地说,子青,不去看热闹呀?子青问什么热闹,大叔说,去村口看看就知道了,说是还有耍猴的呢。

    紧挨着村口的石板路边上,夹在苹果园和空场之间的一片儿地上,黑簇簇站着许多村里人。子青从远处就看见前面扯在两棵大杨树之间的红条幅,条幅前有个人,高高的,象是站在高台子上,比手划脚,是在打快板吧?子青从人群的缝儿里钻进去,站在人群中间,看到树前的确搭了高台子,那高台子一边的角落上,坐在一把椅子上边嗑瓜子边笑着说话的人,不是春红是谁?紧挨着春红,小红坐在一条长凳子的头儿上。子青想走,又想,这么多人,自己一张脸混在人群里,春红看不到他吧?也不该再有这个那个机会“捉弄”他,害得他平生从没有过的局促和慌乱。高台子中央穿白褂蓝裤系蓝布腰带的人,也的确表演得有趣,子青不觉看了下去。

    原来,这人是春红从镇上请来,宣传去镇上做工的好处的。子青看了一会儿,想。虽然大伙儿没谁愿出去做工,倒都乐意看看新鲜的戏法作消遣。这人什么都会,说书,单口相声,快板,翻筋斗,唱两嗓子,在台上走来跳去;倒是没有耍猴。子青看到,那人鼻眼间还画了块不大的白圈儿,象戏里的小丑。这人长相还端庄,子青想,洗净了脸,正经了眉眼,他该是个正色不可侵犯的人物吧。

    掌声叫好声起来又下去,人有来的有走的。子青转身出了人群,想去南山上看看海哥有一回指给他看的埋在地里的石碑,没走几步,后面有人叫他:子青哥哥。是小红。子青立住脚。来,子青哥哥,要请你帮忙的。小红不由分说,拉了子青穿过人群,从高台子的侧面上了台子。子青见春红已站在了台中央,和刚才那人在对唱。子青轻甩开小红的手,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问,你要干什么呀?要你帮个忙,表演个初到镇上的外乡人。小红说。春红回过头来的时候,小红就把子青推送到了台前。

    奇怪,见了春红的笑脸,子青也忘了台下盯着他的村里人,也似乎没听见台下“子青,这不是子青吗?”的笑语声。春红挽住了台上另外那人的胳膊,象一对赶集的夫妻那样,在台上转了一圈,转到子青面前,互问了身份,春红和那人就开始抬手指着空中的这里或那里,唱着介绍说这是镇上的哪儿,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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