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绝对不可能的!”净瞳的声音有气无力。
“认命吧!”夏幕蹲了下去,手指在地面上像是画什么东西(我想是在画圈圈)
净瞳无话可说,也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于是,她陪夏幕蹲了下去,手臂重叠着放在膝头,下巴抵着手背,一动不动地盯着夏幕的红鼻头,蹲得腿酸了,麻了,也是原地不动,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加深了这次沉默。
已近黄昏,凉风习习,气温明显降了不少,地面还有余温未褪。夕阳是照不到这个地方的,或许,这个地方永远充斥着阴影吧?但是白天的时候,阳光还是可以斜射进来的。游乐园附近是一所学校,此时一帮叛逆的学生正在打架(用上了工具),老师是拿他们没办法的。净瞳的学校虽没有这些事,但气氛实在是压抑得很。但也许是这种环境才促成了净瞳这样的性格吧?
腿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净瞳突然觉得头沉沉的,大概是不听外婆话,在地面很热的时候蹲了下去,中了暑吧?那干脆晕倒好了,可是腿像木头一般,好像已经被定住了。实在受不了了。
当净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了游乐园的长凳上。夜空已笼罩大地,满天繁星,静默地缀在一片浩瀚中,四周很宁静,夏幕坐在旁边,也靠在了椅背,头枕着交叉的手,仰望着星空。
“谢谢你陪我蹲了这么久。”夏幕绽开了笑容,眼睛在厚厚的妆容后闪着,可以看出他哭过,因为他的妆花了。
“哥,别放弃啊!”
夏幕只是笑笑,说:“如果一切已成宿命,那我只好接受,我不奢望事情会有转机,因为这个世界在阳光的表面下是无法驱散的阴影。妹,你的理想是律师,如果你实现了,一定要好好造福于人民,不能……”
净瞳还没听完就使劲点头,点得夏幕哽咽了。
夏天的夜竟有些凉,甚至都有点冷,净瞳打了个喷嚏。
终于到法院开审的那天,净瞳前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饭也吃不下,整日吊着个心儿。
法院里。
净瞳的心像是被扼在了嗓子眼那里,然而却还在不停地跳,她不停地咽着唾沫,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夏幕仍不知死活地笑着。
马戏团团长打心眼里是气宇轩昂的欠揍样儿,却还在原告席上假装淡定;他的律师看来有必胜的信心;法官一脸严肃,让人神经绷得快要断掉。
夏幕没钱请律师,他没有辩护人,只能站在原处接受如冰雹一般法律条文以及那些荒唐可笑的诽谤的攻击。但他没有低头,整个审判过程中他一直抬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团长。
法庭的墙壁白的得吓人,法槌也是那样地让净瞳心里一阵阵发紧。
马戏团团长的律师从嘴里蹦出的每一句话都让净瞳怒火中烧,这就是所谓“莫须有”的罪名、他罗列着那些看得出用极高想象力编造的罪状,一条条,都有添油加醋用的法律条文。净瞳十分看不起那个面无表情的法官,她真想冲上去揪住他的耳朵大声喊出真相,不过她想,即使那样做法官也不会有除“安静”外的其他表示。而马戏团团长的气焰无比嚣张,让净瞳想狠狠揍他一顿,不,要五马分尸,或许凌迟处死更过瘾。
净瞳看着夏幕,他一句话也不说,就像朱利安受审时不辩护的样子,法官无数次提醒他:“被告没有什么要反驳的吗?”的情景,她的心跳也越跳越快。
死了,这次一定死了怎么办?净瞳听着团长的辩护人从嘴里蹦出的所谓夏幕偷窃的巨额财产数目,感觉像是在听一个疯子的呓语。或许,要是他是一个小丑,那他此时的表现一定很成功。
夏幕好像也想笑,他使劲抿着嘴盯着那个辩护人和审判长、审判员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在想,书记员写下的东西可以发表作为一部完美的荒诞小说。
终审以夏幕的失败告终,这好像是必然的结果。净瞳淡定得离开了法院,不哭,也不伤心。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没办法改变。
树叶绿得令人心醉,那翠色欲滴让净瞳的心更加沉重——多么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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