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史籍考证,上祀节的渊源要上溯至周朝。周朝巫术迷信流行,每年三月的“上巳”(上旬的“巳”日)日,女巫都要在河边为人们举行除灾祛病的仪式,谓之“祓禊”。祓,意思是祓除病气,使之清洁;禊,则是指修洁净身,除去积秽。古人认为水是至洁之物,在水边“祓禊”,洗濯身体,就可以祛灾禳福,确保一年平安。
在我国古籍中,上祀节“祓禊”习俗多见记载。《风俗通•祀典》:“周礼,女巫掌岁时以祓禊与浴故于水上舆洁也。”《后汉书•礼仪志》:“三月上巳,官民皆洁于东流水上,洗濯祓除,去宿垢疚,为大洁。”
这日,谢安雅、尤三姐和尤老娘三人一同吃了荠菜煮鸡蛋,谢安雅和三姐便同尤老娘道别,准备出门赴会。因此次聚会都是些十来岁的小姑娘,又念着上回上元节被偷了东西的经历,谢安雅和三姐便未大妆打扮,而是画了个清爽的妆容,衣着也捡着简洁明快的穿。
尤老娘瞧着并排站在她面前的谢安雅和三姐,两人梳着一式样的垂鬟分肖髻,戴着一模一样的珠花金簪,穿着一色儿绣纹的小袄,只谢安雅的袄子是鹅黄色,而三姐贯爱鲜艳的颜色,故而穿了一件桃粉色的小袄,两人下头系了同样的石榴裙。二姐温柔,三姐娇俏,尤老娘对她这一双女儿满意得不行,牵了她们的手把她们送上马车,殷殷叮嘱道:
“去了别人家里,可不能像在家里这般淘气了。要守规矩,不要乱疯乱玩,让人家看了笑话。也不要乱说话,说话前先把话在脑子里想过一遍再出口,可别得罪人了。不要乱吃东西,别闹了肚子,那就不好看了!二姐,妈知道你素来细心稳重,你这个做姐姐的可要看好三姐了,别让三姐胡闹了去!”
谢安雅笑着点头,应道:
“妈,我记下了!您就放心吧,三姐很懂事的,她也不过是在家中跟您亲热才淘气了些,在外头的时候,哪次不守规矩不听话了?哪个人不说咱们家三姐是个标标准准的大家闺秀的?您啊,就把您的担心都放回您的肚子去吧!”
三姐仰头说道:
“对啊,妈,姐姐都这么说了,您还不放心我吗?我知道分寸的,不会闯祸的!”
尤老娘连连点头,说道:
“好好好!妈都听你们的!快去吧,路上小心!”
虽然孙芷菁说的是去城外的庄子上踏青游玩,但那次来传话的赵嬷嬷却是过来传达了孙芷菁母亲的意思,大意就是几个小姑娘年岁小,单独往郊外走不安全,家里人不放心。反正尤家和孙家不过隔了几条街,便让尤家姐妹先去孙家,顺便拜见下孙芷菁的家人,大家认个脸熟,然后再由孙家派人将几个小姑娘送到庄子上去。
谢安雅并无异议,她也知道那是孙家太太想见见她们姊妹。虽然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合孙家小姐的眼缘,毕竟她们仅有一面之缘,但面对小姑娘先伸过来的橄榄枝,她倒是觉得接了也未有什么不好的。
孙家位在斜枝街,与尤家不过隔了四条街道。谢安雅和三姐甫一下马车,便见守在侧门处的几个媳妇婆子迎将上来,打头的正是上回来送帖子的赵嬷嬷。赵嬷嬷见了谢安雅姊妹俩,满脸笑模样,行了个礼,说道:
“姑娘安好!两位姑娘可算来了,我们姑娘从晨起就开始盼着,方才知道姑娘们到了,恨不得跑出来亲自来接呢!直闹得太太好容易才把她拘在屋里,过会儿见了,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谢安雅侧了侧身,抿嘴笑道:
“是我们姐妹俩的不是,倒累着太太了!”
赵嬷嬷一边寒暄着,一边扶着谢安雅和三姐上了门内的两顶青尼小轿,由几个婆子抬了,往内院走去。孙家是一座三进宅子,谢安雅和三姐在后院垂花门下了轿子,由赵嬷嬷引了路,穿了中堂,沿着抄手游廊拐了两个弯,便到了孙太太起居的正院。
院中廊下摆了几盆鲜绿欲滴的花木盆栽,将这沉静的正院衬出几分鲜活来。侍立在门口的小丫头见了赵嬷嬷陪着两位陌生的小姐进院来,忙上前打了帘子,机灵地往里通传道:
“尤二小姐、尤三小姐到了!”
才进屋,谢安雅便见一个大红色的身影直直地冲过来,后头是丫鬟嬷嬷“慢点小祖宗”“姑娘小心脚下”诸如此类的惊呼声。那雪团儿似的小人儿瞧见门口的谢安雅,差点没止住冲势直接撞进她怀里,顿时又引起后头一片此起彼伏的呼声。谢安雅忙伸出手扶稳了小人儿,小人儿一把抓住谢安雅的双手,仰头笑得很开心,叫道:
“尤二姐姐!”
又转头唤了声:
“尤三姐姐!”
谢安雅和三姐见了礼,孙芷菁拉着她们不放,边往前走边说道:
“我等了你们很久啦!我和娘亲说过你们,娘亲也很想见见你们呢。快来,我们一起去见娘亲!”
孙太太看着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椭圆脸儿,面容秀丽,慈眉善目的,很是亲切。她穿了身湘妃色腊梅缠枝暗纹小袄,外罩了件深褐色镶边马甲,下面是绛红色马面裙,头上挽了个圆髻,插了几支簪子步摇,既显得高贵庄重,又不失和蔼可亲。
谢安雅和三姐行了礼,孙太太颔首,示意身边的一个大丫鬟捧了个托盘出来,指着托盘上的物件,笑道:
“我们芷菁整日里在我面前念叨尤家姐姐这样、尤家姐姐那样的,倒是让我对两位姑娘好奇得不得了。别看我们芷菁年岁小,可这鬼丫头心眼多,眼界儿还高,我真是不知道该是如何出色的姑娘家才入得她的眼?如今一瞧,我可是一眼就喜欢上了!怪道我们芷菁念念不忘的,连我都欢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是我的一点子见面礼,你们可不要推脱!”
孙太太也是个妙人,这话全让她一个人给囫囵包圆了,这下子若是谢安雅和三姐推辞,那就成了她们不卖孙太太面子!索性谢安雅也不是一个扭捏的人,略一犹豫,便大大方方地收了下来,谢道:
“那我和三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孙太太见她们两姊妹都是个爽利性子,朗声一笑,说道:
“这才对!干干脆脆的才好,作甚么那种扭扭捏捏七推八让的事儿!说个话都九拐十八弯的,忒不痛快!”
孙太太给的是一对累丝镶宝石金镯子,做工精致细腻,看着就知道价格不菲。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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