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鼎云和鬼将二人自往皇宫中去了,鬼将为免浑身鬼气惊世骇俗,仍旧化做一个二十有余的年轻公子。他二人方至,便有数道神识查探过来。神识的主人俱是大修士无疑,但他二人毫不畏惧,昂昂自若地往宫中去了。方行了片刻,便有一名宫人将他二人迎了进去。一路七绕八拐地行了片刻,孙鼎云心下狐疑越来越甚,正欲开口询问,便听前方带路那宫人道:“二位将军,到了。”
那宫人言罢,便低着头匆匆地往别处去了。孙鼎云和鬼将不明所以,但他二人艺高人胆大,也完全不怕有什么难防的暗箭。却见此处乃是一处曲径通幽之处,四周小桥流水,垂柳依依;怪石嶙峋,错落有致,倒着实是个好去处。却有一亭,精巧细致,上书“暖风亭”三个大字。那亭中正有一位公子,闲适地坐在那里,那石桌上一壶数杯,他只顾举杯自酌,好不惬意,浑似没有看见孙鼎云和鬼将二人一般。
“倒是个雅人,我等前去问问。”孙鼎云便笑着朝鬼将道。
鬼将点点头,便跟着他一道往那亭中去了。
到了近前,那公子闻声抬起头来,孙鼎云正欲开口,心下却苦笑起来。原来此人正是那日偷偷潜入赵文房中的那位女子,此时她女扮男装,倒自有一股飒爽之感。孙鼎云认出她来,心下无奈,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怎么是你?”
那女子盯着他二人看了一阵,目光中充满了揶揄和玩味之意,道:“你曾见过我?”
孙鼎云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道:“并未,只是……似乎在别处见过一人,倒与阁下有几分相似,是故有方才所言。”
那女子自是不信,只道:“倒是个好借口,却不知阁下是镇蛮将军还是平远将军?”
孙鼎云知这女子乃是一位公主,虽无关紧要,但也仍旧执了一礼,道:“承蒙公主抬爱,区区正是那提不上嘴的镇蛮将军。”
那女子一听,好似有些扫兴道:“原来你们都看出来了,没意思。我便是长乐公主,我听说父皇要见你二人,非要三顾,甚至让我四哥亲自前去,你二人方才愿意前来,你二人倒好大的威风。”
她这话虽是责难之词,但言词之间却并无责难之意,孙鼎云和鬼将二人听罢,只觉得有些怪异,倒无甚愠怒之感。孙鼎云便道:“公主殿下,我二人自有一番苦衷,还望多多海涵。”
长乐公主便叹了口气,好似自言自语道:“是啊,人处世间,谁没有一些说不出的苦衷呢?我本欲刁难二位一番,好替我父皇出口气,但二位颇对我胃口,此事便作罢。二位请跟我来吧,我父皇正等着二位将军呢。”
言罢,长乐公主便起身,径直往一处去了。
孙鼎云和鬼将二人面面相觑,终究不知该说些什么,见那长乐公主行得远了,便都跟了上去。孙鼎云却想起那晚在绵祚殿中的所见所闻,这长乐公主看向太子江晋云时的痴情眼神,心下便也自有一番想法。
行了一阵,面前出现了一个繁杂恐怖的大阵,那阵中恐怖的能量和狂暴无比的天地灵气让孙鼎云和鬼将二人立时都停下脚步来,迟疑不前。那长乐公主看出端倪来,便停下脚步道:“二位将军好生胆小,难不成还怕我害了二位?”
鬼将便接口道:“自然不是,我便跟公主殿下一起过去。”
孙鼎云正欲阻拦,却听鬼将传音道:“统领,我先进去查探一番,即使这是个陷阱,我二人并未一同进去,想来也无妨。”
孙鼎云却抢先走到长乐公主面前,低声说了一句,长乐公主的脸色立时大变,一脸惊疑不定地望着孙鼎云,良久方有些黯然道:“二位请跟我来吧。”
鬼将一听,心下大惊,立时明白过来:这座大阵着实便是个陷阱!若是自己陷在其中,孙鼎云势单力薄,想来也难逃毒手了。先前他肯与长乐公主一同到这阵中,便是想着在危急时刻用其作为人质,但想来长乐公主自有一些保命的手段。而在那客栈中的太子,想来也一定有大修士在暗中保护着,仅靠小宝和小空定然是挡不住的。
他越想越怕,便传音将自己的推断说了一遍。
孙鼎云听罢,沉吟片刻也传音道:“将军,无妨,若是有什么不测,你便躲入那麒麟古城之中,我自有保命之法,至于那太子,我本就没有想把他作为人质。但若我不将他留在那客栈中,只怕庆隆皇帝反而心下狐疑,便不会见我二人了。若是有什么危险,这长乐公主定然会提醒我们的。”
鬼将一听,瞟了师师然走于前方的长乐公主一眼,难以置信道:“统领,她方才还想将我二人引入那大阵之后,现在为何又要如此助我们?”
孙鼎云回答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她现在有求于我,自不会再做这种自毁桥梁的蠢事。”
鬼将沉默了片刻,忽道:“你方才和长乐公主究竟说了些什么,她竟会大惊失色?”
“此事容后再叙。”孙鼎云的目光转向长乐公主,若有所思道,“这长乐公主对我们自该有些帮助的。”
鬼将见他不愿说,便也没有再问。
他二人跟着长乐公主,走了许久方绕过那大阵,又不知行了多久终于到了一处殿前,那殿门上的牌匾上书着“粲思殿”三个大字。那三个大字铁划银钩、龙飞凤舞,几欲脱木而出。
孙鼎云用地之眼查探到殿中并无甚异常,正欲和鬼将一同进入殿中,蓦然听见长乐公主道:“慢着。”
他便停下身形来,朝着长乐公主望去。
长乐公主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道:“二位将军,若我父皇赐酒,最多只能喝两杯。”
“那酒有毒?”孙鼎云接口道。
长乐公主摇摇头,道:“这酒名曰‘大梦三生’,酒中并无毒,只是有些古怪,若是只喝一杯、两杯尚可,若是喝上三杯,便要大醉一场,只怕就醒不来了……”
他二人一听,互望一眼,俱都露出悚然的神色来。
却听长乐公主低声道:“将军,你承诺的事情,万望不要食言。”
孙鼎云从惊骇中回过神来,点点头道:“公主殿下放心,我自不会食言。”
长乐公主听闻此言,又定定地望了孙鼎云一眼,便自转身去了。他二人在那粲思殿外默立了片刻,便也自往殿中去了。
方进到殿中,便见上首坐着一人。此时殿中有些昏暗,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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