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站了起來,扛着铁锨走了,走着走着,他看见自家的麦田汪了水,就一愣,低头看见那边老孙家的麦田垄沟出了豁口。梁双牙心里替爹庆幸,无通水自流,可是走了几步,双腿软软的,再也迈不动步了。他扭头望了望爹,爹仍旧像木桩一样蹲着,他又望了望远处的放水的人,大步朝老孙家的承包田走去了。他让孙老头把水沟堵上,感动得老孙头给他作揖。梁双牙说别谢我,然后就跟老孙头说了一遍加入经济人协会的好处。老孙头说要是你梁双牙爷俩挑头,我就参加!老孙头心疼丢掉的水,急煎煎地堵水道去了,连看都沒看他一眼。梁双牙听出了老孙头的话外之意,害怕荣汉林坑害他们。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沒精打采地往村庄里走去。对于梁双牙來说,这片熟悉的麦田,但像某种习惯,或是某种约束,人一旦走进了这片青绿的土地,他总是沉默无语,只是快捷地行走。
回到经济人协会办公室,梁双牙发现荣荣急得在门口团团转。荣荣今天穿了一件薄薄的红线衫,到了腰就紧紧地收住了,显得胸脯鼓鼓的,臀部也显得丰满。她的出现使这个灰色的小院显得格外生动。
梁双牙望着荣荣的脸说你呼我?
荣荣埋怨说火都上房了,你还四平八稳的!
梁双牙说我这不回來了吗?
荣荣接过他肩上的铁锨,拉着他进了办公室,看见屋里围了好多村民,嚷嚷着加入村经济人协会。田凤兰、五大爷、李二楞两口子、冬瓜、孙福林都來了,人们身挨身坐在办公室,像秋天割了头的向日葵。他们都是荣汉林的借贷户,不知是荣汉林吓唬來的还是自愿來的?梁双牙赶紧把经济人协会的表格打印出來,由荣荣分发给大伙。田凤兰和五大爷不识字,让梁双牙代替填写,梁双牙写一手漂亮的字,荣荣在一旁看着他写字,心里异常甜蜜和自豪。野芒子问梁双牙真能为他们卖粮?梁双牙说能啊,不成协会不收费,将來卖了粮才从粮食款里提取百分之八。卖了粮食的户主,以后进生产资料都由经济人协会负责到底了!荣荣让梁双牙多给大伙讲一讲,梁双牙继续说,我们国家入关了,海外农民都是产业化的集团作战,我们还是精耕细做,两眼一抹黑,既沒技术又沒信息,一家一户的怎能抗得住?我们农民必须自己组织起來,沟通信息,协同生产!五大爷说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笑呵呵地走了。人们都陆续地走了,唯有田凤兰赖着留了下來。
梁双牙觉得田凤兰心里有事。田凤兰是王木匠的媳妇,上城给一家铁器厂打工,出了工伤瘸了腿,回到家里重新种田。可是同样打工回來的孙福林则不同,他从深圳回來之后,儿子和女儿依旧在深圳打工,两个孩子频频往家里寄钱,孙福林去年都盖成了小楼。梁双牙看了看面黄肌瘦的田凤兰,知道她家境很苦,丈夫和两个孩子的日常生活费用,如油盐酱醋、孩子上学、生病礼俗等开支,全部靠瘦弱的田凤兰种地、养猪、养鸡來勉强维持。他问田凤兰家里有多少存粮?田凤兰说麦子、玉米和稻谷各有一囤。荣荣问她家的囤有多大?田凤兰用手比划了一下,荣荣就在纸上画了三个粮囤。梁双牙看了看小麦,嘴角一抻笑了笑,荣荣被他笑红了脸。田凤兰说年初买化肥的时候,她朝荣汉林借贷了三千块钱,已经到期了,可她家沒钱还,让荣荣和梁双牙跟荣汉林说个情,能不能用粮食顶债?梁双牙看了看荣荣,说这不是经济人协会的事情,他们可拿不定主意。田凤兰抓住了梁双牙的胳膊,哀求说你疼疼我吧!梁双牙尴尬地愣着,荣荣说可怜可怜你行,让他疼你疼得着吗?田凤兰眼泪就流淌下來了,说我自己跟你爹荣汉林去说吧!田凤兰看了看他们,提着菜篮子就走了。
梁双牙把加入协会的农家输入电脑里。过去在县城打工的时候,夜晚沒有夜班,就躺在床上看金庸的武侠小说,自从有了网巴以后,同室的伙伴儿就带他到网巴里聊天。后來聊天沒劲了,他就学会了打字。荣荣跟鲍真不一样,她一直不会用电脑,她歪着脑袋看着梁双牙噼哩啪啦地打字,心里对梁双牙充满了崇拜。梁双牙眼睛盯着光闪闪的屏幕,一行行密麻麻的小字,忽然变成了荣荣的红衣裳红脸蛋儿。这红色刺激得他睁不开眼睛。恍惚间他已经感到了她又热又软的小巴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脖子和耳朵。她健壮了,近來为了讨好梁双牙,常常到乡里的美容厅美容,皮肤变得光洁了,他只要把她轻轻一拢就能抱在怀中。
荣荣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朵根亲吻着,弄得他痒痒的,敲击电脑的手指都迷离了。
梁双牙摘开了她的手,说你个小狐狸精老实一点,我打错了字怎么办?
荣荣咯咯笑着,说怎么办?我爹会打你屁股!
梁双牙扭身挥手轻轻打了她一拳,电脑的键盘就被带到了地上。这是一台486旧电脑,蝙蝠乡乡政府上了宽带网,就把它淘汰下來,荣汉林从宋书记手中买下來的。梁双牙弯腰把键盘捡了起來,重新安装妥当,骂了一句你爹够抠门儿的,买了这么一台破电脑!荣荣噘了嘴巴,说破?我们还沒挣到钱,等将來挣钱了就买一台新的!我也想学呢!梁双牙说我们会成功的!荣荣迟疑了一下,往窗外吐了一口唾沫就坐在了梁双牙的腿上,甜蜜地悠了起來,一边悠着一边唱:“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
梁双牙沒想到荣荣的屁股很大,感觉肉乎乎的,压得他大腿像是裂开一样,他连连告饶说,下來下來,我的腿压麻了,这是我的腿不是船头啊!荣荣笑着站立起來,梁双牙这才感觉要裂开的不是腿,是裆里的家伙硬硬得要炸裂,然后有一股热流冲撞他的全身。每当荣荣跟他亲热的时候,他胸中就燃起占有她的渴望,后來一想鲍真姑娘,一想起大哥在墙壁上的画,就慢慢将这个欲望压回去了。在经营经济人协会的问題上,万一他与荣汉林有是争执,必将牵涉到他与荣荣的关系,尽管荣荣百般挑逗他,他还是想等到结婚的那天。可是想法归想法,当荣荣热嘟嘟的嘴唇和鼓鼓的胸脯同时挨近他的时候,他真的坚持不住了。荣荣的手在他身上摸着,她的手摸到哪儿哪儿就发热。他受不住了,急忙把她摆在办公室的单人床上,硬是把她给弄出红來,她身上的红衣裳就像云一样飘起來。她有点恐慌,有点新奇,最后羞涩地说,当时的感觉像坐飞机。尽管荣荣跟鲍真在外打工多年,其实她沒有坐过飞机,她认为天下最美的事情就是坐飞机了。
荣荣的脸又光又亮,透着湿润的红,她拢了拢头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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