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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伦敦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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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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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从伦敦赶赴爱丁堡。一路上,何鹏都紧紧地牵着她凉冰冰的手。在爱丁堡皇家医院十四楼的急救病房外,她一眼就看到了小波惊魂未定地坐在那里,一身血迹斑驳。

    “小波,陆昊怎么样了?”她喘着气问。

    “还在里面抢救。都进去五个多小时了,安妮,我担心……”小波惧怕得不敢再往下说。

    “不会的!”她几乎是嘶喊着说出这句话,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逃,“陆昊他不会有事的,他不可以有事!他一定要醒过來,他非醒过來不可……”

    话还沒有说完,她已泣不成声。

    何鹏搂过她,温热的眼泪渗过单薄的T恤直达胸口。他想安慰她,努力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來。也许此时此刻,心痛,焦急的,不只有她一个人。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何鹏看着小波问。

    “我们专业一共七个人包了一辆车,本想从爱丁堡开到苏格兰高地去玩。大概聊得太起劲了,在盘山公路上沒注意到对面的一辆大巴车,结果它开过來的时候已经避不及了,只能往左边偏,就撞到了山上。陆昊他坐在副驾驶座上,伤得最重……”小波的声音渐渐低到听不见了。

    “陆昊不会有危险的。”何鹏劝慰着他们俩,“有你们这么担心他,他会醒过來的。”

    “安妮,我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小波询问地看看何鹏,又看看她。

    “去吧。”何鹏拍拍她的肩膀说。

    安妮两颊带泪,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我去去就來。”

    倚着窗口站定,她直觉小波说的话和陆昊有关。

    “安妮,陆昊有句话让我转达给你。”小波的表情异常严肃,似是在帮好友完成一个神圣的使命。

    “你说。”她死死地盯着他的嘴唇,生怕漏听一个字。

    “他说,”像是体味到了这句话的份量之重,小波的声音不由自主有了颤抖之意,“如果……如果这次他沒能活过來,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沒能当着你的面,亲口对你说一声,他……喜欢你。”

    在爱丁堡夜晚八点明媚的阳光下,她泪如雨下。

    “陆昊,你个笨蛋,都和你说过‘如果’沒用了,你还乱说话。沒有‘如果’,不可以有‘如果’。我要你醒來,你必须给我醒來!”她闭着眼睛无声地在心底祈祷着,期盼着。

    走廊的另一头,何鹏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那个消息,必须告诉她了。

    又过了一个半小时,手术室门口的急救显示灯终于熄灭了。三个人一齐冲到刚从里面出來的医生面前。

    “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安妮攥着拳头无比紧张地问。

    “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不过还需要留院观察。你们最好留下一个人在这里照顾他。”一位蓝眼睛女医师摘下口罩说。

    “我留!”安妮和小波异口同声地说,随即放下心相视一笑。陆昊沒事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折腾了一晚上,大家都沒吃饭,小波出去买点吃的,顺便帮他们带一份。何鹏陪着安妮坐在陆昊的病床旁边。他鼻孔里插满管子,全身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

    平日里总嫌他聒噪,嫌他话多,现在他这般安静,连呼吸都无声无息,安妮忽然怀念起那个爱和她吵闹,一分钟也不得安宁的陆昊來。他虽然有时无赖了点,霸道了点,自私了点,可她喜欢他嘴角那抹坏坏的微笑,和那双怎么都像睡不醒的小眼睛。

    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可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感情的故事,不悲就不感人,不曲折就容易遗忘。可是,她并不想要伤春悲秋的青春,也不需要刻骨铭心的爱恋,她只想拥有一份简单平实的生活。也因此,她选择放弃一个她爱的人,而喜欢一个爱她的人。难道见惯了轰轰烈烈爱情的上帝,就无法忍受一段平平淡淡的感情,非要把她原本朴实无华的生活给搅得天翻地覆才满意吗?

    为什么想要一份简单的幸福,会这样疼?

    “在想什么?”何鹏从她身后递上一杯热巧克力。

    “我在想,这一年的时间,对我的意义是什么。”她把纸杯捧至唇边,可可苦甜的味道扑鼻而來。

    “可以说给我听听吗?”他问。

    她咽下第一口热巧克力。温热的液体,腻稠的口感。“以前沒出国的时候,总幻想,海的另一边是个什么样子。出來了才发现,世界的确很大,很精彩,可是人的心却太小,太小了。那些记着的人,记着的事,不会因为变换地点,变换风景而被磨灭,消失。仗着年轻,我们总以为时间还很多,未來还很远,父母会等着我们去孝顺,朋友会等着我们去相聚,可是也许一转身,有些事,就再也回不去了,有些人,就再也见不到了。”

    “你之所以会想这些,是因为今天躺在这里的是陆昊吧。”何鹏说,以陈述代替了疑问。

    “是,也不是。”安妮轻轻地说,“陆昊是我非常重要的一个朋友,和布莱恩小分队的其他人一样。今天不管换成谁遇到这样的灾难,我都会同样担心。这一年,对于我们所有人來说也许都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毕业了,也就结束了。然后我们会回到各自的生活里,认识新的朋友,有工作,有家庭。要再想这样聚在一起,可能会很难很难。但对我來说,他们就像是我心中的一个烙印,印上去只要一秒,却一辈子都不会忘。”

    “嗯。”何鹏若有所思地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红了眼睛,“你待会打个电话给默默吧,她和欧阳若见你一晚上不回去,肯定要着急的。”不论何时何地,他总能保持最清醒的姿态。又或许,不做感情的傀儡,才能做自己的主人。

    安妮“哦”了一声,无力地把头靠在他的身上。

    当问出这句话后,莫默毫无心痛,相反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既然他只把她当成一个替身,那她对他的亏欠无形中也消逝了好几分。

    关于问題的答案,她其实并不期待。当一切真相大白水落石出,是或不是都已经沒有那么重要了。也是在这个时候,莫默才真正明悟,原來,每个人心里都埋着一段只有自己才懂的故事。她把和林然的故事藏在心底,而他却把和云怡的往事埋在记忆的棺木。“藏”含着一种珍视的味道,等到时机合宜,掸去岁月落下的尘埃,就可以拿出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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