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夏幕自从败诉以后,就一直安分守己地在游乐园工作,当他的小丑,快乐的小丑。
夏幕和净瞳并不知道他们的流浪汉朋友去了哪里,他从2月13日那天之后就销声匿迹。净瞳的初一上学期过得是那么痛苦,连她自己也难以置信,现在下学期到了,净瞳已经适应了学校的生活,特别是初三学长的最后一个夜自修,他们惺惺相惜的情景令净瞳十分动心。但那也仅仅是一个人的美好而已,夏幕和外婆仍是她仅有的安慰。哦!对了!净瞳和夏幕已经开始以兄妹互称了。
天气开始闷热起来,雨也不像春天那样长而细柔,现在是要么不下,要下就下得轰轰烈烈。周末这天碰巧雨也休假,太阳蹦了出来,夏幕和净瞳兄妹俩去‘逛城’,当然,以净瞳不做作业为代价(净瞳准备等到星期天晚上回学校补)。
去书店窃读,去公园撒欢,去KFC里坐那儿聊天,不点菜,气死服务员……这些都是这美好一天的行程安排。
玩累了的兄妹俩坐在麦当劳靠窗的座位上,望着窗外活跃的夜色。这城市在灯火辉煌下看起来是多么唯美,而穷苦人们却不能停止痛苦,今年的高考又有多少学生的梦想被揉碎……虽然玩了一天很累,但是心却很轻松,夏幕甩开了工作,净瞳抛掉了学习。
“妹啊,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要坚强呀!”夏幕望着窗外的夜景,有些伤感地说。
净瞳吃惊地转过去望着夏幕,问:“你怎么突然这么说呢?”
“没……没什么。”夏幕又十分灿烂地笑了。
净瞳可不傻,她知道夏幕肯定有事,而且还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难道他……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想到这里,净瞳打了个寒颤。但是她没有问,她想如果她的猜想成立,那能陪他的时间就不长了,那就更应该让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感受到快乐而不是忧愁。
仿佛是认定了这个猜想一般,净瞳开始挤时间多陪陪夏幕,甚至整天拿着个相机给夏幕拍照,但更多的是她和夏幕的合影。一个星期天的晚上,净瞳坐在座位上看着刚洗出来的照片,那上面快乐地大笑着的小丑真的会离开她吗?接着净瞳就看见一滴、二滴、三滴……咸涩的泪水滴在了照片上,打湿了那个欢乐的场景。
“快期末了,大家加把劲!”班主任老师来班里巡视。是啊,期末快到了,高考正在进行,不知道这次有多少人荣登榜首,又有多少人名落孙山。但是净瞳的心思没有在这上面,她正沉浸在一种巨大的哀伤中。所以,老师的一句话让净瞳猝不及防:“净瞳,有什么心事吗?”
犹豫了一下,看着老师慈祥的笑脸,净瞳还是点了点头。
老师乌黑缎子般的头发已经夹着无法看清数量的白头发了,眼尾有很多皱纹,实际上,她瘦削的脸上满是皱纹。
“跟我出来一下吧!我们来聊聊。”老师和风细雨地说。
走到吹着阵阵袭人清风的阳台上,老师笑着问:“有什么心事跟老师说。”
净瞳发出一阵抽噎声,最终还是很低声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人活着要经历那么多次离别?”
“那是因为人们拥有的就只是自己的生命而已,生命以外的东西都是附加的,奢侈的,既然是这样,你就不能要求他们长期待在你身边。要我说,就是因为知道要告别,我们才会更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啊!”
很惊讶老师会说出这么一些话。净瞳感到眼前的老师彻底脱离了实际。
“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从小我就是个孤儿,是外祖母把我带大的。但是,在高二的时候,我连外祖母也失去了。那次我好像丢了魂一样。但是高三我就平静了下来,我去考了师范,后来,我认识了我的丈夫,又生了个可爱的小宝宝,再后来,我的丈夫和女儿先后死于先天性心脏病……我经历的别离不比别人少哇!”
“老师,那您为什么还不会一直沉沦下去?”净瞳仰望着班主任,想不到一个老师竞会把这些事讲给学生听。”
“因为我还没亏本——我还活着呢!”老师摸了摸净瞳的头,微笑着说。
净瞳把头低了下去。其实,这孩子后来才知道她的胡思乱想有多么可笑。
期未考一结束,净瞳就迎来了初中第一个暑假,但是对于这个暑假的到来净瞳似乎不那么开心,她总觉得时间的流淌并不只对年龄起作用。奥运会正在举行,这使净瞳心情好了许多。她每天熬夜看直播,边看边尖叫。净瞳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中国健儿是最棒的!中国健儿绝对不可能使用禁药。这天回到家里,就看见外祖母臭着一张脸。
“外婆,是不是舅舅又惹你生气啦?”净瞳有些习以为常。她把书包里的书都倒出来,一本本整理。
“老是拿一些脏钱……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儿子?”外祖母整个脸色比乌云还难看,她狠狠地盯着地板,眼神似乎要把地面戳穿。
“舅舅又贪污了?”净瞳皱着眉头看着藏在书包里有些时日的皱成一团的试卷。
“上次小丑告对马戏团的案子他就赚了不少。现在马戏团团长,那个叫桎炘的要报复小丑,污陷他偷窃,当然,这次你舅舅又赚了不少。”
又是一阵晴天霹雳。为什么每次舅舅总带来坏消息呢?
坏了坏了,得赶紧找夏幕去。但转念一想……这么说,夏幕没有得绝症喽!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净瞳跨上自行车,迎着烈日,飞驰到游乐园。
夏幕正在讲笑话,逗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哈哈大笑。
净瞳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手拨开人群,拼命地挤进去,一把拉住夏幕的手穿越人群。观众们一脸诧异地望着他们:笑话还没讲完呢!
终于到了一处清静的地方,几棵大树的枝干正好笼成一处隐密的地方,净瞳停了下来,刚刚的飞驰让她还喘着粗气(我想,挤进人群也许也是一大原因),她用带有点气愤的语气说:“为什么被污陷了却不告诉我?”
夏幕苦笑道:“告诉你有什么用呢?反正总会被送去坐牢的。”
“你怎么这么没自信?要知道他们凭空捏造个莫须有的罪名,是绝对不会有证据的。”不知道为什么,净瞳感觉自己在说这话时没什么底气。
夏幕摇了摇头,悲哀地,简直有些在哭号:“他们买通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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