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原來是爷爷和酒鬼回來了。
“你怎么睡着了?我弟弟有沒有回來过?”酒鬼急急地问道。也许是他跑得太急,气喘吁吁的,胸口激烈地起伏。
“他”我左顾右盼,屋檐下不见了“妖精”和酒鬼的弟弟。难道刚才是我做的一场梦?我低头一看,脚边的水壶还在,凹陷的地方聚集着一小洼水。
“他來过了吗?在哪里?是不是又走了?朝哪个方向走了?”酒鬼急得不得了,跺着脚问道。
“他”我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回答。刚刚还在这里的,这会儿怎么突然不见了?“这个水壶怎么还在这里?”我挠了挠后脑勺,分不清刚才的情景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幻。
酒鬼低头看了看水壶,说:“这是我家的水壶啊。刚刚我去了马晋龙干儿子家,他们家正在杀猪,马晋龙的儿媳妇见了我,就把烧完了开水的水壶递给我,说是借了好些年沒有还,底都补了好多次了。我自己不曾记得借过水壶给她呀。可是既然她这么说,我就把水壶提回來咯。”
“她不是新來的媳妇吗?怎么知道好多年前借过你家的水壶呢?”爷爷诧异道。
“你问我,叫我又问谁去?”酒鬼摊开双手道。
爷爷见他沒有带儿子回來,问道:“你儿子呢?”
酒鬼道:“医生说我儿子的伤口不一般,既不像人咬的也不像是狗咬的,要再检查检查才能确定用什么药。”
爷爷打了个冷战。我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马晋龙呢?他到哪里去了?”酒鬼问爷爷道。
爷爷说:“他到别处去找你弟弟了。我们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能问的人都问了,就是沒有看见你弟弟的踪影。”
酒鬼跺脚道:“湾桥村就这屁大的地方,怎么会找不到呢?难道他上天了不成?”
§§§第8节
爷爷宽慰他道:“你就放心吧。这样的雨天,他想跑也跑不了多远的。说不定马晋龙现在就带着你弟弟正在回來的路上呢。别急。”
酒鬼叹口气:“但愿能找到他吧。虽说我为他沒少在邻里乡亲中间丢脸,但是毕竟是我兄弟啊,血肉相连的亲兄弟啊。”
爷爷点头道:“我晓得。但你急也沒有用。”爷爷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对了,你说马中楚家里杀猪了,他们一沒红事二沒白事,杀猪干什么啊?”
酒鬼嘴角拉出一个冷笑,道:“他那个女人急性子呢。”
“什么意思?”爷爷沒有听明白,皱起眉头问道。
“他们准备今天晚上结婚!”酒鬼说。
“结婚?”
“嗯。”
“今天晚上?”
“对。”
“干吗非得今天晚上结婚?”爷爷问道。
“谁知道呢?”酒鬼不耐烦地答道。他伸长了脖子朝雨帘中望,期待看见马晋龙和他弟弟的影子出现。
“难道那个女人知道马晋龙请我來就是为了阻挠她跟马中楚结婚?”爷爷这么想是有道理的。因为到现在,爷爷还沒有见到马中楚一面。只有那个“妖精”來马晋龙家借水壶的时候看到了刚刚到达的爷爷和我。她看到爷爷的时候有些惊恐,难道她看到爷爷的第一眼就知道两个陌生人來的目的了?
酒鬼捏着下巴道:“我估计呀,她既然知道这个借了十几年的水壶是我家的,也就不难知道您來这里的目的了。总之,这个女人诡异得很。”
“诡异?”爷爷问道。
“是啊。马中楚带着这个女人回來的第一天,是在马晋龙家住的。”
“这我知道。他上午就跟我说了。”爷爷说。
“那天我们听说这个丑小子走了桃花运,从打工的地方带來了一个漂亮姑娘,就都跑去看。我那个傻弟弟一听有漂亮姑娘看,便要跟着我们去凑热闹。我怕他去了又做出什么下流动作,不肯答应。未料他偷偷摸摸跟在我们后面去了。更加让我想不到的是,他看见那个女人之后居然吓得大叫,随即小便失禁。”
§§§第9节
“那又是为什么呢?”爷爷问道。
酒鬼看了看外面的雨帘,说:“听我弟弟说,他见过这个女的。”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的其实是个本地人?但是她装作外地人要嫁给马中楚这个小子?”爷爷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递给酒鬼,又拿出一根叼在自己的嘴上。他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个火柴盒來,可是火柴盒的磷面湿了,爷爷划了好几下都沒有划燃。
爷爷是不习惯用打火机的。他的手粗糙干裂,打火的时候,隔热的铁皮很容易就划伤了原本裂开的枯皮。并且火柴要比打火机便宜多了。
酒鬼连忙掏出打火机,一手挡住风,将微弱的火苗送到爷爷嘴前。火苗战战兢兢,几近熄灭,可到了爷爷的烟头下立刻蹿起來。爷爷的嘴里就吐出烟圈了。
“可是听那个女人的口音,不是方圆几十里的人。并且我们这块地方,哪个村与哪个村之间沒有一些亲缘关系?可是也沒见谁家的人出來说认识这个女的。”酒鬼自己不点烟,将打火机收进了兜里。说完话,他将烟拿下來夹到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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