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隆皇帝一听,便冷声道:“将军此话怎讲,孤用这玉壶银杯赐酒,又一道陪着你们喝,难不成这酒还能有什么问题?”
孙鼎云自然不俱,道:“陛下,不知点绛唇此物你可曾听过,无色无味,对寻常人自然是无甚影响的,但若是修士喝了只怕就大大的不妥了。我若不是曾尝过此物,又哪里会知道呢。”
庆隆皇帝的脸色立时变得铁青,终于道:“既如此,孤也就不愿再说那些没用的客套话。二位将军,你二人既已喝下一杯,早已是瓮中之鳖,还是束手就擒吧。”
孙鼎云却笑了起来,道:“陛下,我既然敢喝这酒,便是不惧的。若是我愿意,一念之间便可让你殒命在此。”
“放肆!”那宫人立时尖声道,“来人护驾!”
便立时有四人出现在场中,其中一人孙鼎云却是认识的,便是前些日子被他两式惊走的帝国大修士苏超然。
庆隆皇帝死死地盯着孙鼎云,道:“竖子,我身后是数位大修士,而且这粲思殿便是一阵巨大的困阵,你若是想活命的话,便将那军鬼部队乖乖交出来,孤自会饶你一命。”
孙鼎云忽转向鬼将道:“将军,你若怕了便赶快求饶吧。”
鬼将会意,便哈哈大笑起来。
庆隆皇帝见他二人视自己若无物,脸色变得铁青,道:“孤念你二位有些功劳,便欲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二人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孤了。”
孙鼎云好似自言自语道:“陛下,你身后有四位大修士,兼之有法阵之利,想来我是该束手就擒的,但若是我不顾自身安危,便有十成的把握将你扑杀当场。是吧……苏兄!”
他便朝着苏超然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听闻此言,其余三位大修士立时一脸戒备之色地望着苏超然,庆隆皇帝也是惊疑不定地朝他望去。
苏超然心下苦笑不已,他前不久自去那客栈见过孙鼎云一面,而且被其两式击溃,毫无斗志。此等丢人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在人前言说,甚至还在庆隆皇帝面前夸了孙鼎云一番,并含糊其辞地诺了一个孙鼎云数日将至的谎言。如今见孙鼎云把自己拖下水,他便知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庆隆皇帝见苏超然面无表情,心下更是骇然,只道这位他素来信赖有加的大修士不声不响地便已经被孙鼎云拉拢了过去。这酒名曰“大梦三生”,原本只需劝孙鼎云和鬼将二人喝上三杯,便已大功告成,孰料其中的点绛唇之毒竟被孙鼎云觉察了出来。原本即使此计不成,但这场中己方有四名大修士,加上点绛唇之毒,满以为胜券在握。但如今己方三人,对方也是三人,胜负便已是五五之数。若他得知孙鼎云只用两式便将苏超然打得斗志全无,只怕不知该做何念想了。
孙鼎云和鬼将二人仍旧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庆隆皇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中的银杯也被攥得死死的,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苏超然便附耳低声说了一句,却道:“陛下,他两式便挫我,只怕所言不虚。”
庆隆皇帝听罢,心下一阵慌乱,手中银杯拿捏不住,便坠落到地上,立时响起一阵清脆的“叮铃铃”的声音来。他猛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终于不甘道:“将军,你委实好手段。”
孙鼎云便接口道:“陛下,如今我可有资格好好和你谈上一番了?”
庆隆皇帝点点头,一招手朝身后四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便有一人道:“陛下,如此只怕有些不妥吧?”
庆隆皇帝摇摇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已经准备和将军好好谈上一谈,便需摆出十足的诚意来,你们都退下吧。”
那四人互望一眼,俱都应了,只数息之间便都消失不见了。
场中竟一下安静起来,安静得让人心下有些惴惴不安,好似暴风雨将至前的片刻安宁。
庆隆皇帝见他二人始终闭口不言,终究憋不住了,便开门见山道:“二位将军,明人不说暗话,孤与二位将军并不想有任何瓜葛,孤所想要的,便是二位将军手中的部队。”
“陛下快人快语。”孙鼎云道,“我也就不再绕圈子了,既然陛下想要我手中部队,也不是不可,但须得答应我几个条件,我即刻双手奉上。”
“好!”庆隆皇帝没料到如此顺利,心下一喜,便道,“你尽管说与孤听听。”
孙鼎云道:“第一,我需要钱。”
庆隆皇帝面色稍霁,随口道:“这个好说,不知将军想要多少,因兽潮之祸影响,军费激增,国库中早已空空如也,但孤的私库中尚有一些余钱。”
“多多益善。”孙鼎云意味深长道,“陛下是有诚意的人,该给多少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你!”庆隆皇帝一时口讷,终于道,“孤的私库便给你十分之九,留下一些用度以防不测。”
“陛下果然爽快。”孙鼎云又好似不经意道,“只是我所需甚巨,光陛下的私库只怕还远远不够。”
庆隆皇帝道:“原本这钱的事情实在是小事一桩,但经数月战乱,粮饷激增,死者需抚恤,国库中确实空空如此,只怕……”
孙鼎云便笑道:“陛下,你坐拥宝山而不自知啊,若说钱的事情,对陛下来说的确是小事一桩。”
“此话怎讲?”庆隆皇帝疑惑道。
“陛下的那些臣子,随便拉些出来,找些理由抄家了便是,那金银财宝只怕不会比陛下的私库要少的。”孙鼎云回答道。
庆隆皇帝一时愣在了那里,终于无奈道:“将军所言甚是,只是此事还需详叙。”
孙鼎云点点头,又道:“既如此,此事也并不急于一时,只是我仍旧需要钱。”
庆隆皇帝便皱了眉头,有些不满道:“将军,你要这么多钱究竟想干什么?”
孙鼎云便道:“陛下,我之所为,你若是能懂,自然便懂的;若是不懂,说了也无用。”
那殿中天光原本就有些黯淡,此时更是昏暗一片,那宫人便掌起一盏灯来,便有一片溶溶的烛光在这殿内撒将开来。那烛光将众人的影子在身后拉得很长,借着明暗相间的光线,便见庆隆皇帝的脸色有些难看。
良久他方道:“连抄家都用上了,孤实在想不出还有何法子凑出钱来,若不然只有加重赋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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