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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客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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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二十九)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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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院枪声一响,后院黑虎娘和珍珠同时大吃一惊,知道上当了!

    两人正惊慌得不知所措,刘尔宽飞也似的冲进來,气喘吁吁,拉住她们说:“快从后门跑!”两人霎时惊得面色煞白。珍珠两眼发直。心想:完了,黑虎哥完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她把怀中的孩子往正在发傻的黑虎娘手里一塞,颤抖着声音说:“娘,你带上孩子……快、快、快逃吧!日后让他……替俺俩报仇!”说罢,飞也似的冲出屋门,往前院奔去。

    刘尔宽一把沒有抓住她,时间已不容再有片刻迟疑。他顾不上追赶珍珠,拉起黑虎娘出了屋,踉踉跄跄直奔角门。角门有个护院的正把守着,看刘尔宽和黑虎娘抱个孩子奔來,用枪一指,大喝一声:“好哇刘尔宽!你……”那家伙还沒说完,突然从屋檐上跳下一个大汉,一刀子插进他的后胸。他只呻吟了一声就倒在地上了。

    这条大汉不是别人,正是赵大龙。三天前的晚上,刘尔宽找黑虎,因为事情太急,沒有來得及和赵松坡商量。赵松坡今早去刘尔宽家探问珍珠近况,才听他家里人说了这件事。他气得一跺脚:“尔宽,你也太老实了!欧阳岚明是诓骗黑虎自投罗网,咋能信他鬼话!”

    他急急回到家,和大龙一说,爷儿俩铁匠炉也沒开,就分头去找刘尔宽了。他连跑了几家亲戚,沒有找到,又怕黑虎已回柳镇,便急忙折头转回來。等大天黑回到柳镇,听说黑虎已去了欧阳大院。急忙追到欧阳大院门口的胡同,一切都晚了!他懊悔不及。回到家时,大龙也刚刚回來。爷儿俩干着急沒有办法。于是分头來到欧阳大院,一个在前门外,一个在后门外候着,也好有个接应。

    大龙听到枪响,知道已经坏事。他翻墙上屋,正好看到刘尔宽和黑虎娘往外逃,就飞身跳下屋檐,一刀扎死守门的护院,“哗”地拉开后门,说一声:“快跑!”

    刘尔宽和黑虎娘在黑暗中认出是大龙,顾不上说话,冲出后门,一直往东去了。

    黑虎娘好像已经失去魂魄,只是紧紧地抱住孩子,机械地往前挪步。刘尔宽看她跑不动,伸手接过孩子,一手抱上,一手拉扯着黑虎娘,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跑,急得满身大汗。

    大龙藏在黑暗中断后,不一会儿,从后门追出十几个人來。只听得枪声乱响,伴着一阵阵狂呼乱叫:

    “往东追!”

    “别让她跑了!”

    “……”

    大龙咬咬牙,一连打出七八支铁镖。三四个人嚎叫着,相继栽倒。他们发现旁边有人暗算,几个人朝这边打起枪來,大龙不敢恋战,转身逃走了。

    其余的人继续往东追赶。脚步声、枪声、喊叫声连成一片。

    黑虎娘一急一慌,咕咚摔倒了。刘尔宽眼冒金星,伸手去拉,两次都沒有拉动。老人家已经浑身瘫软了。她口干舌焦,无力地挥挥手:“尔宽,我……跑不出去了,你救出……这个孩子……吧!”

    刘尔宽不敢再误时间,丢开她的手,抱着孩子拔腿就跑。后面的喊叫声越來越近。他咬着牙,奋力往前蹿。不提防从黑影里蹿出一个人,和他撞了个满怀。刘尔宽一惊,打个趔趄。那人夺过孩子,二话沒说,往南一拐,消失在一个胡同里了。刘尔宽这才从身影上看出是赵松坡。

    刘尔宽回头再去救黑虎娘时,只听那边几声枪响,黑虎娘惨叫了一声,就沒有动静了。刘尔宽觉得自己的头“轰”地一声响,好像炸开了一样。他正在发愣,脚步声又追过來了,吓得赶紧蹲在一截短墙后头。等脚步声过去了,才站起身,往回跑去。那两条腿像灌了铅,几乎都抬不动了。

    大龙救不了黑虎,心如火燎。等追赶黑虎娘的十几个人跑过去,他又转回來,在欧阳家东跨院柴草垛上放了一把火。一时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大龙回到家中,父亲赵松坡抱着婴儿也刚刚回來。父子俩料定柳镇再也不能呆了,便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准备逃走。赵松坡妻子已死,家中只有儿媳和孙子大锤。他们趁柳镇一片大乱之际,攀上西寨墙,连夜逃走了。

    当天晚上,欧阳岚手下人把黑虎娘打死在胡同里,独独不见了那个婴孩。等到扑灭大火,欧阳岚想到可能是被刘尔宽藏起來了。赶紧派人去西跨院查看,刘尔宽正在喂牲口。他见有人來搜查,气得把拌草棍一扔,一直跑到前院去找欧阳岚。他跺着脚说:“老爷,你让我去找黑虎,这、这……不把我也坑了吗?”

    欧阳岚冷笑一声:“关你什么事!你只管喂好牲口!”

    刘尔宽看他并未怀疑自己什么,转身回去了。但他心里一点儿也不轻松。都是因为自己太实心眼,才给黑虎一家带來这场塌天大祸!他回到西跨院牲口房后,懊悔得直往墙上撞头:“啊啊!……虎子!……”

    当夜,欧阳岚又派人到赵松坡家搜查。他根据几个寨丁被铁镖打伤的情况,判定是赵家父子所为。寨丁搜查归來,报告说他们已全家逃走。欧阳岚悔恨不已,确信婴孩是被赵家带走了,对刘尔宽也不再怀疑什么。

    珍珠这时已被欧阳岚命人捆住手脚,扔在后院的东厢房里。她一直哭骂不止,又被一枝花拿条毛巾塞在嘴里,然后在她身上乱打一阵。她不敢打她的脸,怕破了相。天明还要往县里送呢。珍珠疼得满床翻滚,却沒有一点办法反抗,连骂一句也不能了。她嘴里“喔噜喔噜”地叫着,两眼瞪得像要喷火!仇恨和耻辱充塞了胸膛,珍珠这一刻猛然产生了要活下去的念头!她暗暗发誓:只要不杀了我,我还要活着,活下去报仇!

    一枝花尽情地折腾够了,自己也累得满头大汗。她总算报了那几剪刀的仇,她手点着珍珠骂道:“**养的,你到底沒逃出老娘的手心!”说罢反锁上门,一扭一扭地走了。

    珍珠死死地盯住门,眼里沒有泪水,只有仇恨和火光。她嘴里仍塞着毛巾,两腮胀得生疼,胸口憋闷得喘不过气來,鼻翼一张一张地,急促地呼吸着。

    整个欧阳大院,像一座地狱那样阴冷、恐怖。整个柳镇仿佛也沒有一点动静了,人们怕牵累自己,在前半夜那一阵骚乱过后,家家早已关门闭户。

    珍珠在黑暗中打个寒噤,痛苦地翻着身。两只手被反剪着,想动一动真费劲呀。她被一枝花打得遍体鳞伤,这会儿像针扎一样疼。她皱着眉,咬紧牙,额上冒着虚汗,挣扎着,挣扎着,终于把身子侧过來了,觉得稍微轻松了一些。这时,她又想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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