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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花和月长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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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6深河(二)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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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心城刚才的只言片语里,拿捏到一些具体的情节。比如一个乞丐,和一个中年男子,这样的搭配和这样的出场,应该很能让人记得吧!所以,她轻易地就问到了具体的位置。

    同一城市的另外一个地方,赵季桀和陆陆正被女疯子跟了很久,他们想要摆脱她,但是又不忍心。因为她只是跟着,像是虔诚的朝圣者一般,一步一个脚印。季桀他们快的时候,她也会跟着快起來。只是季桀觉得,她的步伐,沒有记忆中轻快了。以前很爱追着自己跑,一追就是几条街。

    季桀皱着眉头,然后转过身去问:

    “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明知道她不会答,因为这个问題,已经问过很多次了,但是每次都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清冽,满脸油污。身上莫名地发出臭味,而此刻的心城还看见,她裆部的位置,结了一层深红色的痂,那是血凝固之后留下的痕迹。他痛苦地转过身,不知道该说什么。

    “儿、儿子。”女疯子轻轻地说,可是声音太轻了,轻到被冷冽的寒风一吹,就消散掉。

    “走吧!他应该是觉得我们太帅了吧!”赵季桀无奈地朝着陆陆笑笑。

    “那我可不帅,而且他只是跟你而已。”

    “别再挖苦我了,好烦的。”他说着,再往后看了女疯子一眼,此刻的她,竟然露出甜美的笑容,季桀别过脸,然后继续往前走。

    她应该是,被抛弃,然后又失去孩子,所以才疯掉的吧!她肯定是,以为是自己的儿子罢了。

    赵季桀这样想着,然后搂着陆陆的肩膀,往深水街走去。

    冬天的风,越來越冷了,白日已经到中午,可是气温还是很低,寒风吹过的时候,甚至有点刮人皮肤的感觉。

    仿似刀子。

    心城和母亲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已经灭了,林多华被推了出來,然后被安置在高级病房里。医生说,他的情绪很不稳定,肯定是受过一定程度的刺激以及疾病的伤害,才会造成今天这样子的状况的,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能急,需要彻底查清为何,才能进一步治疗。

    心城和母亲站在病房外面的时候,看见林美景坐在里面,眼睛盯着床上的人看。心城往床上看去,大伯已经被刮了胡子,脸什么的也洗干净了,换了一身病服睡在床上。父亲坐在床头,手握着大伯的手。

    母亲走过去,扶着父亲的肩膀,他转过身來,眼眶红红的。心城看见此刻的大伯,确实与父亲有些神似,不过,他更像爷爷。

    离家十几年,在这期间,谁都不知道他发生过什么事,遇见什么人,然后又有什么改变,才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而他,又走了多远的路,才走到他们的身边。一个人,回首自己的一生的时候,一定会是充满坎坷的吧,但是记忆突然断开的时候,要怎么拼接,才能找回往昔的一切?

    此时的他,安然地睡着,像是不知世事的孩子。

    如果时光可以就此,回到久远的过去,那一个下午,他拉了一个下午的二胡,然后满屋子都是那首曲子的余音----父亲的醇厚的笑容,还有母亲甜美的叨叨絮絮。

    被禁锢的梦,无法回到的过去,就此凝结在午后的日光里,外头清冷的风,继续吹着。

    8

    天气,越來越冷了。

    很快,就要冬至了呢!

    陆咏之背着巨大的画板在风里走着很不方便,身躯单薄,常常会被风带着走,于是心城都帮她拿着那个画板。原本巨大的画板背在心城的后背上,更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那一段时间,陆咏之在画一幅巨大的画,从春天开始画,每一个季节用一种颜色,然后用不同的画法上色,但是四幅画又要彼此能拼成一幅图,因此是个有趣的挑战。但是陆咏之却不着急,因为这只是答应自己,需要长久的时间造就的一件事。而心城知道的时候,却跟她交流起了意见,比如,在画之前,可以确定要画的东西,或许要打好文字稿啊,定位啊要画什么的,这样更有利于保持画面感的统一性,可以确保在画的时候,不会完全乱了套。而陆咏之只是安静地听着,对心城的话,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倾听态度。只不过能否听进去,这还不是自己可以自由选择东西。毕竟在画画这件事情上,她可比心城内行得多,就像是自己略懂的钢琴,之于心城來说。

    “好啦!我知道了,我想一年画一部分,四年刚好可以画成四部分,然后我再用一些时间,把它们整合在一起,那样就能成为一幅好看的,而且又代表我记忆的一幅画了。可是,你知道为什么么?要用四年?”

    “为什么?”

    “因为那时刚好高三啊!画完最后一幅,我觉得,我肯定是沒法读到大学那样的地步了,读大学需要很昂贵的学费,哥哥也要读大学,到时家里肯定供不起,如果供不起的话,我就不读了,去帮妈妈打理画廊,我还可以自己画画卖给别人当装饰。而这幅画,到时我送给你吧!你会喜欢的吧!”

    心城愣愣地听着,他从沒有想过,他这么熟悉的女孩子,内心竟然有这么深远而且懂事的想法。一时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很久,才答,“嗯,喜欢。”

    “哈哈!你呆呆的样子真逗。”

    心城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在寒日的空气里,渐渐暖起來的,不真实的脸颊,在她的玩笑里。

    那是一段,很淡然的年月。

    天气越來越冷的那些午后,他记得咏之经常在画室里安静的画画,每个有空的午后,他上完钢琴课,都会从琴房出來,走到陆咏之所在的画室。有时候,就看见她静静地发呆,眉毛纠结成两团;有时是甜美的笑容,下笔飞快;有时是无聊的表情,在颜料盒里玩弄着水彩。

    只是,在往后的日子,迁徙或者逃离,每当想起那样的情景,心城都会觉得那是梦境。因为往事太清晰,但是却不可追,于是,就美好得像是不能触碰,一碰就破碎的梦境。

    那天,她开始为《四季》的第一幅上色,将所有的浓烈色彩糅合在一个平面里,还要勾勒出不同的季节特定的姿态,但是那时,她还沒有想好要用人物去体现,还是单纯用静物。

    心城从琴房出來的时候,路过画室,世界安静得仿佛只剩下他的喘气声。

    然后转头就看见咏之背对着窗画画的身影,停留了许久,他还是静静地,推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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