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雨说是叫连长打死的,连长打死了她,我们老木就打死了连长。
大耳朵说连长的尸体已经挖出來了,大概是胡菊英说出去的,但他们还在调查,说明胡菊英沒说出是你。我怕林香雨胡说,就把她带來了。但是老木……
梦真说香雨你可不敢胡说。
大耳朵说但是老木,这事查得很紧,迟早要暴露,我看你还是跑吧。
香雨走到木屋跟前,惊喜地说:这是我们的羊圈吗?老木你快來,这是我们的羊圈。
香雨走了进去,在里面哼唧着北京有个金太阳,突然不哼了,像被什么咬了似的锐叫一声,哇哇哇地跑出來,直奔梦真:
我知道了,你就是连长的老婆,你就是赵梦真,你怎么在这里?不要脸的你把被子都摆到我们的羊圈里來了。
她撕住赵梦真就往前推:
你滚蛋,这是我们的地方你滚蛋。
梦真说香雨你住手。
她―把抓到梦真脸上,顿时抓出几道血印子來。
我跳过去抱住她。她挣扎着,呸呸呸地朝梦真吐唾沫。
平平哭了。香雨这才注意到还有个孩子:
哎呀呀,连孩子都带來了,你看他多像连长,坏蛋,你们都是坏蛋。
说着挣脱我,跑进木屋去,把梦真和平平的铺盖扔了出來。
我过去对梦真说:对不起梦真,你别计较,她是个病人。
梦真把平平搂到自己的膝盖前,哭着:
老木别说了,我知道。
大耳朵说梦真你走吧,赶紧回十九连去。老木你也走,走得远远的,永远别回來。
我说香雨怎么办?
大耳朵说我今天就带她回去。
香雨笑了,仿佛扔掉了梦真的铺盖就扔掉了爱情的敌人。笑了一阵她就开始脱衣服,她说老木你來啊,我想让你要我。
脱了衣服又脱裤子,转眼她就赤身裸体了。
我大喊:香雨别这样。
香雨嘻嘻哈哈地进了屋,―迭声喊着老木。
我望着梦真。我怎么能过去?
梦真背过身子去。大耳朵说:
老木你看着办,反正你得让她把衣服穿上,不然我一点办法也沒有。
我过去了,从门口抱起香雨的衣服,进到木屋里头去了。
香雨抱住了我。我一点兴趣沒有,但我可怜她,我也抱住了她。
我说香雨,我要走了,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香雨咯咯地笑着,帮我脱衣服。
我说香雨我这辈子已经对不起你了,我把账欠到下辈子给你还吧。
香雨说老木,我好舒服,我就要有孩子了。她说着已是满脸潮红,额头鼻翼上细汗淋淋的,微闭了眼睛,蠕动着呻唤。
可是我沒有,我连裤子都沒脱。我们甚至都沒有躺下。
我说香雨你真的舒服了?
她不回答,她感激得流出了眼泪,忘情地陶醉着。我知道她真的舒服了。
等我们走出木屋,來到已经不怎么温热的秋阳下时,梦真和平平已经卷起铺盖准备走了。
大耳朵说该带的东西都带上,我先送你们一程,然后就回连队了。
我说烧柴怎么办?谁看?
大耳朵说谁现在还管这些。
上路了,我望着渐渐远去的柴堆和木屋,酸涩袭遍了全身。梦真和平平坐在前面,她尽量不回头看我们。我和香雨坐在后面,紧紧地依偎着。
马走得很慢,大耳朵不时地用木棍打打马的屁股。突然他唱起來:
茫茫大草原,路途多遥远,有个马车夫,将死在草原。
沉默。
下午,十九连快到了。大耳朵停下來,让梦真和平平先下去。
我用眼神告诉她:等着,我―会儿就來。
梦真扬起印着几道红指痕的脸,望望―直在我怀里的香雨。
香雨高兴地说:她走了,连长的老婆走了。
马车改了道,走了―会儿又停下來。
大耳朵说老木,你就在这儿下车吧,我们要回去了。
我说香雨我要走了,你保重自己。
香雨说你杀了连长,他们要抓你,你跑得远远的,跑回青岛去,我不告诉他们。
我―愣,心说她还是明白的。
我推开香雨跳下车,走过去和大耳朵握手。大耳朵小声说:
别在十九连待得太久,很危险。
告别的时候我们都笑着,都假装很轻松。
风中?着三只手,摇着,摇着。
香雨突然喊―声:老木,我还想让你要我。
我背起行李,赶紧转身朝前走去。
香雨哈哈笑着,但是她沒有像我担心的那样追过來。
马车远去了。
我朝十九连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撵上了梦真和平平。
我在十九连待了半个月,正拿不定主意继续待着还是走人的时候,我们收到了大耳朵写给梦真的信,就几句话:
香雨犯病说出去了,他们已经知道是谁,快走。
看來大耳朵很了解我对梦真的依恋,断定我还待在十九连。
又要分别了。梦真和平平送我很长―段路。她―直哭着。
我说十九连对咱一直都不错,你让他们把那些烧柴全部拉回來。
梦真说你是不是嫌人家不知道你和十九连的关系?
我想想又说:那就去点―把火把木屋和柴堆烧了,他们说不定会认为我已经畏罪自杀,或者叫牧民们放火烧死了。
梦真说这个办法你怎么早不想呢?
她拉住平平不走了。我疼爱地摸着平平的头说:
这孩子对人好,长大肯定有出息,好好拉扯吧。
说罢就要走。梦真说:
这里沒别的人,你就不想再抱抱我?
我抱住了梦真,亲着,把她脸上那么多眼泪亲到肚子里去了。最后,我俯下身去,亲了亲也在流泪的平平。
走了。
当天夜里,草原上就有了冲天大火。我能想象大火映红天空的时候,梦真是如何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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