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埋”却是一种最决然的绝望,哪怕腐烂成灰,也绝对不可以再次拥抱。藏着,是因为不想忘记;埋葬,是因为无法遗忘。主观和客观的交叠错纵在轮回中构成生命最原始的本质,她和他在截然不同的选择中走向人生完全相异的旅程。
房间里如冰窖般毫无生气。就在她以为她的话惹怒了他时,李天骐突然呈癫狂状态扑向她,按住她的双手把她揿翻在床上,眼神迷离,面部扭曲狰狞。他似疯了一般地叫喊着:“云怡,我知道你爱我,所以你回來看我了对不对?云怡,云怡……”
“天骐,不要!”莫默拼命挣扎,极力躲避着他來势汹汹的狂乱的吻,“不要啊,天骐!”
她的双脚在虚无的空中想找到一个支撑点,可惜徒劳无功。慌恐像是地震时地面裂开的一个大洞,很快将手无寸铁的她往地狱吸去。她的力气渐渐耗尽。闭上眼睛,黑暗中她似乎看到了林然温暖的笑脸,触手可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锁芯“咔嗒”一声开了。
刚在楼下听到莫默撕心裂肺的尖叫,欧阳静就知道一定有事情发生了,而且是特别不好的事。可是打开门看到眼前这一幕,她还是结结实实地被吓呆了。
出于本能,欧阳静一面大叫“住手”,一面将手中的一盒桃子朝李天骐背后用力砸去。软软的盒子禁不住这一巨大冲击,四分五裂;桃子像紫红色的老鼠,窜往各个角落。
正被错败的意念和邪恶的情欲所牢牢控制的李天骐显然沒受到这些不明飞行物落在身上的影响,但是本已放弃希望的莫默此时见欧阳如见最后一丝生机,逃脱的渴望又让她重新充满了力量。
“欧阳,救我!”她声嘶力竭地呼救着。
欧阳静一个大步上前,死命扳住李天骐的双肩,试图把他从床上拉起來。可他忽然直起身子,欧阳静失去重心摔在地上。
“李天骐,你究竟在干什么?!”她抬起头怒斥他。
“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他睁着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说。
趁他的注意力被分散之际,莫默举起双手重重地往他胸口推了一把。他一个不稳从床上摔了下去,头撞在桌子角上,血很快就渗了出來。
欧阳静冲到床上紧紧地抱住莫默不停颤栗的身体。两个从未遇到过这种场面的女孩惊惧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呆呆地注视着他的反应。
疼痛似乎帮他找回了一部分的理智。也许是外在的鲜血流掉了体内淤积的毒素,李天骐的眼神逐渐变得清醒。他用手摸了摸流血的头,黏稠带腥味的液体让他有一种遥远的熟悉感。他深深地看了莫默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即使他消失在这间屋子,可今晚发生的一切像噩灵一样纠缠着莫默,让她害怕得不敢合上眼。她恳求欧阳静晚上陪她一起睡。
明月清瘦的夜晚,外边万籁俱寂。开着灯的房间,莫默把事情的來龙去脉向好姐妹和盘托出。
提到他那段难以忘怀的过去,莫默说哭了,欧阳静也掉下了眼泪。他本不是坏人,无奈命运就是爱玩黑色幽默,在最意外的时候给之希望或让之绝望。
凌晨时分,莫默握着欧阳静的手迷糊地说着话,手机突然振动又把她吓得不轻。心灵脆弱之时,草木皆兵。
幸好來电的不是别人,是安妮。今晚发生了一团乱七八糟的事,莫默才想起这么晚她还沒回家。
“喂,默默。”安妮的声音一听就很低落,这让莫默的心情更乱了。
“安妮,发生什么事了?”她努力保持平静说话。身旁的欧阳静觉察到异样,侧过头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陆昊在爱丁堡出了车祸,我现在在医院陪他。”
“车祸?!严重吗?”莫默瞪圆了哭得通红的眼睛。欧阳静闻言直接从床上弹了起來。
“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安妮沉重地吐着这些今天下午之前还跟她完全沒有关系的字眼,“我这两天都会待在这里,何鹏也在,你们不用担心。”
她的意思,是让她们不用担心她,还是不用担心陆昊?可事实是,他们三个此时以这样极端的方式凑在一起,让人不担心都难。
“默默,我想明天去一趟爱丁堡。”大致听明白了事情的欧阳静说,“你在家好好休息吧,不要多想,一切都会好起來的。”
“欧阳,”莫默慢慢地说,“我要和你一起去。安妮现在需要我们。”
翌日清晨,莫默、欧阳静、乐姗和章淞圻乘火车赶去了爱丁堡。
见到他们的一刻,安妮掩面而泣。
布莱恩七人小分队,不离不弃,相亲相爱。
这是乐姗搂住她说的第一句话。
足矣。
在医院等待陆昊醒來的时间里,莫默把昨晚的惊魂一夜简单地和同伴们说了说。如果沒有欧阳静,大家都不敢设想,实在太可怕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乐姗义愤填膺地说,“平时看他衣冠楚楚的样子,沒想到竟然会干出这么卑鄙龌龊的事。”
“小乐,你别这么讲。”莫默垂首道。
“默默,你别怕,我们都挺你。”章淞圻一拍胸脯说。
“我沒有害怕。”莫默摇着头说,“我只是觉得,他失去理智的背后,一定有另外一段感情伤得他很深,很重。”
“你怎么到现在还为他说话?”乐姗甚为不解。
“是啊,默默,不应该啊。”小波也仗义而出,“你如果想告他性骚扰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律师。我爸有朋友在伦敦开律所,很有名的。”
“谢谢你,小波。”莫默由衷地感激,“不过我不想。俗话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我不恨他,我可怜他。”
“可怜?”乐姗以为自己听错了。
“哀莫大于心死。”莫默缓缓地吐字,“我能体会他痛失所爱之人的感受,只是我比他幸运多了。至少,当我拨通心中所想的那个电话时,还能听到一声热热的‘喂’。而他,却是连这样的机会都沒有了。”
在苍白静寂得单调的病房里,只有心电图发出“嘀,嘀,嘀”的声音。望着身躺白色床单底下紧闭双眼的陆昊,安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们总爱固执地以为人生好像掌纹一样,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可是当厄运來袭时,握紧双手,我们才发现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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