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一只手捉住女人的手腕,另一只手往前摸索。
女人觉察出马传香的动作不寻常,畏畏缩缩道:“传香哥,传香哥,你要干什么?你,你不要这样,小心外面的路人看见了。”
马传香嘴角拉出一个冷冷的笑:“怕什么?人家都在家里做午饭呢,等人家的饭煮熟,我们也生米煮成熟饭了。反正你男人不在家,他那个傻弟弟说不定这会儿正在找人家讨烟抽呢。”他边说边靠近女人的脸。
女人左躲右闪,但是手被他紧紧拉住,逃脱不得。女人颤着声道:“传香哥,你别乱來。我家公公的遗像就挂在那里呢。你看,他正看着我们呢……”
马传香抬起头來,看到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镜框,镜框里有一张黑白遗像。那是酒鬼的亡父,也许是画遗像的人技术不过关,酒鬼的亡父在镜框里笑得很生硬,瞳孔如两颗暗淡无光的衣扣,无神地看着他和买來的儿媳。
马传香的目光朝他投过去,发现亡人的眼睛刚好与自己直直相对。他果然是盯着自己的!马传香脊背一凉,后退不迭!
一慌神,脚就绊倒了水壶。
§§§第5节
所以当“妖精”将水壶放在我的脚前时,我看见水壶盖上有一个凹痕。据马传香后來说,那就是他当年心慌意乱时留下的痕迹。虽然后來水壶的底烧漏了好几次,又补了好几次,但是那个水壶依然算不得是他家的,而是酒鬼家的。
可是,“妖精”來的目的不仅仅是來还水壶这么简单,她朝酒鬼的弟弟逼近,媚笑道:“你说我漂亮吗?是不是每个男人看了我都会忍不住流口水?”
酒鬼的弟弟摇摇头:“我……我已经死啦!你不要逼我!你不要走过來了!你很漂亮!但是我已经死了……求求你……我已经死啦……”
“妖精”拧了拧湿淋淋的头发,歪着头道:“你不是看见女人就要冲动的吗?现在怎么害怕了?你不是已经做过好几次了吗?我的下面都被你弄坏啦,我很疼,疼得不得了。哎,我说了你也不知道有多疼的。”
“对不起,对不起……”酒鬼的弟弟懦弱地央求道,他的背已经靠到了墙,再也沒有退路了。他将指甲淤黑的手合在一起,向“妖精”求饶。
“真的,我好痛。”“妖精”咬住嘴唇,眼睛里露出痛苦的神情。
酒鬼的弟弟流出咖啡一样的眼泪:“对不起……”他那砂布一样的嗓子除了不停地重复“对不起”这三个字意外,似乎不会说其他的。
我仍然动不了,胸口异常沉闷。我似乎真的变成了一块僵硬的石头,只能一声不响地静伏在他们俩的旁边。
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按照常理,应该是这个女人看到了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才会吓得战战兢兢,可是为什么反倒是这个女人步步紧逼?他们之间有什么共守的秘密?
爷爷,你们快回來吧!我在心里拼命地呐喊。
“你不是每次看见了我都非常兴奋吗?你根本不顾我有多疼,只知道发泄自己的**!你倒是再來一次啊,你怕什么?你看我以前总是一动不动任你蹂躏,现在我站起來了你就害怕了?”“妖精”一手按住了小脑袋男人的胸脯,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愤怒。
§§§第6节
“我,我,我不敢了……”小脑袋男人的身体像个漏气的气球一样渐渐缩小。
“瞧,我才给你的皮剥了一半,你就怕成这样啦?”“妖精”一个手指戳在他的脸上,冷笑道,“不过我的剥皮技术还不娴熟,让你受苦了。按正常剥皮的方法,应该先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撕开來。最难的是胖子,因为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脂肪,不好分开。你算不上胖子,但是皮也很难剥。另外还有一种剥法,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來,埋在土里的人会疼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割开的十字处光溜溜地跳出來,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哈哈,就像蛇蜕皮,又像餐馆里的青蛙被扒皮一样,真是好玩极了!”她越说越高兴,最后忍不住手舞足蹈,神采飞扬。
酒鬼的弟弟瑟瑟发抖,他的身体还在缩小,脸上手上已经开始出现疲软的皱褶。我真担心“妖精”再按下去,他会变成瘪瘪的一片。
“你怎么软了?”“妖精”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她的手指在他的脸上陷进去了半寸,仿佛戳着的不是人皮,而是松软的海绵。
雨声刷刷,如同电视接收不到信号时的噪声。我瞟了一眼脚边的水壶,凹下去的地方聚了一洼水。水面已经高于洼面,稍低处的水面已经变成了弧状,再多加一滴水就会流出來。
酒鬼的弟弟终于越过“妖精”的肩膀朝我看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懊悔和哀怨,充满了失望和无助。他的眼神像一根芦草,用软弱而毛糙的穗子抚弄我的脸,让我感觉有一只带着小吸盘的短足的毛毛虫在脸颊上挪动。痒痒地,有些害怕,却还不敢伸手去摸一摸。
他是在向我求救吗?可是我自己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妖精”的手指从他脸上渐渐往下移动,掠过他的下巴,溜过他的喉结,划过他的胸膛,越过他的肚脐眼,直往下去……
“妖精”将嘴巴贴近他的耳朵,喃喃地说着些什么话。那些话说得太轻,以至于还沒有到达我的耳边就被雨溶化了,被风给吹散了。
酒鬼的弟弟咬着牙,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发出虚弱的光芒,仿佛他的眼睛里面点着一盏即将熄灭的灯。
我不敢与他对视,干脆闭上了眼睛。
当人的眼睛看不见的时候,耳朵就会比平常要灵敏得多。我的听觉避开嘈杂的雨声、风声,避开屋上清脆的雨打瓦片声和地面浑浊的泥水声,听到另一种奇怪的声音。那是酒鬼的弟弟发出的喘息声,如耕田的牛一样的喘息声。
§§§第7节
“亮仔,亮仔!”一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來。我想回答,可是嗓子被人捏住了似的发不出声。
“恐怕是鬼压身了。”另一个声音说道。接着,我又听到了喘气声。
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摇了摇。我终于清醒过來。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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